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九引楼

三日一晃而过,街道早已挂上了五颜六色的灯笼,随风飘荡,不失为一道风景。

白,江晏清收到了谭冬月的帖子,是邀请她和自己一起同游乞巧节,江晏清百思不得其解,按道理谭冬月跟于乐从长大,不跟于乐也就罢了,她在京城长大,和其他姐关系也定当不差,再加上宫宴那自己还劈晕了她。

江晏清托着腮看向窗外,有些出神。

面前的桌子上放着两只的烟花筒,足以放在袖子里不被发现。

谭冬月不安好心定是真的,自己对她的直觉也是不假,不过她倒要看看她要干些什么?

若是想害自己,呵,那就让你知道什么叫自讨苦吃。江晏清端起面前的茶杯一仰而尽,喝得有些快茶水顺着光洁的下巴滴落,畅快极了。

“水迢。”江晏清凝了凝双眸,眼神里流露出一丝迫不及待,眉眼弯弯倒是极其开心的模样。

“去回谭姐,乞巧节我同她一起去,不过她可不要失约。”完手指环成一个圈轻轻在桌子上不紧不慢地敲着。

果然是越来越有意思了,游戏也开始了。

......

谭冬月听完厮复述完江晏清的话,嘴角挑起一抹微笑。

尽情的嚣张,尽情的笑吧,反正你能笑的日子快结束了。

夜幕降临。

主街道上人流如织,灯火通明,空繁星点点。

乞巧节在每年七月七日,妇女亦会结彩楼,预备黄铜制成的细针,以五色细线对月迎风穿针,穿进了为之得久。

有着一段悠久的传,和很早很早流传下来的习俗了,不过都是为了一段美好的姻缘。

“或以其酒,不认其浆;鞙鞙佩璲,不认其长。

维有汉,鉴亦有光;跤彼织女,终日七襄。

虽则七襄,不成服章;睨彼牵牛,不认服箱。

东有启明,西有长庚,有救毕,载施之校”

前朝有人如此写到。

江晏清坐在铜镜前抚摸着鬓发,若不是今夜风波诡谲,自然也是想去见识见识盛安夜景的繁华,只可惜,她看向窗外,一盏盏灯升在空中,明明灭灭,好看的紧。

“妹妹,该走了!”江景和推开门。

“等等。”江晏清央求道:“哥,我们现在院子里放只烟花吧!”完眨着眼睛期待地看着他。

江景和有些疑惑,“快来不及了,到了街上,会有好多放烟花的,那才叫好看呢!”

江晏清执拗地拉住他的手不放,“我不嘛!我就想在这儿放一只!”

“我六岁时离京,就在也没跟哥哥单独放过烟花了。”到最后神情黯然。

江景和呼吸一窒,疼爱和愧疚涌上心头,笑着摸了摸江晏清的头:“眨眼就过了这么多年,清也长成大姑娘了。”江景和温柔地道:“把烟花筒拿来吧,哥哥帮你放。”

点燃,上,绽放。

“哥!你看是个星星的形状!”江晏清惊喜地指着烟花道。

江景和看着满脸惊讶的江晏清,忍不住有些得意,他可是去了盛安最好的烟花铺子买的。

“清喜欢就好,走吧。”

江晏清有些怅然若失地边走边回头看向烟花留在空中的痕迹,多美的烟花,只可惜注定不能灿烂绝美的长久。

又攥紧了袖子里的另一只烟花筒,但愿逢凶化吉。

钟灵路。

谭冬月看到交叉路口站着个束着高马尾的女子,紫衣飒飒,莫名给人一种压抑的气压。

江晏清又喊了个人来?这个贱人还真是狡猾!不过再狡猾又有什么用呢?

还是等江晏清到了自己再过去吧,想着又沿着街头逛了逛。

卫子歌抱着胸有些无聊,她许久未回京还以为这乞巧节有什么好玩的,不过也是招摇的做派,要不是陪江晏清来,定是在府上好好休息一下。

想到那个校验场敢和自己比试的女子,卫子歌有些恍神,也是个身不由己的人吧,她眼底里真正的笑意太少太少,被人算计不,大约是这权力争夺太凶猛,竟想脏了这么干净的姑娘。

卫子歌叹了口气,抬头看了看周围,江晏清在不远处跟她开心地挥手。

“子歌!”江晏清兴冲冲地拉着江景和就往她跑去。

江景和一脸不爽地看着远处那个站的身姿如白杨般挺拔的女子,就是她伤了妹妹?

“你来了?怎么这么迟?”卫子歌随口问道,看也没看江晏清身边的江景和。

无视?

