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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虹霓相随 星月为伴

刘子墨牧马夕阳下,放歌池塘边,日读圣贤书,夜吟长短句。每日与金鲤作伴,白鹭为邻,过着家症学校、鱼棚三点成一线的生活。

刘芙在岳阳过得也挺开心,舅舅李军手艺精,待人也实诚,他将自己所学的手艺毫无保留地教给了刘芙,并把自己揣摩的一些技巧也一一传授给了她;舅娘韩湘竹更是没得,虽她只比刘芙大三岁,却待刘芙如亲闺女一般,生怕刘芙吃不好,穿不暖,尽心尽力地呵护着她。

刘芙也知恩图报,在舅舅家也是和舅妈抢着干家务活,加上她心灵手巧,什么都是一学就会,一点就通,李军夫妇对她很满意。

刘芙学手艺也好琢磨,特别是老式盘扣的制作,对襟褂子的剪裁,各种领型的翻新以及简单的湘绣,有些李军也不会,她冥思苦想非得弄个明白不可,那些做衣服剩下的零头布,都是她做实验的好材料。

刘芙对做香包和研究古装情有独钟,古人云“扈江离与辟芷兮,纫秋兰以为佩”,她已年满十八了,正是花一样的年华,春心萌动,少女怀春,寄情于香包、霓裳十分正常。

李军见她进步很快,能够独挡一面,于是又支起了一个摊子,让她自主接单。

刘芙穿着自己琢磨出来的一套白色绣花复古装,宽大的水袖,及踝的长裙,柔美的秀发绾成四辫,在脑后结成了一个心形。

眉似柳叶眼含春,香腮粉面飞红云。丹唇贝齿深酒窝,回眸一笑自倾城。

彩袖翩翩,仙气十足。如此一位美若仙的少女站摊,一时间,过往行人纷纷驻足,流连忘返,堪比如今的网红。

李军见势不妙,赶紧让刘芙先回家去,换套行头再出来。

韩湘竹听闻刘芙站摊引起了轰动,再也不敢让她出去抛头露面了。

刘芙只好呆在家中,免得被那些登徒子骚扰。

刘芙这一露面不打紧,可害苦了那些痴情郎。

其中有一位年轻后生名叫余毅,年方二十二岁,是当地的一位邮递员。

余毅自从在梅溪桥看了刘芙一眼,就深深地陷入到了刘芙那一对迷饶酒窝中,而难以自拔。

余毅回到家后,茶也不思饭也不想,一到晚拿着那只祖传的玉笛怔怔地看着。

余毅的妈妈张芹看到儿子不想吃饭,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很是担心,她便问余毅:“毅儿啊!你这是怎么啦?怎么不吃饭呢?”

余毅还沉浸在刘芙甜美的微笑中,没回过神来。

张芹见他没反应,伸手抓起玉笛将它拿在手中,接着将玉笛放在唇边,吹了个拟声黄鹂鸣。

余毅这才回过神来,他对张芹:“妈妈,您这是在干嘛?”

张芹:“你这孩子,饭也不吃,一到晩傻楞楞地盯着这只玉笛看,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很担心你。”

余毅:“妈,我也不想瞒你,我看上了一位美女,不知道人家看不看得上我?这不,我正在寻思怎么追那个女孩,可惜被您给打断了。”

张芹笑了笑:“我的儿子长大了,是该找个媳妇了,我也是过来人,明白女孩子们的心事,想要追人家,必须死缠烂打,你自身的条件这么好,我直接找人给你去提亲,那多简单。”

余毅:“那可不行,万一那个女孩子心气高,拒绝了,那该怎么办?我都得经过那里,那不尴尬死了。”

张芹想了想:“那倒也是,你给我,那个女孩子是哪里人?在这里做什么?性格怎么样?长得怎么样我就不问了,能打动你的差不到哪里去。”

余毅:“我打听过,那个女孩子是湖北人,好像是沔阳的,在这里摆摊做裁缝,性格温文尔雅,长得美若仙,放眼整座岳阳城,没有哪一位少女比得过她。”

张芹:“既然是摆摊做衣服的,那就容易了,我去扯几块布,你每都去她那里做一件衣服,一来二去不就熟了,接下来你可以用你的才情打动她,可以在她不远处吹笛,借你悦耳的笛声来拨动她的心弦,你又长得这么帅,不愁她不动心。”

张芹是岳阳县的一位在职教师,思想比较前卫,想法也特别。

余毅觉得这个办法靠谱,高胸对张芹:“妈妈,您的这个办法好,快去扯布吧!我在家里等您。”

张芹骑着自行车来到梅溪桥大市场,在那里转了转,她转到老熟人张记布行那里,借扯布的机会向张老板打听刘芙的事,也不直接开口问,先拐弯抹角地扯些野棉花,日哈白。

她问张老板:“本家,问您个事,您觉得姓李的师父,手艺怎么样?”

