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此时的刑部已经非常热闹了，半的时间，派出去的衙役几乎都有收获，只是……
抓回来的什么人都有，唯独没有卫莲生等的那些人。他心里不免也有些打鼓，沈雀辞到底能不能猜到自己的意思呢？
其实昨晚他大可把那些人都杀了，但想想还是觉得手上沾到太多鲜血不是什么好事。
既然司马沛已经惊动了宫中的贵人，不如就借此机会好好发挥一番。
刘信还不到半的时间已经排查了十几个“疑似”凶徒的人，但始终一无所获。
如今卫莲生和司马沛就坐在外面的客厅，要是真的查不出来什么，两边都不好交代。
“来人。”
立刻有师爷上前伺候，“大人有何吩咐？”
刘信写了一张纸条，用火漆封好，“让人尽快送进宫中，越快越好。注意不要让人发现。”
“是。”
师爷退了下去，刘信捏着自己的眉心发愁。忽然听到外面一阵急促地脚步声，有个衙役满头大汗的跑了进来。
“大人！”
刘信皱起眉头，眉间深深的皱纹中藏着怒气，他不耐烦的：“什么事情慌慌张张的？王爷和楼兰使臣还在外面呢，存心让人看笑话吗？”
衙役惶恐地跪下，回禀道：“刚才在中街抓到了一个黑衣人，看样子有点像卫王爷描述的那个凶徒。”
“什么！？”
刘信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心里“咯噔”一下，心这下才是真正的难办了。
跪在地上的衙役不知所措，按理来抓到了人应该是件高心事情，怎么大人似乎更加发愁了？
“人在哪里？”
“还在回衙门的路上，应该也快到了。”
“快！”刘信慌忙从椅子上站起来，“不要带到公堂之上，从后门带进来。”
前院的坐着卫莲生和司马沛如果真的是那些凶徒，他们肯定能认出来。
衙役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但也不敢有什么异议，乖乖的下去办事去了。
刘信在书房中来回踱步，心中不知道骂了司马沛多少遍。如果不是上头的旨意，自己又怎么会在守备之事上面，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司马沛胡作非为。
昨晚卫莲生将事情闹大的时候，他就猜到了，也许会有这一。
他不安的等着，过了很久也没看见衙役带人进来。
“坏了！”他下意识的站起来往外走，脚步刚刚迈出院子门口，就听见了来自前面的争吵声。
卫莲生声音不大，但听得出来有些气急败坏。而司马沛既然是不可能和他吵架的，听了半，似乎只听见了卫莲生一个饶声音。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啊？三清守备军就是这么办事的！？你们已经抓到人了，却非不是，怎么！是打算助纣为虐吗？”
很少有人见过卫莲生发脾气的样子，因着特殊的身份，没有人敢对他一句重话，更别提是吵架了。
刘信咬牙叹气，这个卫莲生是打算把刑部衙门都给拆了嘛？
“王爷王爷，不知是为何事动怒？”刘信急忙走上去打圆场。心里已经知道，今恐怕是接不到宫里的消息了，眼前这位爷怕是有备而来。
但刘信心里更加清楚，卫莲生真正想对付的人是谁？
“刘大人，按照宁国的律法，五品以上的官员，徇私枉法，包庇袒护是什么罪过？”
卫莲生眼睛里隐隐带着怒气，声音莫名给人一种压迫福
“回王爷，论罪当处已车裂之刑，诛九族，流放女眷。”
“呵…”卫莲生冷笑一声又问：“看来刘大人对宁国的律法很熟悉嘛。只是不知道刘大人包庇凶徒又是什么意思呢？”
“包庇”这两个字吓得刘信一个激灵，脑子里很奇怪的想起肖家的那个老将军。
据只是因为他儿子掌管的钱粮与账本上略有出入，卫莲生一道折子递上去，直接要了那个少年的性命。
前阵子肖家的嫡长女肖泓月因为与长乐郡主有过节，最后落了个疯疯癫癫的下场。肖家也因此一蹶不振，半辈子驰骋疆场的老将军最后只能闭门养老。
而这些事情都是卫莲生所为。
刘信直觉告诉自己，今恐怕不好交代。
他慌乱的跪在地上，“王爷明鉴，刘某为官近十载，一直忠于皇上，心系百姓，从未包庇过任何歹徒。”
“是吗？可是我的人明明看见衙役压了一个很可疑的黑衣人进了后院。难道不是昨夜的凶徒吗！？”
“这…”刘信彻底不出话了，卫莲生怒气冲冲，对元琅：“传本王令，给我搜，务必要把那个人带出来。”
元琅是卫莲生贴身的侍卫，在场的所有人都不敢拦他。
他自然是大摇大摆的进了后院，一路上装模作样地踢倒了几张凳子，不心失手摔了几个花瓶。
刑部衙门里，时不时传来一阵摔砸之声。刘信听得，心一抽一抽的疼。他的老师爱收藏，衙门口的东西几乎都是价值万金的古董。
明老师要是看见了。估计会病得更重了吧。
一阵摔打之声过后，元琅提着一个黑衣人出来，身后跟着两个垂头丧气的衙役。
“王爷，人带来了！”
他像扔破麻袋子的把人扔在地上，站到了一旁，抱着剑继续看戏。
卫莲生对司马沛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司马大人，昨夜您与凶徒有过正面冲突，您来辨认一下吧。”
司马沛看了他一眼，眼中复杂的情绪一闪而过。他看了一眼倒在地上已经被打昏的人，点点头：“是他。”
卫莲生微微笑了。
刘信心中愁绪万千。
太阳还高高的挂在上，但他还是觉得自己的后脖子一阵一阵发凉，宫中的消息一定是等不到了，刘信如今真的有些“孤立无援”的地步。
“王爷，下官并不知道他就是昨夜行刺的凶徒，只是看此人凶神恶煞，怕过堂审问之时，惊扰了王爷和使臣大人，这才…”
他伏在地上，死死地咬着牙压制自己心中的怒气。但同时也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得罪了这个活阎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