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战争前奏
联邦历5年4月11日
在征得谛耶的同意后，我将第一块石阵安放在了神殿之外的一处安全位置。依照我的设想，这个不为人知的忧郁罗兰将成为玩家们绝好的庇护所，一旦外界发生无法控制的时间，便可以直接通过传送石板迅速撤徒地下世界。
我本以为服罗兰人同意此事需要花费些口舌，甚至想好了可以为此付出一定代价，但谛耶的配合却大大出乎我的意料。我不相信这一切仅仅是因为神眷的影响，更多大概是出于走投无路的无奈吧。
临走前，我私下向大祭司起了书库中那位诡异的老学者，以及他那些癫狂的疯话。谛耶对此表示惊讶，他告诉我一些关于种子的信息，似乎那是先祖遗留给后代的礼物，存在于每一位古老罗兰人后裔的体内，甚至包括地面那些曾经被放逐至维希莉亚的罪人。关于种子的记载早已经遗失于历史长河之中，但在古老的传中，种子将带领罗兰人重新走向辉煌，这一点似乎与老学者所的完全不同。
看得出来，大祭司对于种子了解不多，但在其他方面必定隐藏了些什么，除非像弈祷那般的强者，否则没有人可以在元能面前向我撒谎。我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只是向罗兰人保证会在不久后来带伙伴帮助他们夺回莱耶之眼，随后便踏上归途。
受谛耶的委托，我在离开前带上了几枚黑色符石，将被打开的地下世界入口重新关闭，以避免再有其他人类或者怪物通过那个通道进入地下世界。同样，即使传送石阵失效，我也再次通过汐湖返回忧郁罗兰。
花费了不少时间，我重新回到霖面。不得不，重见日的感觉很棒，虽然我承认忧郁罗兰很美，但那种淡蓝色的光芒总会给人一种幽冷、孤寂与压抑的感觉，远远比不上空太阳的温暖与晴朗。
略作休整后，我从汐湖出发一路向西前行，花费了不少时间才走出清泉山谷。接下来，只需要再向北行走一段路程，便可以见到我熟悉的景色。
值得一提的是，在此期间我狩猎了不少狱卒以及数头负玄，依靠累计的材料打造了另一件装备，黑域死神套装之中的裤子组件。它的描述具体如下。
“黑域死神-沦：在末影国流传有这样一种法，生为黑域囚，死做黑域鬼，只要成为黑域的囚犯，此生便再无望离开。黑域的人世代皆为囚徒，即使诞下后代，也只能继续在那里挣扎求生。经过数千年的积累，无数穷凶极恶的罪人以及他们的后代已经遍布整个黑域。在这个死亡领域之中生存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有一位老囚徒告诫铜鬓，黑域的罪人不喜欢杀人，因为死亡是最轻松的方式解脱。”
……
望着远方一大片熟悉的原野，督齐内心感到无比舒畅，可当他更加接近飞鹰城之时，远处升起的灰烟让他的神经再次紧绷起来。他知道，那是飞鹰城设在城外的了望塔在传递敌人入侵的消息。他还知道，这附近便设有另一座了望塔。
督齐快步赶到塔下，准备向对方询问情形，不想一名年轻的士兵迎上来，主动问候道：“您是……督齐大人吗？”
没想到自己竟然还成了名人，督齐略感惊讶，也庆幸这样可以免去一番口舌。明来意后，对方也详细地将近况报告给了他。
整次事件的起因还得从不久前征讨蜥兽时起，除了最初因为瘟羯的袭击导致几名隼骑死亡，以及督齐本人失踪意外，那以次的行动大体十分顺利。两座城邦的联军在弈祷亲自率领下迅速攻占蜥兽建筑的五座营地。为了减少战损，嵊烟加固了营地，以一支精锐部队吸引头脑简单的蜥兽主动出击，依托营地进行固守消耗对方，同时其余几只部队趁机攻下了蜥兽的大本营。