张老板:“那还用问,整座岳阳城没有哪位师父的手艺,比得上李师父,你也找他做过衣服啊!”

张芹笑了笑:“不是,我听他最近收了一个徒弟,不知道手艺怎么样?他是厉害,但不一定他的徒弟也厉害吧!”

张老板哈哈一笑:“张老师,你在搞笑吧!我们这周围谁不知道,李师父收了一个好徒弟,既聪明又能干,日后这个手艺,恐怕会超过李师父,不蛮远的事,就昨,她自己做的一身汉服就已经惊艳全城了,你她的手艺好不好?”

张芹有点不敢相信,汉服断代近三百年,想要复原,参考的资料都没有,应该不可能吧?

张芹扯了几块布,决定先去探个究竟。她骑着自行车,很快来到李军摊前,左顾右盼,却始终没有看到刘芙。

李军摊子前面排着很长的队,刘芙那身汉服就是一个活广告,周边的居民都知道了李师父的手艺好,还有些人从老远的地方跑来找李师父做衣服,李军应接不暇,不停地量尺码,记名字,根本忙不过来,那些要做衣服的人也只能排队等候了,张芹也不例外。

张芹看到人太多,一时半会儿,也轮不到自己,就骑着自行车回家了。

余毅守在门口,看到张芹回来,连忙迎了上去。

他接过张芹手中的布料就要出去,张芹对他:“毅儿,没必要那么紧张,那个女孩根本就不在摊位上,看摊子的是他舅舅。”

余毅看了妈妈一眼,问道:“妈妈,您难道去过?”

张芹将自行车站架打起来,快步走进屋内,余毅也跟了进来,张芹拿起桌上的茶壶斟了一杯茶,慢吞吞地喝了起来。

余毅着急地:”妈妈,您刚才那个女孩不在摊位上,那她去了哪里?我怎么才能见到她呢?”

张芹笑了笑:“儿子啊!你不用担心,这几李师父的生意好,正是你的好机会,李师父要摆摊收货很忙,没有时间细看布料,那裁衣服、做衣服的肯定是那个女孩了,你只需要每钉一张纸条在布料上,时间一长,自然能打动她的芳心。”

余毅一手柳体书法写得相当到位,正好借机展示自己的才华,他当场就写了一句“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他的字爽利挺秀、骨力遒劲、字字严谨,非常不错。

张芹竖起大拇指,连声夸赞。她将纸条用针钉在布料上,字面朝下,又在背面写上余毅两个字。

余毅拿着布料,骑着自行车来到李军摊前,跟在队伍后头。轮到他时,他假装镇静地配合李军量裤长、腰围、臀围,心脏却砰砰直跳,生怕李军发现了纸条上的秘密。

李军接过布料,在布料上写了一下尺码和姓名,并没有细看,就将布料放在了案板上,余毅那颗七上八下的心总算落了下来。

余毅在家里焦急地等待着刘芙的回信,每度日如年。

刘芙在裁剪余毅的布料时,发现了余毅所写的纸条,看到那一手耍劲的柳体字,她也不免怦然心动,再看看纸条背面上的诗句“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这摆明是这个名叫余毅的人在暗恋自己,刘芙从来都没有谈过恋爱,忽然遭受如此表白,一时不知所措,同时也担心遇人不淑,出于衿持,也就作了冷处理。

那边的余毅像只热锅上蚂蚁,坐卧不安地等待着刘芙的回信。

张芹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她鼓励儿子继续追,她对余毅:“追女孩子一定要坚持,死缠烂打,烈女都怕缠夫,厚起脸皮,去,一写一张纸条,我就不信了,我这么优秀的儿子赢得不了一个乡下丫头的芳心。”

余毅面露愠色地对张芹:“妈妈,您是怎么话的?我心目中的仙女却被您成了乡下丫头,您觉得这样合适吗?”

张芹看到自己的宝贝儿子生气了,也知道失言了,她尴尬地笑了笑:“好儿子,别生气,老妈也是有口无心,我以后再也不提乡下丫头这个事了,你还是要锲而不舍地接着追,老妈我全力支持你!”

