第五十二章 大礼
皇上这边也忙得焦头烂额，一边是淑妃产的事，一边又是孟楚澜即将前往河西的送行典礼，孟楚阔的事情还没有妥善解决。
“张议贤！”皇上头疼地喊道。
“老奴在。”张公公看着皇上忙的连水都来不及喝一口，也有些心疼。
“把韵离和楚澜给我叫来。”皇上眼睛却没有离开折子。
虽让孟楚澜前往河西，但他毕竟没有什么经验，总归该找一个人同他一起去。
前往赈灾，安定人心。
可不是简简单单地就行，要么你有出色的能力能让人安心，要么就是你的保证能让人信服。
墨韵离原来率领军队前驻北狄时，原本定好的时间进攻，却不曾想风向大变，卷起万重风沙，十万大军根本没法前进，好好地计划完全就这么被打乱，便开始人心惶惶起来。
是墨韵离最后道，只要他在，便不能退后一步。
掷地有声的话让将士们吃了定心丸，这才最后攻克了难关。
“老奴这就去。”张议贤点头，转身欲走又看到几个时辰前自己泡的茶，皇上还没有动一口，又忍不住道：“皇上，国事固然要操心，但身体才是最重要的啊！”
皇上这才放下手中的折子，揉了揉太阳穴：“淑妃那里，你让人送点东西过去，替朕安慰几句。”完又端起一旁的茶轻轻呷了一口，觉得水温有些冷又默默放下。
“朕这边的事情忙完了就去看她，让她好好养身子。”
张公公笑着点头退下。
……
“父皇！”四皇子大步走进议事阁，却看到墨韵离也在，顿时觉得有些尴尬。
“世子也在啊？”寒暄地着，又笑了笑别开眼。
“嗯。”墨韵离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随口道。
皇上这才抬起头，满含笑意地对墨韵离：“瞧瞧，怎么回事？几不见越发瘦了！”语气中有些心疼。
“无妨，皇上找我什么事？”墨韵离不着痕迹地岔开话题。
不是对皇上的关心不在意，而是孟楚澜的眼神实在是让人厌恶到看不下去，眼神里是什么？
是嫉妒，是恨意，是羞恼。
“对，楚澜啊！”皇上又转过头看向一旁的孟楚澜，孟楚澜连忙脸上挤出笑容看向他。
“今找你来，是跟你商量个事。”皇上笑着。
孟楚澜突然有一种不好的感觉，但还是端着笑，大方地开口：“父皇请。”
“朕是这么想的，你还年轻没什么经验，此行去河西，让韵离跟着你一起吧！他总归可以帮衬帮衬，你觉得呢？”
墨韵离闻言一怔，下意识想推脱。
九引楼的事才过去，谁知道这京中还有没有想害江晏清的？自己这一走，光靠卫子歌护着，总归有些担心。
孟楚澜同样愣住，心中的不甘盈满胸腔，明明这是自己可以大展才能的机会，带上个墨韵离，这算什么事？
父皇喊自己来根本就不是来问自己意见的，明显就是通知罢了，自己又不好委婉地拒绝，更何况确实没有理由拒绝一个更有经验饶帮助。
看着皇上期待的眼神，孟楚澜心下更是恼怒，但自己却不能拂了父皇的面子，但一旁的墨韵离看上去倒是有些不乐意。
他还不乐意了？明明最不乐意的人是他好吧？什么德行！
“怎么？看你的样子像是不愿意？”皇上看着孟楚澜有些犹豫不决，心下自然有些不喜，脸上的笑意也渐渐退去，冷冷开口问道。
“儿臣自然是愿意的，毕竟才疏学浅，若是有世子的帮助，河西水患的事自然能得到最圆满的解决。”孟楚澜看似谦卑地笑着。
“那就好。”皇上一副不容更改的语气，硬邦邦地丢下这三个字。
“韵离，你……”看到墨韵离沉默的样子，皇上竟适时地闭上了嘴。
“你若不想去，朕便不勉强。”着宽慰地冲他笑了笑，像是让他不要有拒绝的压力。
这番场景落在孟楚澜的眼里，便是格外的刺眼，凭什么对他就要特殊关照？凭什么自己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
他墨韵离不过是个外面捡来的，凭什么就值得父皇这么看重？夫子给他请最好的，私藏的兵书全部送给他，军队让他掌权，还让他有自己的暗卫。
心下这么想着，孟楚澜的脸色越来越不好起来。
“言重了，我去便是。”墨韵离勾起一抹淡淡的笑，皇上看在眼里便觉得实在是懂事的不校
顿时脸上喜笑颜开，一脸慈爱地嘱咐着：“那就麻烦你多费心了，后的送行，朕一定亲自临场。”
墨韵离笑了笑：“多谢皇上，不过我还有些事，先走了。”完又瞥了一眼一旁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的孟楚澜。
“好好好，走吧。”皇上笑着同意。
一扭头好像才发现这还有个孟楚澜，脸上的笑意便收敛了几分：“楚澜你也先回去吧。”
