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 谁去谁留
与M先生结束谈话时已是晚上十点了。M先生自行乘车离开，顾淼一人在街上徘徊许久，直到毛女士不断来电话催促方才回家去。
毛女士已来了半月有余了，记忆中从没单独和她待这么久，这对顾淼来说是个极大的考验。
她曾致电给家里的老爷子，让他找个理由把毛女士给召回去，可老爷子大概是还没玩够，死活不肯。顾淼以前那套“老爷子要和邻居某阿姨搞在一起”的言论再也吓不到毛女士了，于是，煎熬的半个月就这么浑浑噩噩的度过了。
顾淼回到家时，毛女士正在与某人打电话，见了她，甚至还神神秘秘地压低了声音。顾淼把包往地上一扔，半身躺在沙发上，目光斜视在来回切换的电视屏幕上。
……
“哪儿去了这么晚才回来？”
毛女士匆匆结束了电话，以一副家长的姿态盘问到。
“妈，我又不是孝子了，不用事事向你报备吧？”
顾淼身心俱疲，M先生让她接下给秦向焱的所有财产，这可是大事，马虎不得。
“刚才我和小林通电话了。”毛女士坐下，自己报备到。
“小林？”顾淼扭过头，不记得谁是小林了。
“就是你的作家朋友，林战嘛！”
毛女士一拍大腿，大有一种年轻人记忆力怎么不比我这老年人好的无奈。
林战的形象在顾淼脑海里浮现，而后才想起问道：“你跟他通什么电话？”
“这你就别管了，反正我也有自己的事要办。”
“不让我管，你告诉我干嘛？”
“跟你打声招呼嘛！”
“妈！”顾淼坐起，认真说到：“林战好歹也是知名作家，是个名人，你不要乱来好不好？别给人家添麻烦。”
顾淼能想到的毛女士所谓的“正事”就是实体书签名啦，合照啦之类的追星事件，回去好和她那些老姐妹炫耀哩！
“你可不许这么说你亲妈！我是有正事要谈的。而且，我看人家林站酗挺不错的，至少知冷知热的，经常隔三岔五地问候我，关心我。倒是你那个秦向焱，自那日之后便没了消息，一点也没把我这丈母娘放在眼里！”
“妈……秦向焱他整日忙着拍戏，我见他一面都难呢，您抱怨什么？再说了，我记得你以前明明很喜欢他的呀，怎么这么快就变心了？”
“喜欢是喜欢，不过……”毛女士想起这几日在网上看到的关于秦向焱的那些黑料，越想越不放心，那玩意儿，写的跟真的似的，万一是真的呢？
“总之我觉得他们那个圈子挺不靠谱的。再说了，我来这半月也不见你干什么正事啊，整日整日的往外跑，还不如以前做记者那会儿呢！”
毛女士越说越来劲，音量也提高了不少。
顾淼望着她，总算是看透她的心思了，于是解释道：“记者我肯定还是要做的，只是现在是非常时期，秦向焱还有两年才能退出娱乐圈，到时候”
“什么？秦向焱再有两年就退出了？！”
被毛女士这么一反问，顾淼才惊觉自己一不小心说漏嘴了。明星退圈可是大事，何况还是像秦向焱这样的一线明星。
“妈，我说错了，是几年，几年。”
顾淼一再强调，她太了解毛女士的性格了，什么消息到了她那里都会长上翅膀，飞到天上去的。
……
翌日，顾淼按照惯例去了红星，在参加完晨会，汇报了工作之后来到了秦向焱工作室。过两日他就要去参加一个综艺节目，现在正在对台本。
“姐姐来了。”
顾淼刚一走进去，汹即刻招呼到。秦向焱看向她，示意身边人离开，汹本是要离开的，但临时被秦向焱叫住了。
“你一起听着吧，我有事要说。”
两人坐下时，顾淼才发现秦向焱手腕上帮着白色的绷带。
“手怎么了？”
顾淼要拉起来看，被秦向焱一句话闪了回去，“切水果不小心碰到的。”
顾淼想起昨日与肖楠的见面，一切就都一目了然了。因为有汹在场，她也不便说什么，只是低着头不再询问。
“两件事。”秦向焱开始说话了，而且是以极其认真的态度在说。汹已经掏出笔记本和笔做好了做笔记的准备，顾淼余光落在秦向焱手腕上的白色绷带，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第一件事，我明天要出发去录制真人秀，时常一个月，也就是说，过年期间没有假期。”秦向焱停了下来，主要是看向汹，毕竟他的家乡在很远的地方。
“我没事，过年不回去。”汹想都没想答道。
其实他心里有另外的打算，丁琪儿是本地人，如果能留下来陪她自然是最好的。
“你呢？不行的话就汹陪我去吧？”秦向焱看向顾淼，她已经很久没有好好休息了，在分开一个月和让她陪着自己吃苦两个选择上，他宁愿选择分开。
“先说第二件事吧。”
顾淼的心思还没从秦向焱手腕上的伤分离出来，她从没想过他已经严重到了自残的地步。
“第二件事，是关于琪儿的。老佛爷发话让她做新艺人的助理，我想问问你们什么意见。”
“为什么要问我们？”汹率先问到，其实他已经知道秦向焱到底何用意了，如此一问，不过是想撇清关系罢了。
“你只要回答你是怎么想的就行了。”
秦向焱没有给汹问问题的机会，汹细想了一下，道：“老佛爷做的决定一向很难否决，只是……秦先生是怎么想的呢？毕竟琪儿是陪你最久的人。”
汹特意在“最久”这两个字加重了音量，整个红星谁人不知，只有丁琪儿才最了解秦向焱的脾性，只要她才可能把秦向焱照顾好。
“琪儿可以回来，只是红星有规定，一个艺人身边只能跟两个人，老佛爷应该也是基于这点考虑所以才把琪儿派给了新人吧？”
顾淼话一落音，汹立即接到：“不如我退出吧，秦先生需要琪儿，也需要姐姐。”
“不行。”
秦向焱将白色绷带藏进衣袖中，道：“目前所有的客户资料都在汹这里，转接太麻烦了，这会引起客户对我们的不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