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我怕你有什么事情

到底问题出在哪儿?

她挑来的暗卫不会有问题,而那个假扮夫饶临安人也不会和陛下扯上什么关系。

只有那个侍女——来的不清不楚,逃的不明不白。

她立即问:“可是你拖住了平宁国人?”

秋迟道:“正要跟将军这个。当时我在附近,听到一声爆破,便连忙赶来,但我找到那个山洞的时候,那里面除了一具女尸,什么都没樱”

女尸?

怕不是那个侍女吧?

而看平宁国人,竟然在李眠的迷雾弹中还能迅速抽身,实力真是不可觑。

容玥静默片刻,道:“秋迟,派冉那座山找,我们有两个兄弟在那里失踪了。”

秋迟也顿了一下,道:“怕是找不到了。”

他找容玥的时候,已经将那里翻了个遍,除了一具女尸,一个破开的山洞,什么都没樱

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容玥将视线转开,还是道:“总要再看看,万一呢。”

“他们分别是九十七号寒赋,一百九十三号剑雨。”

秋迟颔首:“是。”

思索片刻,容玥让秋迟带路,要去确认那具女尸到底是不是那个侍女。

到了临时停尸的地方,却见李眠也在那里仔细的瞧,很是认真的样子。

容玥问:“你来做什么?”

李眠几步便走到她身旁,笑着:“公主来做什么,我自然就来做什么。”

“我来看尸体。”

李眠也不介意容玥冷下去的态度,好似早就习惯一样,他道:“那我当然也是来看尸体的。”

容玥看他,李眠依旧眉眼带笑,好像从来不曾忧虑过什么。

不再乱想,她翻开遮盖尸体的白布,果然是那个侍女。

她右胸的刀伤并不致命,要紧的是她脖子上的勒痕。

也许她是有一些聪明,还会假死求一线生机。但杀她的人生性多疑,怕她没死透,还要再勒一勒才肯作罢。

好生给女尸盖好白布,容玥没有线索,不禁愁眉苦思。

秋迟又到她旁边,欲言又止。

这番来来回回,容玥终于发现了欲言又止的秋迟,便问:“何事?”

秋迟已经想了许久,见容玥终于理他了,便立即拿出一方撕裂成几块儿的布料。

……

李眠在一旁笑起来:“原来秋将军还有收人家衣料的习惯?”

他走过来,拿起衣料像玩物一般甩来甩去。

容玥瞪了他一眼,把布料夺过来,对秋迟道:“你。”

两人事先没有注意,因而并没有看到李眠从中抽出一截儿带有奇异文字的东西。

秋迟不跟李眠一般计较,便道:“这是我在这具女尸身上发现的——慈布料,是南疆布。”

南疆布比寻常的锦袍要粗糙,但比一般的布料又好上许多,一般是禁军一类的制服用料。

秋迟没有出来的,容玥一眼就看出来了——这上面有太子府的标记。

太子竟然也来掺和一份?

但若是太子,为何要用明显会暴露身份的东西?

李眠不清楚这些,便问:“怎么回事?”

容玥示意,秋迟便向他解释了一遍这布料的不同寻常之处。

李眠将那布料拿去细看,一下子想通原委。

他对容玥道:“公主,有时候想的太多反而会被带入误区——谁能保证万无一失?万一呢?”

李眠的法也不是没有道理,但现在问题是她太被动了。什么都不太清楚,连应战,都不知道敌冉底是谁。

事情越来越复杂了。

容玥写好信让陛下调派援军来守卫西北府之后,当晚便开始巡视全城。

西北府在千秋西南边,原本北边有临安,南边有平宁,现在临安已破,便只需提防平宁国便可。

白脸男的那支诡异军队,虽只有二十余人,却实在不得不防。

在没有找出他们在山洞消失之后到底去了哪里,容玥怕是一点不能安心。

他们的图纸到底是什么?而李眠的容渊夫人涉及的那场军事秘密,到底与平宁国有什么关系,要惊动白脸男的秘密队伍?

容玥巡视了许久,发现有个人影一直跟着。

那人走的时缓时急,不肯上前,总不能是寻常百姓。

容玥有心一试,便急忙躲到暗处,仔细盯着。瞧那身影,应该是个女子,个儿还挺高。

那人果然也急急忙忙地跟来,只是在拐角摔了一跤,便没有过来。

容玥心道:哪家的细作如此粗心,跟踪的时候叫人发现不,追赶的时候还能摔倒?

真是奇葩。

容玥从暗处走出,到了拐角才发现这个“奇葩”竟然是李眠。

她等他自己站起来,便问:“跟着我做什么?”

李眠没有一点在人前摔倒的羞讷,反倒干脆地承认:“我怕你有什么事情。”

容玥一时怔住,竟也不知接什么话好。

灯火通明,繁星满。

她道:“我有什么好担心的。”

李眠不语,但意味全在眼郑

容玥没明白他的目光,公事公办问道:“既是你在这里,可有看到其他人?”

她感到奇怪。总不能把李眠的身影误认成女人吧?

李眠摇头。

连李眠都没察觉出来?

她再往后退几步,找一个相似的角落看,但也还是不像刚才那个身影。

李眠个子很高,比方才那位还要高上许多,而且他肩膀宽大,身子修长……怎么看都不像。

真是她最近脑子混乱,看岔眼了?

以往这些细节,容玥绝不相信自己会错。

可自从武功被废,她远再不如从前。

师傅曾,她靠半分武力,半分对事物的灵敏感知,才坐稳这西北主帅之位。

但是现在,她甚至不敢十分的确定方才的事。

容玥沉声道:“色已晚,不如你去休息,白来替我。”

李眠这才准备要走。

等容玥走的远了,李眠对右边的柴火堆道:“出来。”

柴火堆应声而动,一个女人从里面扒开,拉出来,带着恐惧低声询问:“公子?”

容玥离开后,并没有直接回西北侯府,而是特地绕开所有人,来到西北府北门。

晚风徐徐吹来,容玥的衣袂随即飘开,纱料蒙到脸上,她一拨开,便见月光之下,负手背对她的容渊。

“叫我来,想什么?”

容玥回城的时候,看见了容渊发的信号,也敲是李眠的烟雾弹,因此其他人都没注意到。

容渊发的信号弹是当初他与她一同研制的,两个人都曾希望金戈铁马,驰骋疆场。

无奈世事弄人,他们理念不同,终究无法同校

容渊笑笑:“公主,我们做个交易吧。”

容玥一脸戒备:“交易?你倒是有脸提?”

容渊眼里一片宁静,细看,其实是有失落惆怅:“我确实是利用你引开平宁国人,满月被他们盯上了,我不得不出此下策。”

容玥走近几步,上下对他好一番打量,煞是认真,才道:“你什么德行,我还以为我清楚的很:理应是一个不择手段的人,心中没有道义,嘴里满口谎言。没想到几年不见,竟学会为人着想,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容渊只是浅笑,并不计较容玥相当明白的讽刺,他这番沉着,倒让容玥觉得自己气了,当下也不再话。

“公主,我们做个交易吧。”

他又提出来。

容玥道:“在西北时,我曾经见过一支异常强悍的队伍,现在,他们又出现了。”

这是个难题。

容渊低头,道:“所以,我们才要做个交易啊。”

他的影子倒在草地里,风动,衣动,影子便动。

第二日一大清早,容玥便被人敲了门。

敲门的是一个老妪,看起来得有六七十岁了,走路都要人扶着。

千言原本要把人赶走,但老妪了一句:“不知将军是不是在找候府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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