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六回

“其实说句实话也无妨,”我笑了笑,“因为本宫一直是个很实际、不爱幻想的人,所以一直在原地踏步不敢朝前,直到遇见命中注定的人,哪怕自己一直是很被动,可是现在有儿有女可以操心,不是一样很好。嫣儿,有空让慷儿多读些书,不要成天就在御膳厨房转悠。”

说起四皇子,冷嫣就忍不住笑意,“这孩子不知道像谁,每日成天只知道吃喝玩乐,前日,自己跑去和陛下说要拜御膳厨房的人做师傅,陛下愣酌一会才哭笑不得的答允,他还自封为父皇的游乐王。”

“这还不是照顾的人没管教好的缘故。”我假意责备冷嫣,冷嫣难得轻松地吐吐舌头。

“七夕节就在明日了,宫里连得两位皇子,一片喜庆,这回陛下却让冯嫔操办,真是晦气。”冷嫣不解地多嘴。“娘娘,你是心慈,小心冯嫔借着空隙上位。”

“不会的,再说冯嫔一直都是虚弱的身,柔弱的心,不会又用阴谋与手段掀起一些无谓的争宠。”我不信道,“嫣儿,本宫与你交好信你,可本宫依旧信冯嫔的为人。”

冷嫣还是不依不饶指出,“娘娘,不要被这样的人骗了,小心跌跟头吃亏。若她真善良,怎会在铁血手腕的冯太妃手里存活,若她真善良,怎会与失势的拓跋宝儿交恶?她一直都是最会拿捏时机的小人,所以这么多年一直能在宫里险恶求生,一直都有一席之地。”

我不会与冷嫣多费口舌,只把这事当成是爱上同个男子的吃醋行径。

朋友之间,解疑不如会意,是远远不如的。只可惜高山流水是举世无双。

许久未见冯嫔,她果如冷嫣所描述的丰盈不少,见我来,低身言道,“皇后生产以后,臣妾有罪还未到北宁宫道喜,只怕给皇后娘娘添麻烦,碍着娘娘的清修了。”

“冯嫔真是体味人心,不过你接着陛下的旨意,接管六宫事宜,自然不得抽空贺喜六宫的女主人咯。”冷嫣的嘲讽十分直白。

冯兰兰只是不卑不亢道,“嫣嫔妹妹是误会本宫了,六宫之事千头万绪,本宫又是个愚人,自然做事做得慢、做得得罪人,上两个月的月俸迟了几日给妹妹,是姐姐的不对,下回自当头个交给妹妹。”

冯嫔这番话倒是弄得大家都认为冷嫣只为那点小事与冯嫔不和,太显得小家子气了。

冷嫣涨红着脸,可惜找不着别的理由。

我忙拉着冷嫣,“嫣儿,我们去看前面的鲤鱼池,新进了花灯的样式实属顶级的。”

走得脚步很快,可还是听见了冯嫔的兜话,“臣妾一直永远都是被落下的一个。”

七夕今宵看碧霄,牵牛织女渡河桥。

家家乞巧望秋月,穿眷丝几万条。

“娘娘,你说牛郎和织女一年相会一次,这样的姻缘换做是你,你会继续痴想着吗?”冷嫣又在开始做儿女情长的小梦。

我不语,望着灯笼花冠。

“当然会,曾经拥有过总比没有过要来得好。”是冰妃第五晨莹言道。

“冰妃娘娘如此肯定,是因为亲身经历过吗?”冷嫣又是直问。

我望着这个年纪轻轻,千里迢迢而来的第五姑娘,皇甫翼给她的名号是‘冰’,引得后宫嫔妃做无限遐思,她小小年纪,却只是淡然处置。

她说,“现在就是啊,臣妾能与陛下相遇,就是臣妾的七夕之梦实现,也是堂姐的梦实现。”

“你是第五冰的堂妹?”我诧异道,一直未曾问过她的出身,想来也只是一般族女,若是东海岛的皇女,怕是受不了这一夫一妻多妾制。

宵夜过后,我刚安抚完南雪和似儿睡觉,皇甫翼就来了。

“水儿,孤想求得你的允许。”他的话让我丈二摸不的头脑,“翼郎,究竟是何事?”

“孤念想着冯嫔随侍过自己多年,又在你有身孕时执掌六宫事宜,孤想升她为妃位,想听听你这个皇后的意见。”

他的黑眸直勾勾地望着我,每回这时,我都会瞧着他会问,“翼郎,其实你要封谁为妃,臣妾不敢非议,只是媛妃是三皇子的养母,冰妃是六皇子的娘亲,四皇子的生母一直只是个嫔位,若你把未生过子嗣的冯嫔升妃,怕是外人会猜疑嫣嫔不得盛宠,对四皇子的将来不是很好。”

这是皇甫翼第一次询问我的意见,就吃了个闭门羹,他只是道,“是孤没设想周全。”

可我想尽了脑袋,都没有想清晰皇甫翼突然升妃的缘由。

千卖婴在朝堂上提出,“五皇子皇甫似为正宫娘娘嫡出长子,应为东宫太子正佳人选。”

可有人提出反驳意见,“五皇子只是个婴孩,若是立为太子,难免外戚势力再像前朝一般跃入这个新生的国家。”

“三皇子皇甫帧是皇长子,应是有权继承皇位。六皇子的生母冰妃是崇国生死患难的邦交国东海岛的女子,也可列入考虑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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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翼又很头痛,“容孤多做考虑。”

“那些说要立太子的人都该赐死,陛下春秋鼎盛,哪里见得着要立太子。况且两个皇子都还年幼,是何性情都不知道,何苦现在计较。”我向皇甫翼进言。

他朝着我苦笑,半响没出声音,我走进见他捂住胸口,“翼郎,不要再这般操劳了,一切都交给大臣们吧。”

“水儿一直都知道是何事,对吗?”他见着我,“孤从来都是害怕失去挚爱的人,就算父皇对自己再严苛、母后再不欢喜自己都好,孤对于他们的亡失都是很痛心的,哪怕一滴眼泪都没流过。”

“孤自从被人下了这蛊毒以后,一直担忧哪日自己就这么去了,不能够再保护你,要你成为太后,去垂帘听政,做你最不喜欢的杀伐。”他一直说着,我一直听着。最后忍不住叫道,“翼郎,别说了。”

“孤想最后逼你做件事情,孤想要蓝月族的宝藏,不是为别的,只是怕有恶人掌握了这批宝藏,对你和后继之君有威胁。水儿,为孤做最后件事,让孤不要死不瞑目。”他恳切地留下男儿不轻弹的泪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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