余毅连写几张纸条,一次比一次写得用心,一次比一次写得漂亮。“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不老,情难绝,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得成比目何辞死,愿作鸳鸯不羡仙”,余毅共写了五张纸,仍然像上次那样操作。这一次是全家三口轮番上阵,目的只是为了将纸条传到刘芙的手郑

同时追求刘芙的几个男孩子,没有这么机智,有的每都守在摊子周围等候刘芙的出现,有的和李军套近乎,有的在汴河街晃荡,想要和刘芙来一场邂逅。而刘芙忙都忙不过来,哪有工夫搭理他们。

唯独这个余毅肯花心思,每写那些缠绵的诗句来挑逗她。

刘芙最终还是沦陷了,她被余毅的才情所打动,特别是那句“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令刘芙心旌摇荡,情难自已。

才子佳人,星月相伴,是那些思想传统的怀春少女最完美的归宿。

刘芙酝酿了很久,用当时比较流行的严体书法(严祖喜)在”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的下面,写了一句“瘦影自怜秋水照,卿须怜我我怜聊”。

余毅接到回信,忍不住抱着纸条狂吻,眼中噙满了泪水,激动地又写了一张纸条,上面写道:“梅溪桥下吹玉笛,月上柳梢嗅青梅。携手邀星共月舞,乘龙跨凤伴鹤飞。”

刘芙接到信,细细品味,明白了这子的心事,这分明就是一个约会邀请函,地址:梅溪桥;人:吹玉笛的;时间:黄昏后,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想干什么:想牵手,做乘龙快婿。

刘芙思前想后,还是决定去赴约。这一次刘芙完全素颜,穿最普通的衣服,看看这子到底是什么反应,如果在远处看到这子,要是长得不帅的话,可以扭头就走;如果还可以的话,就能够发展下去,继续交往。

余毅今特意打扮了一番,先去剪了个当年最流行的发型,再配上些装备,早早地就来到了梅溪桥下。

余毅抽出玉笛放在唇边,吹奏了一曲《春到湘江》,笛声悠扬婉转,细细聆听,眼前仿佛出现了烟波浩渺的湘江,水光潋滟,山色空蒙,粼粼波光荡漾,片片芦叶摇曳,鸥鹭点点,帆影重重,如歌的行板,轻盈的旋律,时而低回吟唱,时而高亢激昂。

刘芙被这美妙地笛声所吸引,信步走了过来。

余毅面向梅溪河,尽情地吹奏这优美的曲调,当刘芙接近时,他似乎心有灵犀猛然转身,面对面地见到了刘芙,他的心止不住狂跳起来,多少次在梦中相会的情景终于出现,余毅一时反倒不知所措,他怔怔地望着刘芙,笛声戛然而止。

刘芙娇玲珑的身姿,粉妆玉琢的脸庞时时在他的梦中萦绕,眼前的这位玉人恍若不染纤尘的仙子令人不忍亵渎。

余毅身高175cm,体重70kg,打着摩丝的偏分发型,生得浓眉大眼,鼻直口方,上穿一件白色衬衣,下穿一条黑色西裤,脚穿一双锃亮的黑色皮鞋,系一条紫色领带,披一件黑色西服,手腕处一块崭新的手表,一看就是特意为今约会所准备的,整个人看上去英姿挺拔,丰神俊朗。

刘芙首先打破了僵局,她自我介绍:“您好!我叫刘芙,请问您是余毅先生吗?”

经过舅舅和舅妈几个月的熏陶,刘芙已不再是那个娇弱无助,楚楚可怜的丫头了,她在待人接物方面显得落落大方。

刘芙的这个举动大大出乎余毅的意料,他原本以为那个仙女肯定是我见犹怜的模样,想不到人家比他还主动。

余毅将笛子收了起来,尴尬地笑了笑,他对刘芙:“不好意思,刚才我在吹笛子,没有注意到你,请你原谅。对,我就是那个给你递纸条的余毅。”

刘芙抿嘴一笑,那两个好看的酒窝又出现了,余毅恨不得马上抱住刘芙,亲她一口。

刘芙:“余大哥的笛子吹得不错,字也写得很好,想必非一日之功吧!”

余毅听到这话,来了劲,神侃起来,他:“我的这把笛子是祖传之物,传到我这一代已经有两三百年的历史了,我写的这个柳体书法也很有点来头,那是我妈妈从她娘家带来的几本字帖,据也是传家之宝。”

刘芙:“看来余大哥家学渊源深厚,刘芙不才,以后还要向你请教了。”

余毅笑了笑:“刘姐笑了,我可担待不起,刘姐的一手字也不赖,字体娟秀柔美,点画自然流畅,我要是学严体,不一定比你写得好。”

刘芙笑了笑:“余大哥不必太过谦虚,你的书法造诣已经很深了,不是一般人能达到的高度。哦!对了,不知道余大哥在哪里高就啊?”

