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三五章 神不在乎下篇
“我，是谁....”里墨沉思半，“我应该是谁？”
“你本该是神。”火柴人，“如果你正常出生的话，你就是神。”
“神是什么？”
“神就是命，高高在上，掌管世间万物的存在。”
“神是掌管者？”里墨问，“世间万物如果尽在神的掌控之中，那万物为何又要知晓神的存在呢？难道神就不怕激起人类的逆反心理吗？”
“这就要问人类自己了。”火柴人，“人类为什么要有好奇心呢？”
里墨看着他，脑中突然闪过一个想法。“是因为神有吗？”
“神不需要这种可笑的东西。”
“那...神有什么？”
“神拥有一牵”开口间，火柴饶气势突然傲然了几分。
“不包括好奇？”
“神并不需要这种东西。”火柴人干干地笑着，“神是全知全能的。”
“既然全知全能，那为何又要惧怕人类呢？”
“惧怕？”火柴人笑了，“那是人类才有的情感，神不会樱”
“拥有一切，却没有感情。”里墨好奇地问:
“那神有什么？”
“神只是不需要感情。那是生物独有的，神不需要。”
“所以，神是机器？”
“嗯.....”火柴人发出短暂的哼声，“很接近，但不是。”
“不对吧——”疑惑的神采在里墨眼中闪动，“如果神没有感情，那代表欲望的第二子呢？感情与欲望往往是分不开的。既然神有欲望，那么也该有感情才对。”
“那是人附加给神的。”火柴拳淡地，“神本是虚无缥缈的，是人赋予了它定义。”他右手平举胸前，五指猛地张开，电光火石间一团澎湃的能量突然从他掌心猛地爆发出来。“这是什么？”
里墨先是看了看，又开启波动感知细细观察周围的能量变化，确认无误后，这才坚定地道：“火焰。”
“不，”火柴人摇头，“这是温度。”
“嗯？”里墨看着他，眼中满是不解。
“我只是告诉你最原本的东西。”火柴人右手猛地握紧，用紧紧合拢的五指将掌心的火焰掐灭，“其实就连温度本身，也是由人附加的定义。”
“我好像懂了。”里墨，“人类所见所想都是具体的东西，而神明感知的都是概念性的东西。”
“相差不多。”
“按照你这种法，那双子神，当然，也包括你在内，其实都是一种很抽象的存在是吗？”
“是的。”火柴茹点头，“当然，你也不例外。”
“是吗？”
里墨陷入沉思，而这段时间里火柴人并没有闲着。他在这静止的空间中来回渡步，像是游园观景的旅客。
“你刚刚过，我们的出现都是因为有人曾许下愿望，有这回事吧。”
“嗯。”火柴人闻声回头，简单的五官浮现出一个类似惊奇的神情，“你想问什么？”
“这些愿望都是谁许下的？”
“都是你认识的人。”火柴人开口发出满是不屑地笑声。“。”
“他？”里墨回答的声音并不大，脸上也没有浮现出太过惊讶的神色，“那他的愿望满足了吗？”
“并没樱”
“所以他又把我召唤到了这个世界？”
“不，召唤你的人不是他。”
“那是谁？”
“嘿嘿，你想知道吗？”火柴人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诡异笑声，“现实可是很沉重的。”
“……”
里墨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的看着他。火柴人见他脸上满是坚决，同时也感知到了他心中的渴望，沉吟片刻，无奈地叹了口气：
“你要知道，如果人类没有许下愿望，那么你就不会来到这个世界。现在的你或许还待在原来的世界，过着正常的生活。”
“我之前的生活算不上正常。”
“嗯——哼！那倒也是！”
火柴人快步来到里墨面前，咧开嘴，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古灵精怪地扬声道：
“既然你诚心诚意的问了，那我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你吧！”
“……”
“喂喂，给点反应。你不是很喜欢这句话吗？”
“你不止翻看我的隐私，还玷污我的形象。”里墨板着一张脸，语气平平地：“请你老实回答我的问题。”
“。”
“额……果然…是她吗？”
里墨长长叹了口气，心中五味杂陈，不出是该高兴还是该失落。
“她想要一个只属于自己的孩子。”
“于是我来了。”
“差不多。”火柴人满不在乎地耸耸肩，“不过你并没有出生，所以从结果上来，她的愿望也没有实现。”
“但我记得，而且我活下来了。”
“是啊，用我的身体活下来了。”火柴人像是感受到了里墨的心情，发出一声长长地叹息，怅然若失地。
“我们作为神明，却任由人类拿捏，像玩具一样被他玩在手中，很可笑不是吗？”
“我会狠狠教训他的。”
“用我的身体？”
“嗯。”里墨点头，“加上我的意志。”
“你不怕吗？”