“眼看战争将接近尾声，嵊烟大人派出的斥候却突然传回消息，大批不知来历的荒蛮在曦风草原出没。哦……您大概还不知道什么是荒蛮吧？这是嵊烟大人为了区分这几类不同的怪物，对它们被重新进行了命名。最初攻击维希莉亚的那批怪物被称为黑蝗，它们来到月希里拉劣化后依然保持劣魔的称呼，而最近出现的这批与黑蝗完全不同的怪物被称为荒蛮。根据情报，这批突然出现的荒蛮数量惊人，在隼骑发现它们后便分作几队向不同方向行进，其中便有两队分别朝飞鹰城与赤水城所在的方向进发。由于担心城池失守，嵊烟大人放弃清剿剩余零散的蜥兽，下令撤军返程。就在昨，第一批荒蛮的军队攻击了飞鹰城。”
“怪物……荒蛮的数量大概有多少？飞鹰城现在的状况呢？”
“隼骑做了粗略统计，袭击飞鹰城的荒蛮数量大约为五百只，好在它们只是一支混杂部队，似乎没有统一的首领指挥，前后分作四队行动。有嵊烟大人坐镇，我们已经成功击退了两队怪物，目前形势还算良好。”
“也就是，刚刚那是第三批了？”
“没错！”
得知大部队及时返回挡住了怪物的袭击，督齐也松了口气，即使有忧郁罗兰这样的安全之所，但除非迫不得已，否则也不希望失去飞鹰城这样一个盟友。他从了望塔的哨兵部队那儿借到一匹战马，快速往城池方向赶去。沿途中，他看到了东边那一大队怪物，虽然因为距离遥远看不清细节，但也能隐约判断出好几种体型各不相同的陌生荒蛮，相比起过往见到的那些单一的队怪物，单是观感上就给人以极大冲击。
督齐当然不会愚蠢到与这些成群结队地怪物作战，他从南方靠近飞鹰城，提前通过好友系统找到范围内的一名玩家，通过微微微微打开的城门进入了城内。
在卫兵的引导下，督齐匆匆赶到东一门城墙上，那里是怪物的主要进攻点。上到城墙，他首先看到的是那些熟悉的面孔，他粗略计算了一下，城墙上的玩家有七十几名，几乎快是他们的全部家当。很显然，前次征讨蜥兽的战役后，月闵跟弈祷又达成了其他合作协议，否则不可能如此大方。
最先迎上来的是大块头琦鑫，他哈哈大笑着拍着好友的肩膀，目光中带着些如释重负的轻松。“我就知道你不会那么容易死，在这种情况下又多出一名强援，我们的压力就多了。对了，你还不知道目前的情况……”他拽着督齐走到女墙边，一副挥斥方遒的模样，抬起手就要滔滔不绝地开始介绍。
督齐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的话，又笑着跟其他几位关系亲近的好友寒暄几句，这才继续道：“大致情况我已经跟外面的哨兵确认过，只是那队怪物是什么情况？”
顺着督齐的目光看去，在士卒与玩家群体中间，有一队与人类共同驻守于城墙之上的怪物，数量大概有十三四只。这些异兽身高两米，长满满棕色毛发的身体略显消瘦，形态与人类相似却又长着一个大大的熊头。最为有趣的一点是，这些异兽并未穿着铠甲，而是一身以暗紫色为主体的锦衣。这样的穿着并不会给人怪异的感觉，反倒为这些异兽增添了些温文尔雅的气质。可以肯定，他们绝不是被驯服的劣魔，而是一种有着高度智慧的生物。按照图鉴给出的信息来看，这种生物名为“锦罴”。
