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眼识人

然而两位设计师亦是千分万分的赞许,纯天然的净肤轻轻勾画便现出卓越的美,不经浮夸的塑造才会有真实的骨感,那灵透绣翘,那晨露欲滴的晶莹,捻得人心激涟荡漾。

这就是初始的美,这就是天然的纯,这就是来自灵魂里的真实。

亦可邪和雨飞相视一笑,毫不掩饰自己亲手还原的成就感,这乃是自己在艺术界中所亲身经历到的最轻松便可完美呈现的‘骄傲’。

‘‘慧眼依然是东方奶奶’’,亦可邪的一个眼神雨飞心领神会,那冰美的英姿含笑间柔出感激的青睐。

东方奶奶一定在等,两人同时看向麦助,点点头闪到一旁示意可以传视频了。

莫忆昨神情还在恍惚那,仿佛在梦中还没有彻底清醒,镜子中真的是自己吗?暗暗掐了一下腿,‘疼’,不由一阵害羞,回身的瞬间,录着视频的麦助微怔,想不到,这孩子比璞玉雕琢过后还要清透净润,手却紧紧稳住,不能把虚晃的聚焦传给东方奶奶。

简直就不是人性化的东方少,他到底在干嘛?不就是个寿宴吗,至于轰动整个宇宙来为自己量身设计吗?费尽心思的包装,还不是在骗自己,如此虚伪,何必还要自己参加,可惜了自己偶像的精心设计。

莫忆昨努着嘴,心里泛起埋怨,改变之美她着实不自禁的飘然,要出现在喧嚣里,她只感觉鸡皮疙瘩冷冷冒起。

花一样的青春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莫忆昨也不例外,打扮得光鲜靓丽朝气蓬勃的出入在赞赏的目光中,即使不是焦距也为青春绽放过,然而此刻她却有说不出的不自在。

被雕琢的自己都觉得晃眼,甚至想可不可以永远不要洗漱,但这个美属于那一纸租约,莫忆昨暗暗吁口气,忖着‘算啦,干嘛计较,就当是换回爸爸的感恩还债好啦,不但会安心也隆重的美过啦,超值’。

一抹忧伤过,莫忆昨恬静的一笑,自己还是幸运的,这可是多少人梦寐以求一生的祈祷,自己实现了,既然如此,就给自己留下一个不一样的此刻吧。

计较和不计较能有分别吗?她有的选择吗?白纸黑字写得可是明明白白,可以速成的自我安慰,着实是莫忆昨的独家技巧。

然而,这次东方少确实是冤枉的。

穿过两条街,车子南绕右拐的在一座很气派的别墅前停下。

这是那里啊?自己怎不知有此处,莫忆昨慢慢走下车,歪着头疑望着,麦助停好车,急忙走过来轻声道;‘‘我们进去吧,总裁在等’’,又从兜里掏出一个请柬很礼貌的递给门卫。

‘‘大叔,我可以问这是哪里吗?我们为什么要来?我有备注的台词吗’’。

莫忆昨本不想多问,可是,腿一迈进这威严的别墅大门,心里不由紧张,毛孔生冷汗,看着那云集的豪车,金银玛瑙镶嵌的高端礼服,名表名包足以闪眼的名流人士款款走进去,她心里发虚,自己该怎么做,会不会有回答,怎么办,一点讯息都没有,出糗还好,弄砸了可不是小玩笑。

为了安全起见,莫忆昨不得已悄声问着,双脚走出埋怨的‘踢踏’。

麦助低声简单回应着,今日是秦翁老太爷八十的寿诞,虽然此人离开商界多年,但那德高望重的修为影响了几辈人,就算‘大佬’仍会尊他一声‘秦翁’。

最着重的一点就是这些年来东方少第一次带异性出席,而且是以未婚妻的名义凌空盛装亮相,另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麦助很谨慎道;‘‘总裁会告诉你’’。

闻听,吓得莫忆昨不由打了个冷颤,自己从未想过把爱情在晴空下炫耀,真实平淡就好,更何况,东方少一定是疯了,难道他忘了彼此之间只是租约,一旦期限满,要如何收拾这荒唐欺骗的残局。

莫忆昨拧着绒眉好想哭,看了眼身边相继而过的客人,一冲动转身欲离开,却被麦助拦住,恭敬道;‘‘莫小姐你不要怕,跟着总裁就好,总裁会保护你’’。

‘‘保护我’’,莫忆昨一抱双臂冷哼哼道;‘‘冷血的家伙要真的想保护我就不该让我出现在我不喜欢的地方,噢,墨痕呢’’。

连身影都没有,还说保护我,要怎么保护嘛,啊呦,要疯了,遇到奇怪的问题怎么办啊,又气又急又慌。

麦助诚实笑道;‘‘总裁在等你,以后这样的时候会很多,慢慢就适应啦,凭你的聪慧不需要词稿’’,说完做了个请的姿势。

鬼才要慢慢适应,那种刻板的雅正淑德哪有无拘无束活得洒脱活得自在,这个框有够拘谨人,自己真的不属于这里,不过此刻想走是无望了。

‘啊’,她欲崩溃暗暗吁着,散发一下心中的烦闷郁结,‘‘死就死吧,反正自己不熟悉任何人,任何人也不认识自己,即便出了错,酿了惨剧,那可是你东方少自找的,啊呜...’’,提提裙角,歪着嘴角看了一眼依旧笑容可掬却倔强的麦助转身随众人进入。

