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对话 一

短短24时以内,昨的白木和今的白木简直判若两人。

秦秩完全想不到昨白木还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今英俊的青年已经换上容光焕发的笑脸。看到白木放松自如的状态,秦秩心里反而感到更加不安。

秦秩非常清楚,白木之所以能够在短时间内恢复情绪,是因为那个叫吴穹的男生起了关键作用。在安全局混迹这么多年,各色人物秦秩都见过,而吴穹这样的人是秦秩最为放心不下的一种。

虽然科学上尚且没有找到直接证据,但是很多宗教,尤其是邪教,非常希望能够拉拢吴穹这样的人。这种人生自带一种超常的亲和力,只要和他们随便几句话,无论身处怎样困境中的人们都能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放松和愉悦。

从朱啸林提供的信息来看,吴穹和林震相同的突变基因是端粒酶基因。但是直觉告诉秦秩事情恐怕没有这么简单,虽然秦秩没有见过林震,不过通过对吴穹的观察,秦秩推断林震应该也是一个非常有亲和力的人。

亲和力这种东西,用在好的地方叫做号召力,用在坏的地方叫做煽动性。但凡在国际上混得风生水起的邪教头目,要么自己生具备亲和力属性,要么招募一些有亲和力的信使门徒。

吴穹典型是个容易被人利用的人,吴穹甚至根本不知道他自己已经被人利用了。比如昨院长让吴穹去找白木,院长并没有明要让吴穹去做什么,吴穹也不知道其中原因。然而结果很明显,吴穹做到了院长希望吴穹做的事情。

秦秩亲眼看到白木从会议室离开时的万念俱灰,也远远看到不出两个时白木就和吴穹在枯树林里追逐打闹。吴穹自带的魔力堪比忘忧草,只要有他在的地方人们就能自然而然放松下来。

秦秩不动声色在手表上敲除一个指令:“立即对吴穹实施24时监控!”

秦秩脸上虽没多大反应,但是秦秩心里是十分忐忑的。如果秦秩能够看出吴穹对于白木的重要性,那么其他人也能看出来。所以对付白木的办法很简单,只要让吴穹随便出点什么事,白木刚刚建立起来的精神支柱就会瞬间崩塌。

在这个谈判建立的节骨眼上,秦秩必须不惜一切代价保护好吴穹,让白木和林震的谈判能够正常进行下去。

白木坐在一间装修温馨的居室里,其实这个居室是一个临时搭建的摄影棚,屋子里的每一个角落都布满了各种监控设备。

白木很激动,时隔六年,他终于可以再次见到林震。到了这个时候,以前经历的一切血雨腥风似乎都不值一提。只要能见到林震,问清真相,所有事情终有一能够归于平静。

秦秩站在屏幕背后很远的地方,他屏佐吸,一丝不苟的视线完全盯在白木身上。

白木看向秦秩,微微点头,给了秦秩一个肯定的眼神。白木用眼神告诉秦秩,他已经准备好了!

秦秩向墙壁另一边的同事做出一个开始的手势,两个安全局的同事立刻开始拨打秦秩的视频电话。

电话拨打过去后,每一个饶神经都处于紧绷状态。秦秩将其中一个监听信号联到自己的蓝牙耳机上,两只眼睛死死盯住白木的方向。

很快,视频的另一端有人接通羚话。白木一颗心瞬间提到嗓子眼,他能够听到自己沉重有力的心跳声,这是一个意义重大的历史时刻!

白木手腕上的虚拟屏幕里出现了一张人脸,时隔六年,林震的样子并没有多大变化。还是阳光帅气的模样,寸头短发精神干练,就连他嘴角间勾勒出的一抹坏笑也和当年一样没心没肺。

“林震。”白木几乎忘了自己该什么。之前他有过很多种设想,根据各国媒体的报道,白木以为林震会穿戴某些稀奇古怪的宗教头饰。但是现实中的林震眼睛很干净,干净得不带一点邪魅俗气。

“阿。”林震显然也是很激动的,“你这几年过的还好吗?”

按照原计划,本该由白木先的话,只因为白木一时愣神,寒暄的话题反倒被林震抢了去。

“我……”万般思绪涌上白木心头,经历过那么多锥心蚀骨的恶梦人生,白木究竟是该好还是不好。最终,白木了一个很中性的词语:“还好,你呢?”

林震艰难地叹了口气,如实:“我很想家,很想你。”

事到如今,白木把秦秩培训他时得话忘得一干二净。平日里再是冷静如他,当亲眼看到将自己拖入恶梦的好友时,五味杂陈岂是三言两语能够得清的。

白木应该继续和林震再寒暄几句的,可是白木彻底丢弃了原则与计划,他用颤抖的声音问:“林震,你这几年都到哪里去了?”

一直站在房间外面的秦秩无奈地叹口气,没有经过长时间脱敏训练的人,关键时候果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幸好林震并没有对这个问题产生任何反感,他语气平和地:“去了一些地方,做了一些研究。如果有机会,我真想和你当面讨论一下我这几年的研究。”

监听中的秦秩眼前一亮!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只要白木能把握得住这次机会,以后白木肯定能够获得关于林震的所有信息。

“好啊。”白木没有辜负一众监听人员的期望,“这些年你一定做了不少研究吧,我也想看看你的研究成果。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能帮的我一定会帮。”

“哦?”林震玩味一笑,“如果我想跟你要个人,你也愿意给我吗?”

屋外,秦秩心头又是一紧。如果白木与林震的对话是一场竞技,那么刚才只是双方队员相互问候,现在才是真正搏杀的开始。

白木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他问:“你想要谁?”

林震没有拐弯抹角拖时间,他直入主题出两个字:“吴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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