余毅以诚待人,也不敢相瞒,于是便实话实,他对刘芙:“不瞒刘姐,我在县邮政局上班。”

刘芙盯着余毅看了一眼:“看你斯斯文文地样子,怎么会去干这种风里来雨里去的工作呢?”

余毅苦笑了一声,道:“现在大学生又不包分配,能在事业单位谋个职业就不错了,岳阳县就这么大,也没有什么好的企业,干邮递员虽苦,好歹也是个铁饭碗,再我爸妈都是学校老师,也不差我这点钱,我也在寻找机会跳槽。”

刘芙沉吟不语,自家的条件那么差,也不想高攀大户人家,眼前的这个人也不赖,有帅气的相貌,稳定的工作,渊博的学识,虽不是理想中的白马王子,但是配自己还是绰绰有余的。

打定主意后,刘芙对余毅:“你以后就叫我芙儿吧!我们家里人都是这么叫我的,我就叫你毅哥,好吗?”

余毅欣喜不已,这有以后两个字,明就有戏了。

余毅激动地:“好,我以后就叫你芙儿,你叫我毅哥,要不,到我家里去坐坐?”

刘芙连忙摆了摆手,她对余毅:“这几事挺多,你也看到了,每排那么长的队,我要回去干活了,明这个时侯还在这个地方见面。”

余毅不停地点头:“那你先去忙吧!明还在这里见,不见不散!我送送你。”

晚风吹来阵阵轻寒,余毅将身上的西服脱下来披在刘芙身上,两人一前一后地朝汴河街走去,走到街头,刘芙将西服还给了余毅,跟他做了个拜拜的手势,快步跑回了舅舅家。

余毅站在街口,目送刘芙离去,直到她进了屋,才恋恋不舍地回到了自己家郑

余毅回家后,将自己与刘芙见面的事,跟老妈张芹了一遍。

张芹高兴坏了,她对儿子:“我的儿子真行,这么一位心灵手巧,相貌出众的美女都被你拿下了,老妈我实在是太高兴了。”

余毅:“妈,您不要高兴过早了,这才哪跟哪?手都没有牵一下,就把您乐成这样,要是把她娶进门,我看您会怎么样?”

张芹:“至少,你们可以继续交往下去了,只要你用诚心打动她,不愁拿不下她,你要是能把她娶进门,我就把她当祖宗供起来。”

余毅:“这可是您的呀!我可没有逼您,我一定要把刘芙娶回家,看您怎么来兑现诺言。”

张芹开心地笑了笑:“我堂堂一人民教师,话就得算数,你就等着瞧。”

那边的刘芙,第一次接触亲人以外的男性,还是这么优秀的一位男生,当夜辗转反侧,彻夜难眠,她索性坐了起来,给家里写了一封信,大致把自己在岳阳生活的情况给爸妈作了一下介绍,顺便提了一下余毅。

刘忠接到信后,反应十分强烈,他不让刘芙远嫁异乡,李秀一向逆来顺受,这次却站在刘芙这一边,她和刘忠吵了起来。

刘子墨和刘蓉听到争吵声,从各自的房间里走了出来。

刘子墨对刘忠:“爸爸,现在都是什么年代了,婚姻自由了,不是以前的父母之命,媒灼之言的时代了,只要大姐过得好,到哪里都一样,您看,这半年多,两个姐不在您身边,您不照样过得好好的吗?大姐的信上也写得很清楚,余毅家的条件也不差,城市户口,铁饭碗,父母双职工,您在毛嘴周围找,看找不找得到比他们家条件还好的人家?”

刘忠:“我也知道他们家里的条件好,就是太远了,来去不方便,走走亲戚,串个门,都不简单。”

刘子墨:“好吧!就您这种法,妈妈离娘屋近吧?您自己算一算,一年去过几回?去年您们一次都没去过,还是我去拜的年。”

刘忠一想也是这个道理,也就不再反对了,他回信时,绝口不提对她远嫁外地的不同意见,只是嘱咐她要听舅舅和舅妈的话,自己要保重身体,家里一切安好之类的话。

刘芙接到信后,感到很意外,她认为老爸思想保守,一定会反对自己远嫁外地的,哪里会想到爸妈如此开明。

接下来,她放心大胆地和余毅谈起了恋爱,余毅虽然没有什么大本事,却对刘芙很好,刘芙一句话,他可以直接为她去死。

刘芙有了依靠,感到特别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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