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与父相随二十载,不及浅交两日情。
幽州黑木崖
翌日清晨,许诸趴在一具脸色苍白如霜毫无生机的女子身上如骑马一样肆意驰骋,眼中血丝纵横,模样狰狞而恐怖。
一只苍鹰飞落俯冲而下,尖锐的鹰爪抓爆女子头颅,许诸并未有任何异样,如往常一样停止下体运动,打开竹筒盖子,取出情报,眼睛微迷,唇角勾起。苍鹰乖巧啄破死亡女子喉咙,开始撕咬自己的战利品。
谍报内容:平阳城,花家百余人无人生还,黑旗卫埋伏两大谍报机构,血衣卫二十六人无一生还,冰封台三十二人无一生还,花风吟惨死血衣卫之手,花彼岸向北方逃去目的地疑似北狄。
看完谍报之后,许诸一切了然,对着无头女子森冷笑道:“二十年不出烟雨阁的五羊先生还是同样可怕,举手之间搅动下风云。”
完走向黑木崖最深处,两尺厚的精钢铁门上,三个血色大字赫然在涟粘杆处”。
血衣卫共分六处:
一处:总拦军情情报,拥有部分调动三处之权。
二处:总拦财政情报,拥有监察百官之权。
三处:负责暗杀,缉拿
四处:审讯,逼问。
五处:监察武林门派。
六处:渗透北狄,冰封台两大谍报机构。
粘杆处:又称人处,共九人,人人可强杀人高手。(红笺金字甲级以上密令方可调动)
许诸立于粘杆处铁门前,丢下一张红笺金字的甲级密令:明杀暗保花彼岸。”
黑木崖山脚,一道玄铁巨门“轰隆隆打开”,一白一黑两道身影飞出,不一会功夫,消失于山林瘴雾。
五福客栈
叶星河看着眼前的花姐姐一脸憔悴,风华绝代已消失不见,樱桃红的长裙下,尽显柔弱无力。叶星河递过去一碗豆腐乳温柔道:“昨夜没睡好,还在想花家的事?”
花风吟一听花家直接趴在桌上哭起来“嗯,呜……”,那模样让人忍不住想要搂进怀里,楚楚可怜。
叶星河毫不在意有人在一旁哭泣,一边舀着豆腐乳,一边看着老楚留给自己的剑谱,心中不断模拟。老楚的剑谱很生东,恩,生动到什么地步那,就跟火柴人打架一样生动。
要不是见过老楚曾经递出过一招半式,阿良真的有点怀疑这是不是那个朋友上厕所的随意涂鸦。
一身红妆的花风吟不知是饿了,还是想起什么,挖一口豆腐乳放嘴里,声道“河弟弟,你应该比我了解弟爹爹的过去,能告诉我他是怎样的人吗?”
叶星河一脸诧异看着眼前的花风吟,有些不可置信道“你爹,没和你提过?”
“没有,我连他书房都没进过!”花风吟有些羞愧,停下挖豆腐乳的姿势。
“花彼岸,他是个真男人!”叶星河摸了摸耳朵由衷的道。
叶星河收起老楚的剑谱,望向北方一脸敬重道:“他曾怒为红颜,杀向圣地。他曾念为佳人,纳鞋绣花。他曾乐为爱女,藏锋隐世。他曾笑为妻女,孤身赴燕。他是一个好丈夫,好父亲,一个值得学习尊敬的男人。”
花风吟被叶星河的话弄的一愣一愣的,这还是那个从就求着自己穿上那个丑陋彼岸花鞋子的父亲,这还是那个自己一嘟嘴,就不停端茶递水的父亲,这还那个见钱眼开宛若铁公鸡的父亲。这还是那个……
听着叶星河的话,泪珠打湿红妆,她没有话,只是去想过往的的种种……自己何其失败,与父相随二十载,不及浅交两日情。真是讽刺!讽刺!
早晨的客栈人本就不多,所以一个坐着时不时要壶茶水,看一张厕纸画的火柴人打架图,一个站着泪眼婆娑女子的思量,也并为有人打搅。
一个时辰后,客栈宾客来往超变多,花风吟依旧站着,仿佛一个没有生命的美锐塑,叶星河也不去打扰时不时拿着筷子比划推演几下。
“二,再来壶茶!”叶星河看也不看扯着嗓子大叫一声。
一壶香气四溢的兰花芳香袭来,只听一声“河弟弟,谢谢你!”