如果可以,找机会闪人,来个神不知鬼不觉,主意已定,心里倒轻松些。

忽然像风一样飘出的东方少轻轻拉住了满眼抱怨的莫忆昨,嘴角勾起邪魅的笑,百柔凝望着。

东方少很早就到了,与旅游研发案有关,但莫忆昨的一举一动均在他的掌握之中,那个慢慢回身的镜头他不知在手机屏上闪了多少次,自进门那刻起,他就一直在不远处含情脉脉的注视着,就要进宴客厅了,他绝不会让莫忆昨在惶恐中孤单惊心。

莫忆昨本还苦瓜的脸,瞬间被惊喜冲散,不懂得矜持是她的本性,晶亮的双眸拍打着长睫,难掩激动;‘‘墨痕,我就知道你不会让我自己独自走进尴尬的空间’’。

既是知道也不用讲出来啊,你的怨你的惶恐和不安呢,也不见怪,只要有东方少莫忆昨都会没有免疫力的,还真是单纯的萌到呆,前一秒还怨气幽幽,一眨眼似乎忘得一干二净,难道真的是有东方少在,莫忆昨就是不会害怕。

这就是一个不争的事实,只有身在云深不知处的人才‘矫情’。

看来这个小脑袋瓜越来越聪明了,东方少轻轻弹了一下那笔挺的鼻尖,笑得千转百回的温柔,抬起胳膊,让她挽着,却情不自禁的偷窥着身边这颗耀眼的珍珠。

亦可邪轻易不夸谁,但他那句‘天然的朴实就是千雕万塑也枉然’的概述,东方少为之一动,挂断视频才可游刃自我。

雨飞生性耿直,那句‘不取决于外在的美才是最美,然而,莫忆昨兼得堪称完美’,令东方少深邃的双眼为之动容。

难怪两位设计大咖赞不绝口,想不到稍加捯饬确实美得剔透,水灵灵的婉如清泉沁人心扉,‘小死丫头’最好你要乖,否则我会情难自禁。

‘‘无论走进哪里,你...都会有我,不要飘,人是衣马是鞍,很..’’,东方少顿了一下;‘‘付衬今天的事宜’’,很漂亮没有出口。

什么衣什么鞍跟自己有什么关系,自己只不过就是一个配景,只要不让自己的胃亏得慌就赚了,莫忆昨东张西望的倒也不亦说乎,反正那些目光也不是给自己的,只要不破格就当人生阅历了,耸耸肩好奇的观赏着。

偌大的宴客厅里早已是接踵摩肩,甚至还有很多国外的知名人士,看得出秦翁的人际社交有多么的广。

当然,虽有请柬制约,裙带的关系还是遭到利用,也有个别的是来蹭热度,更有的是想借此机会寻找机遇的,人心不可揣测,静静的却是低调,仅有的目光游走发亮的正在非凡中寻找人生的阶梯。

然而秦门雄厚的实力绝不是茶余饭后捧出来的,进入宴会厅的长廊中墙上的画壁均是,价值都在七位数以上,据说天花板上的石榴长灯乃是秦翁亲手设计,每颗吊坠都是顶级的水晶镶嵌而成,闪得四处一片光环晶亮。

寓意深刻,人生无处不晶芒,只要努力光芒无处不在。

‘‘只是一个生日而已嘛,好浮夸’’,莫忆昨心不在焉的感叹着,自己似乎永远都不属于这里,由于鞋跟略高,踮的受伤小腿隐隐作痛,开始后悔不如以伤躲过。

‘‘历来王者居之,成功的背后付之其多任之想象,今朝一幕应居可得,话唠也要分尺寸,分何时何地,OK’’,东方少齿动唇未动含音暗示,再怎么讨厌应酬,也要有尊敬的规则。

整个宴客厅无处不在都有秦翁的便衣保镖,虽是无意的不小心,难免会引来猜忌与嘲笑的讽刺,也会破坏主人的热情,东方少尽可避免旁遭悱恻,更多的是保护莫忆昨。

‘‘喂,我只是个平凡的普通人,一个在校的学生,你的话好深奥,我听着都害怕,嫌我啰嗦,没问题,我可以先回去喽’’,为了下颌安好,腮帮子不酸,只要东方少开口,莫忆昨会转身离去,而且还会有那么一点点感激。

‘‘我会理解你无心的措词,但是尊重不可轻视,不想要惩罚,就乖乖待在我身边,否则...’’

东方少邪魅的威胁,吓得洋洋得意莫忆昨一拘谨,紧紧闭上嘴巴,心里再大的火也无法燃烧,她清楚,他绝对说到做到,这个疯子,没天理的,还是不要自讨苦吃,狠狠白了一眼,安静许多。

她不是不明白努力过后的精彩,更没有诋毁的心机,自己只是不习惯这格格不入的生活方式而已,很委屈的鼓起嘴用力挽住东方少的胳膊,便不再说话。

这时,秦翁穿着一套非常喜庆的红色中山装由三夫人搀扶着神采奕奕走出来,笑容中依旧英豪。

虽已八十,身体硬朗雄姿卓越,十几分钟的致辞没有用司仪,高亢自发,引得满堂的喝彩。

很少有人知道秦翁与东方奶奶感情深厚,誉为蓝颜知己有过不及,这也是东方奶奶命令东方少带莫忆昨出席的重要原因,别人不会明白,秦翁却读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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