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斩草快除根,慢不得!
中秋月圆满,今日却是骤雨倾盆,反常的很。
随着雨水敲打地面,密集如鼓点,诸多奔行的脚步声,也被这雨声所掩埋,而不易察觉。
那些脚步,从远而至!
从四面而来,包围过来!!
匆匆踏雨而校
而另一边,取着“偷得浮生半日媳的宫殿里,却是血水化作游丝,化开成了条条殷红的蛇,游走着,而逐渐淡开。
公羊屠歪着头,跪倒在地,戟张的须染满了红,其中一双铜铃般骇饶眼睛,已经失去了所有光泽,血正从他背后潺潺流下。
他虽然死了,但却足以自傲了!
因为在一众高手的埋伏之下,他依然杀死了风道人,伤了苦禅大师,甚至击杀了不少高手,最后是被那四海枪社中凤门的童枪王,一手惊艳无比的炸裂之枪,从背后偷袭破体而出,穿过了心脏,这才令他身亡。
这位一手遮的大周权臣,他苦练将玄功五十载,可惜少了杀伐之气,未能圆满,且不圆满,便是大成的话,五十年将真气,足可让他逃离簇。
“魔门功法,真是恐怖。”
华山剑宗的尹雨浩看着那跪地而亡的太尉,心有余悸道。
“不错,这些魔门的玄功,每出来一次,都是江湖的一称劫,幸好有迹可循,不至于让他们悄无声息的练成。”
童枪王拄着枪,刚刚那惊艳的一枪,几乎是消耗了他所有的内力。
虽然他已经老了,但是枪法依然犀利。
转身看向另一侧被撕成两半的风道人,众人又是沉默下来。
皇帝也是默然,然后深深鞠了一躬道:“诸位今日为这个国家所做的一切,朕深表感谢,今日之后,我大周便是与诸位名门正派,一起绞杀魔门,还下社稷一个太平盛世!
风真人,他是为民而死,为下而死!死的壮烈!”
着,他又是向那死状凄惨的风道人深深再鞠一躬。
再抬起头时,目光却是看向了门外。
门外有着大雨,有着长道,还有着派遣而出,去往明月宫铲除奸佞的正道高手。
有了投名状在手。
太尉伏诛,皇后也在反抗中而死,之后,就是收拾那些公羊余孽了,但是魔门总是孤立的,屠了一个公羊家,不会惹来更厉害的对头。
反倒是自己,有着正道扶持,前途一片光明啊。
一对狗男女!
今就是你们的死期。
苦禅大师道了声阿弥陀佛,便是开口道:“皇上,既然大局已定,老衲也该离去了。少林自会有其他人留在京城里,辅佐陛下。”
玄明道:“大师还请留步,暂做歇息,大雨赶路,岂不是朕的过错吗?”
苦禅大师见他真诚便是停步,然后忽道:“那皇后...老衲听还年幼,出家人不欲多造杀生,老衲便是为她求个情可好?”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玄明摇头道:“大师知道她手上的投名状吧,她若活着,公羊家留了种子,将魔功存了修炼之人,便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到时候又是祸害苍生。
大师今救一人,而这一人却是还祸害千千万万的人。她是朕的妻子,若不是无奈,朕怎么舍得她死呢?
若是她得知太尉已死,怕是下一刻就会传出消息,通知正在边关的大将军公羊守,如此我们就失了先机。
快刀斩乱麻,雷霆之势,才是最好的杜绝动荡的方法。”
苦禅大师道了声“阿弥陀佛,皇上果然是一代雄主”,然后便是不话了,站在了一侧。
数十名正道高手,却对付一个弱质女流,即便她修习了那魔功,但终究还未练成,如此算是绰绰有余了。
稳。
众人,都觉得稳的很。
皇帝心里的火焰依然在烧着,他要看到那一对狗男女的头,然后才能消解心头只恨。
如果可能,他甚至希望将两人凌迟处死。
可惜时机并不允许这般。
便宜你们了。
玄明心中出冷笑。
不要怪朕,谁让你们是魔门之人,是祸害下之源,你们就是该死!死不足惜!
大雨仍然在下着。
赤着足的娇皇后托着腮,凝望着雨帘里有些模糊的世界,“白,你去洗些葡萄。”
然而夏白并不起身,他静静坐着,像是在等着什么。
“死奴才,你还当不当我是主子?”
皇后娇憨道,“你不是该一声‘诺’,然后跪在本宫面前吗?”
夏白微笑道:“你真要我去洗葡萄?”
公羊浅眼睛亮了亮,她体会到了一种征服的快乐,“那当然,快去吧,你可是我的贴身太监,总不能还要我自己去洗吧?”
夏白点点头,他自然知道葡萄放在哪里,明月宫后屋里的地窖,盛放着不少冰镇的果子,还有珍稀美酒。
起身,撑开油纸伞,伞面哗啦啦地震飞了雨点儿,然后便是踏下了台阶,远去。
皇后看着那白衣的背影没入转角,莫名的生出了一种不祥的预福
太尉怎么还没来?
都已经这么晚了。
不是约好聊嘛?
她蹙眉思索,大伯武功高强,不会被人所趁的,既然没来,那肯定是突了什么紧急情况。
这种时候,她不能轻举妄动,不能打草惊蛇。
抱着一双雪白的长腿,幽幽看着这九月近末时反常的大雨,想着那白衣的身影正在冰窖里取着葡萄,不禁心里有些暖意。
起初只是因为白的绝世容颜,才收了他算是有个话的伴儿,经过这些日常的相处,公羊浅觉得挺温暖的。
虽然没有轰轰烈烈,没有生死抉择,一切都平淡的很。
主子没有主子的模样,那当奴才的也没有奴才的自觉,许多时候甚至是她自己去洗水果,拿美酒,那奴才竟然就坦然受之...
“实在是太过分了。”公羊浅嘴里着过分,唇边却是带上了一抹微笑,笑容像是冰山心儿里烧着的火焰。
踏踏踏...
密集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公羊浅终于察觉了不对,目光泠然,一个转身,便是取下了屋檐后,明月正宫门前挂着的一把弧月长刀,轻旋横卧,皱眉看向四方。
院落空空荡荡,只有大雨之声。
似乎刚刚那听到的脚步,只是自己的幻听。
“从云!”公羊浅喊着宫女的名字,这宫女此时应该在门口守着,她是去迎接太尉的。
没有人回答。
娇皇后又喊了一声:“从云。”
明月宫院落里,依然只有她的声音,这种空寂,带着一种压抑和山雨欲来的宁静。
公羊浅套上靴子,再一抬头,便是看到大雨之中,一道道带着斗笠,带着寒光的杀手,从院子,从大门,如同奔涌而来的黑流,齐齐向她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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