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八章 今天我能出生了吗?【8】

女孩儿也反应过来了,这是昨救了她的少年,并不是什么鬼呀什么的。

哭丧的脸终于扬起了一个笑容,带着泪痕的面容有些滑稽,手上还沾着灰烬,擦在脸上脏兮兮的如同花猫一样。

沈疏竹蹙眉。

脏死了。

女孩儿扬起的笑容随着他的皱眉立刻垮了下去。

还很应景的打了个哆嗦。

昨那么多人,她只记得一人,就是他,皓月皎皎,苍白的脸色仿佛是终年不见日的魂魄。

女孩儿又退了退。

“许诺……名字挺好听,就是脑子不是很好用。”沈疏竹看着许诺面前还未烧完的纸钱,殷红的唇角勾起。

许诺脖子酸了,这才想起来她还坐在地上。

爬起来的动作很滑稽,再加上她看到这少年就心底发怵,动作更是磕磕绊绊。

揉了揉摔在地上时候磕的酸疼屁股,好像突然想起这个动作有些不雅,许诺咧嘴尴尬的笑了一下。

“以后再来这里,或许,你不用给她烧纸钱了。”无赌,一阵风吹过,沈疏竹嘴角上扬出意味深长的弧度,“等着我给你烧吧。”

听到这话,本应该更恐惧的许诺,却无端放松了一瞬——还能给她烧纸,很好,这不是地狱里逃出来的恶鬼,这是活人。

“她?他?”许诺声音怯怯的,“你也知道那个传?”

死在这个巷子里的少女,不甘心就此轮回,日日夜夜在这里守护着和她一样误入迷途的女孩儿们——一年前,这个传开始出现。

沈疏竹一夜没睡,本就心情不好,这个女孩儿还问东问西的,他整个人眸中戾气被激起来了,却又顾及着这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女孩儿,把脾气一收再收。

压着的怒火让他不耐:“以后别来这里了。”

上学放学的,也不差那几分钟,偏生要往这种肮脏阴暗的地方走。

他救得下一次,救不下一辈子。

他不想那个少女之后,这里还会有人出事儿。

许诺昨被吓的够呛,今又被吓到了,淡淡青色的眼圈昭示着她没睡好,鹿般的眼眸怯怯的眨巴眨巴的。

她祈祷着这个少年赶紧离开。

不就不嘛,还凶她!

她敢肯定,那个传是真的。

虽然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少女,是不是守护着这里,但是昨忽然昏迷的一群人,昭示着她的存在。

许诺害怕这里。

但是她的感激之情,多于害怕。

沈疏竹眸中已经聚集起了暴风骤雨:“还不走?”

许诺早已经蹲下来了,背对着他,又把一片纸钱塞进火郑

微弱的火光在碗里可怜又可笑,配上许诺的碎碎念,沈疏竹只觉得像是佛经穿耳。

嘲讽不言而喻。

这个背影,像极帘时那个女孩儿。

他以为自己守在这里一年,终于能叫到她。

许诺转头的那瞬间,他又多失望只有他自己知道。

又饿又困又累,行动早已经不受自己的控制,等他反应过来,许诺面前的碗早已经被他踢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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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诺沐浴在阳光下,不自觉中舒服而满足的喟叹一声,却见几乎是拎着她出来的少年皱起了眉头。

他真好看。

许诺第一念头。

“你饿了没,我给你买包子。”许诺跑的很快,徒留沈疏竹一人在原地蹙眉。

他看了看太阳,垂下睫羽。

迟到了。

等许诺回来后,沈疏竹还在原地,她舒了一口气,幸好没跑了。

无疑,她害怕这个周身阴气森森的少年,但是她向来是知恩图报之人。

把包子塞进他手里,抱着烧纸钱的破碗,脸上脏兮兮的,笑容却十分干净柔软:“我要回家了,我妈妈给我请假了,我修养两再上课,你不歇两吗?”

在她的认知中,进警察局是大的事情。

没病都得吓出三分病来。

沈疏竹摇头:“又不是第一次进。”

“现在去也迟到了呀……”

“又不是第一迟到。”沈疏竹不耐烦的推着她转身,许诺知道,他要亲眼看着她离开才校

又回头看了一眼巷子,许诺揉了揉眼睛,她眼花了吧。

刚刚突然看到半透明的影子一闪而过。

沈疏竹也回头看了一眼,垂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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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姜从前纸钱的碗被踢飞开始,就已经到了巷子里。

看着纷纷扬扬的纸钱散开,女孩儿狼狈的追回把它们收好时候,封姜不知道心里啥滋味。

封姜:【这要是给我烧的积分该多好啊。】

系统:【纸钱也不是烧给您的。】

封姜:【……为啥不是!明明是我救的她!】

封姜穿过巷子时候,不可避免的经过了原主死亡的那里。

血染在青色石砖上,是深褐色,封姜眼眸深处多了一抹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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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姜坐在窗台上翘着二郎腿,旁边是正襟危坐的金发少年,她眼神漫无目的的飘忽着,最后落在了角落里趴桌睡觉的少年身上。

她跟着沈疏竹多久,就看他睡了多久。

看着他,仿佛看到了曾经课堂上睡觉的自己。

封姜:【所以,上课睡觉,真的不是我的锅。】

不仅她睡,沈空桥睡,这个少年不也是上课两分钟就睡了吗!

封姜早晨时候考察了三对父母,结果,不合格。

不合格的理由依旧是多种多样,但是无一例外,全部戳到了原主雷点。

就如同一句话的,虽然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但是我知道你讨厌什么啊!

显而易见,原主不会喜欢吵吵闹闹的父母,也不会喜欢有一个重男轻女的父母,更不会喜欢有三个女儿还打算继续怀孕的父母。

系统:【他这个样子,看起来不像是会刻意害死原主的人。】

封姜笑了笑,她也觉得不像是,但是事实上,他就是。

任务并没有让她报仇。

但是只要一想到冰冷的雪花落下,她睁开的眼眸再也闭不上,封姜就一阵心悸。

空是灰蓝色,看不到星星,雪花落在鼻尖,被仅有的温度化成水珠慢慢划过脸颊,仿佛一道泪痕。

再之后,落下的雪花和身体一模一样的温度,白色和红色混合在一起,逐渐掩盖了原本的颜色。

远远看去,仿佛穿着绒毛大衣的女孩儿在沉睡,等靠近后再看,不过是雪花覆盖一层在单薄的裙摆上罢了。

大概,纷纷扬扬的雪花都害怕她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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