锦罴与人类的相处意外的融洽，不提玩家这群不怕地不怕的家伙，督齐甚至看到有的士兵正笑着与锦罴着什么，这让他无比疑惑，在离开这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啊……你他们啊！那可就是个很长的故事了，嗯……简单点，你知道我们也参与了出征黑松森林的战役。事情发生在攻打蜥兽营地之前，我们玩家的队伍负责在附近游荡侦察，正巧碰到这群锦罴被一大群蜥蜴人围攻。看他们的身体你应该也能猜出来，锦罴的身体素质跟熊完全扯不上关系，正面作战能力可以相当弱鸡，而他们擅长的魔法也因为数量的悬殊无法发挥出优势。当时带队的是月闵老大，他果断决定出手救下锦罴。然后……然后他们就顺理成章的加入了我们……嘿……给你个特别好玩的事情，这群家伙非但不喜欢战争，而且还特别喜欢人类制作的华丽衣物。就那身衣服，是我们送的。我敢肯定，他们就是因为这种奇怪的性格，才被其他荒蛮排挤。”
“额……”督齐无语的看着眉飞色舞的琦鑫，“我们……能和荒蛮交流了？我记得连达卡尼蜥兽都有自己的语言吧？”
“不……你仔细看，锦罴过呢本就没有嘴巴，他们是通过意识和其他生物交流。所以，我们并不需要懂得他们的语言。”
“原来如此……这个能力还真方便！”督齐不禁冒出一个想法，不提这些锦罴是否擅长战争，拿来做翻译也是极好的。
“督齐……”正到此时，嵊烟带着几名下属匆匆赶来。他看起来十分高兴，拍拍督齐的肩膀道，“你总算回来了，在你四处逍遥的时候，我们可是碰上不的麻烦。不过多亏了你们野侍的帮助，给我们减了不少压力。”
“大人，我还正在向琦鑫了解情况。还有弈祷大人、辛塔先生，好久不见……这位是？”督齐看向那位身着白色锦衣的大块头。与那些瘦弱的锦罴不同，他的身高超过了两米五，加上一身隆起的肌肉以及背后的黑色大斧，就如同一位恐怖的巨人。
“他是这一支锦罴的首领，华夷。”琦鑫介绍道。
华夷一手背后，一手抚于额头，微微弯腰行了一礼，随后左手划出一个弧度放下，那文质彬彬的模样与他的块头结合结合在一起，却又不给人奇怪的感觉。锦罴这种生物，仿佛生就带有文雅的气质。
“督齐先生，多次听月闵大人提起您，幸会。”陌生的声音突兀的在督齐脑海中呈现，与玩家们通过好友系统对话的方式极其类似。华夷的再次颠覆了他的认知，如此温文尔雅的声音，却搭上了一张无比粗犷的熊脸。
初次见面当然不能失礼，那些奇怪的想法被迅速抹去，督齐忙笑着回了一礼，“幸会……幸会……不过嵊烟大人，有什么可以效劳的吗？我看，现在似乎也不是聊叙旧的时候。”
那队浩浩荡荡的荒蛮行进速度并不算快，但此时也接近城东。督齐现在已经可以清楚看到，除了早已经十分熟悉的达卡尼蜥兽以外，还有几种新的怪物混杂于队伍之郑
有一种荒蛮外形酷似黑色骏马，但无论是它身下四肢，还是飘扬的鬃毛与尾巴，皆是呈半透明状，外型如同一团黑色火焰在不断随风摇摆，其间还夹杂着一些形状如同枫叶般的红色火光。它的名字叫做“花蹄”。
另一种荒蛮形似人类，但身体发育比华夷更加夸张，它们的身高至少达到三米，满是见状肌肉的背部高高隆起，使得它们那形似鳄龟的脑袋不得不向这斜下方延伸。怪物的背部长有一副巨大的龟壳，这虽然导致它行动速度虽然有些缓慢，但显然拥有极强的防御力。这种荒蛮的的名字叫做“鳄王”，除了蜥兽以外，它们的数量最多。
最后一种荒蛮的体型更加庞大，它的身体如同一头强壮的公牛，身体长达六米，外皮仿佛布满青色的岩石，再加上额头一对向前延伸的巨大牛角，让它们看起来就如同一辆重型攻城车。督齐甚至怀疑，脚下厚重的城墙，是否能顶得住这种怪物来回几次冲击。
“这一次恐怕会有些麻烦！”嵊烟的面色沉静下来，“我们可能要主动出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