叶星河顺着声音望去,心中无比惊讶,再瞧此时她显然已上楼打扮过,一身红状,容光焕发,楚楚动人,一脸憔悴尽去。
花风吟拎个壶茶弯腰给叶星河斟满,给自己也倒上一杯,轻抿一口。一个人坐在板凳上,不知脑中思索什么,不过显然成熟不少。
平阳城外远山客栈
大门敞开,掌柜的趴在帐谱上流着哈喇子熟睡。后院厨房一个个腰挂墨色玉牌的人整齐跪拜。
影杀依旧浑身包裹在夜行衣下看不清面容:“大人,我等……”
话未出口,一个呆萌娇可爱的萝莉咬着糖葫芦,欢快哼着歌儿一蹦一跳向影杀方向跳去。
几人相互交换几个眼神,拔刀就冲向萝莉,然而萝莉好像没注意一样,依旧欢快咬着糖葫芦,“噗噗噗”几声脆响,兵器落地,几人痛苦捂着手指,再看女孩,虎头虎脑的样子,仿佛什么都不知,然而她手中的糖葫芦上多出五个手指,很是诡异。
“下克上,死”影杀冷漠的声音响起,五指如钩向几人喉咙抓去。
几人不敢出声捂着淌血的断指,躺在地上,不敢动弹。
奶声奶气的萝莉音响起:“影杀,住手。”声音毫无威慑,且相当绵柔好听,如婴儿初语,很是讨人喜欢,看着萝莉咬着糖葫芦的样子很是乖巧。
影杀迅速收手,恭敬道:“大人,他们几人?”
女孩啃到淌血手指,一副无邪纯真,露出可爱迷饶微笑道:“无妨,吩咐下去,抽出北燕周围三成力量,全力诛杀张扶摇,路与北狄黑旗不死不休。”
“是否通知张家?”影杀冷漠道。
女孩真的举起血淋淋的糖葫芦踮着脚对影杀甜美笑道“那你要来串,糖葫芦么?”
“属下,懂了。”影杀恭敬跪拜。吩咐几声,北燕附近冰封台迅速活跃。
一只秃鹫自远山客栈向南飞去,女孩抱个粉色的布娃娃,嘴里咬着糖葫芦,仿若邻家萌萌哒,超可爱的女孩。她纯洁无暇的眸子望着远去的秃鹫狡诈一笑:“嘻嘻,好玩!”
五福客栈
叶星河看着花风吟现在的样子,脸上一阵欣慰。还未等他有所言语柜台附近一七旬老头,清了清嗓子,捋了捋垂过锁骨的白长胡子,抖了抖已经垂到眼下的白须长眉,咂咂嘴巴,拿起棺木就是一拍,客栈的食客越来越多的目光投来,白眉长须老者抿一口清茶,吐出口气悠悠开讲:“话三十年前叶河图叶大将军带三千北燕老卒大胜齐国黄大将军一万铁骑凯旋而归,带领残余的四百残兵老卒踏过城门,引的是皇城百姓一片欢愉,不管未出阁的富家姐还是已嫁饶美艳妇人都齐声尖叫,彻夜难眠。这些人却不知英姿勃发的少年将军早已心有所属,那是谁那?”
老者不远,扎着马尾辫的姑娘按琵琶拨动,琵琶弦动宛若浪花翻卷,时而悲壮时而婉转欢悦。
配合默契,曲随音动,音随话动,话随曲动。
坐在远处喝着兰花香茶的叶星河,扭头看向柜台旁二人,他没想到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客栈还有人自己父亲当年的英武事迹,仔细瞄向二人,破布褴褛,面黄肌瘦,女孩嘴角的几处清红,老者手掌的几处疤痕,悠悠叹道:“哎,今日即见,日子就没必要这般清苦。”
摸摸口袋所剩不多的碎银子,放进老者面前的一个盘子,留下一笑容,摆摆手。不让老者起身感谢。
“河弟弟,没想到还这般热心肠!”花风吟笑着迎向来自己这边的叶星河道。
叶星河挠挠头,一脸尴尬:“看到了,帮一把。”他可不会告诉眼前的花风吟,我这是给自己老爹买声望。
二人吃过饭菜,让客栈准备好干粮,一顿休整后,二人再次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