“明明是你自己早到了,干嘛怪清来的迟?”江景和急急地,把江晏清往身后一扯,俨然一副母鸡护崽的架势。

卫子歌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个看上去就是个弱不禁风的男子,有些不屑:“我跟她话,你又是谁?”

江晏清一看这两个炮仗一下子就要点燃了,连忙把江景和拉到一边教训:“哥,我们姑娘家去逛街你就别跟着我们了!你自己去看看有什么好玩的吧!”

江景和一脸委屈,“不是妹妹,你看她那样.....”然后后半截话被江晏清打断,“哥,你看时辰也不早了,你先进去嘛,散了之后你就在此处等我就好了,别担心!”

“景和!”明哲岳远远挥手招呼江景和,“快来!就差你了!”

江景和应了一声便只好无奈地道:“那你自己心。”转身向明哲岳那群公子哥走去。

完谭冬月笑盈盈地喊住她:“江妹妹。”

江晏清拉住卫子歌的手一僵,随即也笑道:“谭姐别来无恙。”

“这位是?”谭冬月看着眼前的女子,不知道是不是卫子歌的眼神过于犀利,竟有些心思被人看破的感觉。

“我叫卫子歌,很高兴认识你。”卫子歌大大方方地介绍自己。

卫子歌?就是那个许久离京不见女将军?谭冬月有些担忧,不知道七皇子找的人手够不够能与她二人匹敌,若是事情暴露,惹出的麻烦就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解决的了。

“看样子灯会开始了,我们去瞧瞧吧!”谭冬月笑着建议。

江晏清与卫子歌对视一眼,微不可见地点点头,三人变向人潮走去。

“咦!你们瞧那是什么?”江晏清惊呼。

谭冬月看了看解释道:“那是九引楼,以五彩丝穿九尾针,胜者便能拿到楼顶那间九羽霓裳服。”

“不如我们去看看?”谭冬月试探的地问道。

“走吧,去瞧瞧是什么新鲜玩意儿。”卫子歌替江晏清道。

三人随着人流缓慢地挪到九引楼前,眼前的高楼层层灯火通明,每一楼外都挂着大红的灯笼,楼前的擂台上站着位风情万种的女子,大约是三十来岁的年纪。

听周围的人议论,这楼一共有九层,每层楼要穿线的难度不一样,类似于升级的感觉,层层晋升,到最后到第九层,若是胜了,便可取下窗外展示的九羽霓裳衣。

谭冬月深思了会,开口:“江妹妹不妨与我一道试试?”

“你瞧那衣服倒是华丽的很,穿在身上定是艳冠群芳。”又撺掇道。

卫子歌一把拉住江晏清的手,摇了摇头。

她是在战场杀过人,舔过血的,对危险的直觉格外敏感,一路走来她总觉得有些怪怪的,不上来的感觉,又感觉有人在跟着她们,可每每回头却又任何可疑的人都没有发现,不排除是不是江晏清所的想害她的人。

像是看出了些什么的谭冬月又娇笑道:“卫姑娘这么紧张,我又不会吃了江妹妹。”

江晏清听得眼神一凝,又转头看向卫子歌,“没事别担心,我绣功不出色,一会就出来了。”暗自握了握她的手,笑意更深了一层。

如果之前她还不确定谭冬月是不是想害自己,现在完全就明了了。

明知九引楼是绣楼,而卫子歌却不擅绣艺,摆明了想将二人分开,是为了更好下手吧!江晏清暗自冷哼一声。

“谭姐盛情邀请,我定是要奉陪到底的。”又看着谭冬月柔柔笑道:“谭姐你是不是?”

谭冬月一愣,随即附和道:“多谢江妹妹肯陪冬月。”

卫子歌点点头,这绣楼每层窗外都站着两三个好像是判定的输赢的人,可不好好看穿了几个孔,反而频频往楼下看,虽然门口站了很多人围观,但实则进去的人不多,保不准是不是他们找的人,蹊跷的很。

江晏清打量了一眼擂台上招呼的女子,虽然穿着打扮就跟平常的女子无二,但走路时步伐却比正常的女子大了半步,如果不是头发散落,跟卫子歌的身影倒是挺像。

像是注意到有饶目光,那女子偏头向江晏清方向看去,微微扬起下巴一笑。

“走吧。”谭冬月忍不住拉着江晏清往里走。

快些!进了这绣楼,你江晏清便插翅难逃,就算是神仙来救你,也是迟一步,想着眼色透露着丝丝兴奋。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既然是你们自找的,那我奉陪到底。

江晏清笑着,眼神里却带着些残忍。

好戏,开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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