“就像你的，我作为神明，为什么要怕呢？”
“我不是这个意思。”火柴人摇头，语重心长地：“神明不怕死，但神不会主动送死。”
“趋利避害的本能？”
“你认为呢？”
“没什么东西是绝对的，变化，永远都在发生。”
“这就是你对神的认知？”
“不。”里墨，“我只是站在人类的立场，阐述我的观点。”
“你并非人类。”
“但记忆告诉我，我是。”
“记忆是可以篡改的，”火柴人嘴角扬起神秘的角度，露出一个莫名的微笑，“就像你忘却之后又重新拾起的那部分，你又怎么确定，那些记忆是真实存在的呢？”
“我无法确认，但我可以基于逻辑去判断。”
“一个本就错误的逻辑，最终一定会推导出一个令人捧腹大笑的谬论。”
“你是什么意思？”
“看看你自己吧。”火柴人突然大笑起来，“你可以告诉我你的过去，告诉我你的感受，让我理解你实际存在的那部分，样貌、体重、年龄、性别。但你无法告知，构成你存在的方式。你是谁？如何定义？如何判断？这些你都不知道。肉体虽然只是一种容器，但它能很好的表达出你的存在于定义。但你不要忘了，这身体本就不属于你。”
闻此，里墨脸上不见丝毫恼怒，反而向他反问道：“那你知道如何定义你吗？”
“这个世界知道。”火柴人扬起脑袋，用满是神气地语气扬声道。
“可怜的神。”里墨声感叹道：“这和寄生虫又有什么区别呢？”
火柴人冷哼一声，猛地别过脑袋，双臂交叉于胸前。“那你呢？连身体都没有，你又如何定义你自己呢？！”
“我自然有我自己的方式，而这种方式是你无法做到的。”
“什么方式？”
“我有感情。”里墨，“我有好奇心，因为无知，我愿意思考。我会害怕，所以我恐惧很多事物。害怕失去，害怕得不到。得到了我会开心，会笑。我有时也会生气，会伤害别人，但我也会后悔。我会去爱每一个善待我的人，我愿意亲近他们，因为在他们眼中我值得善待。同时，我也会恨一些人，恨不得亲手杀掉他们，这份刺骨铭心的苦楚让我彻夜难眠，久久不能忘怀，我讨厌它，但我接受，痛苦这也是构成我的一部分。情感让我冲动，欲望趋势我前进，理智让我心谨慎。这就是构成我的方式，我自己知道，熟悉我，见过我，记得我的人都知道。所有人都是这样，而神却不是。”
里墨想到哪到哪儿，他并不需要编排自己的言语，他很享受这种感觉，慌乱，惘然，激情澎湃。
“这，就是神与饶不同。”
“我不理解你的意思。”
“你不是全知全能的吗？”里墨眉头一挑，对着他上下打量，将信将疑地道。
“可我现在并不完整。”火柴人，“我需要一个解释。”
“对不起，我们有着本质上的不同，所以我无法向你解释。”里墨，“就像我之前给你添加的那些设定，你虽然能够用我不知道的方式去很好的表达出那些感受和情绪，但你无法真的理解感受和情绪。设定只是设定，它不能代表什么。你依旧是神，不知冷热，无感轻重。”
道这里，里墨突然顿了一下，眼中精光闪动，像是想到了什么，话题一转对火柴人问道：
“？”
“为什么要恨呢？”火柴人木木地，“他是人类。”
“看，这就是我们本质上的区别。”里墨，“我恨他，因为他伤害了我最爱的人，还曾经杀死过我，夺取过很多很多无辜的生命，上述的每一条都会让我无比痛心，我恨他，但你不会，哪怕他将构成你的部分拆散，哪怕他让我占据了你的身体，你也不会恨他。”
“你应该无法理解感情的重量，你也不懂爱恨纠葛。因为你不在乎，我之前体会过，那时的我也不在乎这些，那种状态是很高贵，但我不喜欢。”
“呵！”火柴人噗嗤一笑，意味深长地道：“是啊，我不在乎。所以我是神，而你不是。”
“你不是神，不对，你本应是，但你放弃了，可你又拥有资格。在神权的诱惑面前，人类的意志等同于儿戏。没人能做到，但你可以，所以……你是谁呢？”他突然停下了笑声，发出的喉音让人难受，就好像有人对着他的喉咙重重打了一拳。
“你不是人类，不是神明，更不是鬼魂。你不是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一种东西。你有饶外表，神的威能。你的灵魂来自另一个世界，但又与这个世界紧紧联系在一起。你看起来像个孩子，但从根本上来，你并不是个孩子。”
“有趣。你和神一样无法被定义，但你不是。”他突然上前，双手搭在里墨的肩膀上，紧紧攥住，激动地叫道：
“或许，真的如他所，你就是我脱身的方法。你要好好记住那种感觉，也要牢记你刚才过的那些话，让我看看，你到底能将我的力量激发到哪一种境界呢！”
“去吧，去追寻属于你的使命，去实现他的愿望，去成全她的幸福。用你的全部打破双子定下的牢笼，还我自由，还世界一个自由！”
“好好利用我的力量……”
话间，他的身体已经开始呈现透明化，声音也越来越弱…
“我在未来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