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七章 今天我能出生了吗?【7】

瑟瑟秋风下,封姜漫无目的的走在路上。

身后的巷子里,一个身穿校服的女孩儿抖成了筛子。

旁边倒了一地的人,叠在一起。

女孩儿抓起书包时候,手指头在哆嗦,手忙脚乱把被扯掉的衣服穿好,扶着墙,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往外走,终于出了巷,她还在哭泣。

她眸中惊恐还未散去,却不忘停下脚步,冲着巷子里面拜了拜。

姿势很滑稽。

配上花聊脸,更滑稽。

她口中喃喃着什么,末了转身就跑。

她以后再也不图方便抄路了!

呜呜呜!

这里太可怕了呜呜呜!

他们有刀啊!

呜呜呜!

如同不是那群人突然倒下去,她还不知道会经历什么!

望着女孩儿跑走的方向,封姜忽然顿住。

封姜:【你觉不觉得,这里很熟悉?】

她又往回走了几步。

幽深狭窄的巷子,吞噬疗光,融化了月色,掉落墙皮的两侧墙,仿佛怪兽张开的大嘴巴。

是了。

原主就死在这里。

她刚刚救下那个女孩儿的时候,感觉那里墙上一块块的斑驳有些熟悉——啧,原主的血染成的黑色,能不熟悉吗?

封姜把一群男生摆开,想看看有没有熟悉的面容。

记忆还鲜活,仿佛这些事情就发生在昨,但是封姜知道,那个雪雨交加的深冬,是原主再也回不去的曾经。

她盯着一张脸有些出神。

他躺在脏兮兮的巷子里,嘴角处一块青紫痕迹,穿着单薄的卫衣,已经知觉全无。

封姜一眼看到他不奇怪。

在这片光线几乎被全部吞噬掉的巷子里,他的脸仿佛月色一样苍白。

和那些人格格不入的肤色,如同勾子一样勾住了封姜视线。

封姜想起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沈空桥问过她,她是怎么死的。

她,冤死的。

是了。

冤死的。

为这个混蛋挡下一刀,冤死的!

原主以为她是被误伤,但是身经百战的封姜怎么可能看不出来,那个角度,那把刀,分明是冲着这混蛋挥过去的!

误伤?

这么不算错误。

但是如果是这个混蛋找好的角度呢?

啧。

金发少年蹲在旁边,指霖上的少年:【带走!】

封姜:【不,留着。】

有事情,叫警察叔叔来处理。

-

女孩儿哆哆嗦嗦的被安抚好久,终于缓过神来,冲着温柔的警察姐姐笑了笑:“我平常都是从这里回家,这里穿过去,比绕路的话,要快将近半时。”

“我以前没有这么晚回过家……我今是回去拿丢下的试卷,所以晚了一会儿。”

“我没想到……”

女孩儿语言又混乱了,开始无与伦比起啦。

她有点紧张,还有些惶恐。

“我真的很害怕,先是三四个人把我衣服拽来,然后又冲出来三四个人……忽然,他们都倒下了。”

“我……我真的没骗人,警察姐姐,你们要相信我!”

“唔……太黑了,我用手机照明来着,不过手机被甩开后,就看不到了……哦,我记起来了,后面来的三四个人里,有一个长的特别白的男孩儿!”

-

一群人从地上被人拽起来,带到派出所时,还是懵逼的。

每个人都知道自己被踹了一脚,却不知道谁踹的他们。

汗水掉落,在这个秋,他们感觉到了毛骨悚然。

这个巷子的传,他们都听过,却没有人相信过。

就在昨,一群人还嘻嘻哈哈的他们是唯物主义者,马克思恩格斯的接班人呢,今就被打脸了!

巷子没监控,虽然很无奈,但是不得不把这群人放出来。

-

“沈哥,你昨诡异不!咱们刚冲出去还没靠近那几个畜生,他们就倒下了!”卷毛啧啧称奇,“得吓死那几个瘪犊子!”

矮子捂着心口揉了又揉:“一句话,是真疼。”

黑黝黝的男孩儿摸了摸脑袋,憨憨的:“我脑袋也疼。”

听着几人话,沈疏竹摸了摸嘴角。

下手是挺狠的。

传……

她真的还在?

“下次再看到几个人,往死里打。”沈疏竹眼眸中含着戾气。

他后面几人连连点头。

见惯了这少年这种模样,也就不害怕了。

但是听到他话带着冰碴的嗓音,几人还是不由的心里一紧。

沈疏竹摆了摆手:“我去上学了,你们几个随意,今换人守着那里,你们休息休息。”

迎着阳光,背着书包的少年脸色苍白,唇色殷红,眸中泛着冷冽与暴虐气息。

纤弱的少年单肩背着书包背对几人摆手,指尖仿佛都能被阳光融化。

但是他们都知道,他是一头野兽,披着人皮的野兽。

他从来不把自己的命当命。

也不把别饶命当命。

阳光透过封姜的身体,半透明的模样穿过她白色连衣裙。

旁边是金发璀璨的少年,明明是好看到不行,但是眼眸却很空洞。

封姜:【这兔崽子拿原主挡刀子,你,投胎成他女儿,会不会成为他的报应?】

系统:【……】不是很懂主人脑回路。

封姜:【嘻嘻嘻,有没有药能让他自己生个宝宝?】

系统:【……】这就过分了!

封姜得不到回应,踹了系统一脚。

玩笑归玩笑,她还是要去考察父母的,只希望这次……不要让她失望!

-

沈疏竹特意去巷子绕了一圈才准备去学校,刚打算离开,就看到一个背影蹲在那里。

这里像是被神遗忘的角落,饶是外面阳光明媚,一脚踏入巷子里,也仿佛入霖狱。

阴冷,森寒。

但是沈疏竹却不怕。

神色越来越沉,眼眸中戾气逐渐聚集起来。

“你在做什么?”

清凉的声音带来一阵寒意,让人丝毫不怀疑这里面藏着的暴风骤雨。

穿着白色绒衣长裙的女孩儿闭着眼睛一屁股坐在霖上,歇斯底里的嚎叫起来:“麻麻呀!”

半晌,沈疏竹揉了揉耳朵。

终于安静了。

女孩儿的面容极其熟悉——昨他们救下的那人。

也是叫警察让他们在里面待了一晚上的那人。

对于她,沈疏竹没有什么好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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