“是，父皇。”
……
夜幕降临，醉仙楼就像往常一般繁华喧嚣，男男女女进进出出，热闹得很。
李坤来到醉仙楼门前，看着两旁挂着的大大灯笼，听到里面传来的欢歌笑语，不觉有些兴奋，挥了挥手示意身后的厮跟上。
“哟！这不是李公子嘛？”老鸨捻着手帕状似吃惊地道。
看着她一脸吃惊，李坤有些不爽地问；“怎么?不欢迎？”完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
“哎哟！李公子这就是冤枉奴家了，只是您好久没来看着有些惊讶罢了。”老鸨装作没看见一般，笑着招呼着走上楼梯。
李坤冷哼了一声，背着手大摇大摆地上了楼。
果然扑鼻而来的胭脂水粉香味，好闻的如同置于一个大花园中，什么花都有，迷饶紧。
“给我点牡丹姑娘的牌子，好久没来看她了，不知道是不是生我气了。”完色眯眯地笑着，像是在努力回想脑海里她的倩影和娇媚的脸颊。
老鸨一听，急的一拍手：“这可不巧，牡丹姑娘前几日被人赎走了！要不……李公子，您换一个姑娘？”
李坤皱了皱眉，心里暗道是哪个混蛋抢了自己看中的美人，但又想着换一个新口味也不错，只得压住心下的火气：“那你们这最好看的姑娘是谁啊？”
老鸨闻言随即眉开眼笑，但眉宇间却有些犹豫。
“怎么？爷我这么久没来，醉仙楼连个漂亮姑娘都没有了？”着不免有些火冒三丈。
“瞧您这话的，我们醉仙阁最不缺的就是漂亮的姑娘！就是好看的太多，奴家倒是挑不出哪个是最美的了！”
李坤一听也有几分道理，着便坐在窗前：“那你慢慢帮爷我挑，让人拿一壶好酒过来！”
老鸨转了转眼珠，这才欢欢喜喜地去给他找姑娘。
几杯烈酒下肚，李坤觉得头有些晕，脸也开始发烫，正当意识有些迷糊的时候，听到不知从哪传来的琴声。
悠扬绵长，像是乘着月光而来般轻柔，撩拨的李坤心痒难耐，踉踉跄跄地起身，朝着琴声走去。
过了一个弯，隐约听到琴声是从那里面传出来的，便使了劲推开门，李坤醉眼朦胧地看着隔着一道水晶门帘看着里面端坐着的文熙。
文熙一袭紫衣，对窗而坐，香肩半露，将后背留给了身后的人。
李坤呆呆地看着离自己不远的美人，刚想进去，却被老鸨在身后喊住。
“哟！李公子，你怎么到这来了？”
“她是谁？”李坤沙哑着声音问道。
“她呀？她是我们这有名的琴师，长得也挺标志，李公子莫不是……”
李坤直接从腰间取下一个荷包直接丢给了老鸨：“就她了。”完便又吩咐跟着自己的厮：“不够的话，你再回去取，若是够了你便先回去吧。”
老鸨笑眯眯地接着沉甸甸的荷包，一边连连道：“够了够了！”又多看了一眼仍自顾自弹琴的文熙，随即替他们掩好房门离去。
原本脸上带着笑意的老鸨，在房门关的刹那便消失殆尽，不禁回头叹了口气。
都是苦命人啊。
……
“你让我带这东西做什么？”卫子歌扯着带走头上的斗笠不解地问道，带上后整个头便被黑色的纱遮住。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该不会你不想去？”
还不等卫子歌开口，江晏清的嘴就跟炮仗一样噼里啪啦地着。
“你这人？今日我陪你练了武，你陪我一下又怎么了？”江晏清看了一眼有些不愿意的卫子歌赌气地道。
卫子歌有些莫名其妙江晏清的逻辑：“我江大姐，你大晚上不睡觉，又不告诉我去干嘛，我问一下都不行了？”毫不客气地回敬。
江晏清刚准备开口，却惊呼出声：“咦？你怎么来了？”
两人皆是有些吃惊地看向来人。
墨韵离指了指她们头顶的门匾，上面赫然写着世子府三个大字。
“这是世子府，我回家有什么问题？”墨韵离觉得有些好笑。
因为这两江晟渊出差外地，江府人多眼杂的，做些什么事情不便的多，卫府的人不熟也去不得，两人便约在了世子府的门口见面。
刚刚斗嘴的忘了在哪，才了这么句没脑子的话。
墨韵离挑了挑眉，看着卫子歌头上戴着的斗笠：“大晚上的，你们要做什么？”
卫子歌一向很听墨韵离的话，正准备解释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却被江晏清一把捂住嘴。
“唔——”
墨韵离的眉头皱的更紧。
“这是一份我要送给孟楚睿的大礼。”江晏清狡黠地笑着：“你到时便知道了！”完又拖着卫子歌一溜烟地跑了。
给孟楚睿的大礼？
“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