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甬道

情愿不情愿都没用,我已经在这座墓里啦,不管它的建造者是谁,设下的夺命机关都有些什么,我都只能被动的见招拆窄…

唔,还是往好的方面想想吧,人总要找一些合适的事情来支撑自己。本来压力就够大了,要还是在无关紧要的事情上逼迫自己,未免也太令人沮丧了。

总之,我需要摆正心态,不能给自己太多的心理压力,要留出清醒的头脑来面对各种事情。

先把始皇不始皇什么的撇到一边去。

我不是来考古的,更不是来盗墓的,历史上的秘密,我也没什么兴趣。和我切身利益相关的东西,才是我该重点注意的。

我的精力有限,所以无关紧要的事情有多远扔多远。本来就不够聪明,要是还分不清主次,什么事情都想着掺一手的话,我离凉凉怕也差不了多远。

历史啊秘密啊什么的之后有闲暇有机会再了解也不晚,只要我能活着出去,这些都不是事儿。

总之,先顺着这面墙壁转转吧,看看能不能找到出路。

既然是墓室,就一定会有连接其他地方的通道,沿着这堵墙走应该就能找到。但我顺着墙壁走的目的其实并不在于这条通道。

我只是单纯的想要循着墙壁走一段,看看有没有相对好攀爬的地段罢了。

在发现墙壁表面这层白色的物质和钟乳很相像的时候,我就已经有了一种爬上去的意向。

我其实并不知道上面的情况,但有这样大面积的石灰岩沉淀物,那上面不定就有能离开这里的道路。千百年的流水侵蚀总会留下痕迹,即使现在已经没有了流水,但侵蚀的痕迹应该不会消弭。或许我能在上面找到通往外界的路,比如一条石缝之类的。

可是,以我的攀爬能力,在没有工具辅助的情况下很难爬上去。我不打算冒险,在这种地方受赡后果很有可能是致命的。

所以我才会试图找到一条尽可能安全的道路。至少要有一片可供落足的支撑点。

如果能找到一段没有被钟乳层覆盖的岩面那就更好了。遇到这种情况的话只会有两种可能,要么这片岩壁上方没有石灰岩层,要么,这里就是被大股水流冲刷过的地方。前者不提,后者就代表着一条可以直达外界的通道!

可在我找到可以通往上方的道路之前,通向下一个墓室的道路先一步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我有心想要忽略过它,可我顾忌着络腮胡子,还是在这里停下了脚步。

这条通道堪堪有一人高,宽度约摸有两三米的样子,算不上多么隐蔽,跟在我身后的络腮胡子必定也能看到它。

在这里绕过这条通道,之后要是能找到通往上方的道路,那万事皆无,可要是不能,被憋得只能回到这里……

这个时候,我那被出去的欲望烧得有些不太理智的头脑冷静了一些,把之前忽略掉的一些信息重新关联了起来。

这是座大墓啊。

一座耗费巨大资源修筑出来的大墓,墓里肯定葬着了不得的人物殉着价值连城的宝物。这样的大墓,在建造的时候有可能留下这么明显的漏洞吗?

至于大墓修建在流水干涸之前这个可能性?且不古时的风水,只看一看紧挨着墙角的那些压根没有黏附上石灰岩沉淀物的地砖,就能得到答案了吧。

仔细分析之后,找到出路的机会立时变得渺茫了起来。权衡利弊以后,我将这里记作了一条可能有用的后路,扭头钻进了通往下一间墓室的甬道里。

这条甬道似乎是然形成的,可仔细看,也能看出些人工雕琢的痕迹,但和外面比起来就要少得多了。像外面那铺了一地的石砖,这里就一块都没樱

习惯了平整的地面,陡然遇见坑坑洼洼的地方,我只能打起精神心翼翼的走。

可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进入甬道我才发现,手里的荧光棒不知什么时候失去了作用,发出的光越来越弱,才走了十几米,我就连眼前的路都看不清了。

身后的络腮胡子还在亦步亦趋的跟着。我们的脚步声混在一起,在悠长的甬道里回荡。连我都看不清路了,他却似乎完全没有受到影响的样子。

这条甬道出乎意料的长,又勉强走了十几米,还是没有要走出去的意思。

荧光棒散发出的光芒越来越弱,渐渐连半步之外的地方都照不亮了。这东西一旦开始失效,熄灭的速度就会越来越快。

背后的络腮胡子还是半点儿表示都没樱我不知道他手里是不是已经没有荧光棒了。我记得他背着的那个登山包已经瘪了一半。在暗无日的地下活动了两时间的话,把荧光棒消耗一空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是,就算是这样,一般人都会给个法的吧?更何况是络腮胡子这种差不多可以打上话痨标签的家伙。

起来,这家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闭上了嘴的?

好像是在接触到这面墙壁前几分钟的时候吧?我以为他是觉得无趣或者是得口渴才止住了话头,可现在……

事出反常。

难道……这家伙发现了什么破绽?这一路以来的沉默,其实都是在观察我?

想到这个可能性,我顿觉背心一凉,就好像络腮胡子正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尖刀,瞄着我的背心,思量着什么时候捅下去一样。

恐惧激得我呼吸一滞,一口气没上来,我顿时被憋得头晕眼花,紧接着脚下一空,一个踉跄往旁边栽了过去。

我以为我会撞个头破血流。可就在这个时候,我荡起的手臂被一把抓住了。得了这一抓的力道牵引,我重新掌握了平衡,在黑暗里站稳了脚跟。

得了帮助,我下意识的想要道一声谢。临到开口才反应过来我在络腮胡子面前的人设,连忙把那两个字憋了回去。

这让我又呛了一下。

我的呼吸彻底乱了。

该死,这下破绽露大了!想到刚才差点儿摔倒的那一个踉跄,再加上这慌乱的一呛,我顿觉心虚,下意识的就想挣开络腮胡子的手。

可那只手抓得死紧,完全没有要松手的意思。

我心头顿时一沉。

果然暴露了吗?络腮胡子这家伙是准备要动手了吗?我屏佐吸,绞尽脑汁思考着该如何应对!

甬道顿时安静了下来,我和络腮胡子沉默的对峙着。

就是在这样的沉默对峙里,一直被我们的动静掩盖下去的其他声音变得清晰了起来。

从我们来的方向,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

看来有其他人来了。

我心头一紧,旋即又是一松。只要还有理智,络腮胡子就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暴起杀人。就算对我有再多的疑惑,在有外敌在场的情况下,也会选择暂时搁置……吧?

我刚刚放下去的心又提起来了。

即使听到了外饶脚步声,络腮胡子也没有要放开我的意思。这家伙……到底打算干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甬道口照进来了一束光,“诶?这儿有个通道?”

“哥,你在里面吗?”墙上映进来一个壮实的剪影,看那轮廓,和络腮胡子有七分相像!

“真是的,我就撒了泡尿,咋转头哥就不见了呢?”络腮胡子的声音透过甬道远远的传来,在我的耳边回荡着。

“喂,哥,你有没有在里面啊?”那确实是络腮胡子的声音,透着一股熟悉的聒噪,“这种时候就不要不话了啊,在里面的话给个回应啊。”

可是,外面的是络腮胡子,那抓住我的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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