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杀7
雪域二圣木云、木累,成名几十载,当今武林前十名的人物,所擅的寒冰掌有着极阴寒的功力,绌冰厉雪,登峰造极。
木累看了看上官行,一身血迹,衣衫零乱中,亦不失其悠然风度,微笑颔首:“不错,医圣的徒孙果然是不同一般!”
见他一语道破,上官行心里一惊,面上却仍笑说:“前辈,您说什么医圣,哪个医圣?又谁是徒孙?”
木累哈哈笑道:“你不要装糊涂!打量老夫是第一天走江湖呢?你们这些小技俩——不过,也不算虚有其名,极难得了,医谷四杀手闻名天下,想不到竟真如此年轻,两个小娃娃,无忧?那个丫头,是白姝吧?你们的秋水流云剑老夫是见过的。你师祖不是一心捞钱,不问世事么,派你们到这里来做什么?”
听他道明来历,上官行也不再抵赖,却攀交情道:“这么说前辈与医圣颇有渊源,是准备看在医圣他老人家面子上,饶了我们一遭了?”
木累笑道:“看不出,你倒乖滑的很,若是做了我徒弟,‘寒冰’倒后继有人,可惜。。。。。。你们今日难逃一死,也不必拖延时间希救了。”
“你老人家真是有如神知,”上官行笑道:“晚辈还真是等救兵呢!不过,你们似作了万全准备?”
“自然,”木累自恃身份,未免有那份狂傲,二来自为十拿九稳,倒不急切动手,答道:“即来了救兵,也有来无回,你不必做妄想了。”
“哎哟!那我父亲岂不是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了,我大哥伤卧在床,我又送了命,他老人家可是要伤心欲绝了。。。。。。”
听着上官行一意拿言语鬼混,拖住二圣,云烟也不禁暗想,这么大的阵仗,料想师傅该得着些消息,援手再不来,自己几人真要丧于二圣之手了。还有轩王,千难万险明刀暗剑历得多了,竟轻易的陷于此险境,一些防备急救丝毫未有,似也不对头?心里想着,伤口撕心裂肺的疼得麻木,云烟痛得皱了眉头,他们几人,一窝蜂似的对付一圣或许还勉强来得,现在混战之后精疲力尽,又各有损伤,自己自不必说了,其他几个,外表虽无恙,其实内中也被十煞四杰内力损了二三分,实力如此悬殊,二圣自是手到擒来了。
云烟边想着,又听上官行接着乱言道:“前辈,您老人家可是真要收徒弟?”
“哦?”木累望着上官行,英气逼人的,目蕴润慧,一见之下即知颇具天资,听此言倒也心中动了一动,但随即悟到行不通,便道:“小子,老夫倒颇有怜才之意,只可惜,今日留你不得。你若有诚意,杀了轩王,老夫便信了你。”
木云一旁听了半晌,此时说道:“师弟,同他胡缠些什么,信他胡说八道!动手便是!”说着身形飘飞,掌带寒风,如闪电般直取轩王。
冷寒的掌力犹如一股旋风般迎面急劲而来,几人不敢硬接,忙四散飞身纵开,刚然避开,第二掌又袭身而来,身形都还未稳,更不要说还击了,几人只是急于逃命。木累却又挥掌而上,登时威力又加了不止一倍。偌大的院落中,上官行、轩王几人左窜右挪着,却只是被罩于一巨大的冰雪罩中,如影随形,分不清多少个手掌,俱于各人要害紧攻,那白得瘆人的手臂,看去直如夺命魔爪。
此时那二十几个黑白无常们倒未来相助,只于一旁木雕泥塑般观战。其实也不必他们相帮,二圣如此相契的打法,若他们进来,或许倒成了绊脚石。二圣收拾云烟几个,足矣。
十几招过后,程普便口吐鲜血,被震于圈外。接连着,红箐、竹玉亦飞了出来,一飞摔倒刺客们脚下,奇怪的,刺客亦一动不动,竟未下杀手。
木累眼角捎到,立觉诧异,同木云换了换眼色,一时想不出所以然,掌下却更现杀招了。
雄浑内力的险招一势紧似一势频频相逼,眼见几人已是退无可退避无可避,上官行似一发狠,竟也运足了十成内力,倾注于剑身,直击向木累迎面而来的双掌,似要以死相搏,拼个两败俱伤。而在木累看来,不过是以卵击石罢了。
剑掌相击的瞬间,上官行已似丢了翅的蝴蝶般飞了出去,直将半截的花墙撞得倾倒,口中鲜血顿时狂涌喷出。木累见了,正道:“可惜、可惜。。。。。。”
却听木云急喝:“小心!!!”
霎时间,木累身后已悄无声息的立了一白无常,亦已悄无声息的一剑刺入木累腹中。
另一方,却是红了眼睛的木云飞风卷雪的一掌直劈向轩王,陆雨拼死力抵在轩王身前,同时的,云烟眼见此掌下,轩王是不可免于一死,一咬牙,也便以身相挡。轩王狠狠的揪住云烟疾飞向一侧,铁青着脸色咬牙道:“本王还不必用你来舍身相护,先管好你自己!”
说话间,木云掌已又追至眼前,轩王正待回身以剑相格,忽然斜刺里击出一剑,白光闪闪的如朵朵莲花,看似并未蕴甚气势,却是竟将木云之掌击了出去。
红箐脑袋已是迷迷糊糊的,眼见那一袭黑衣之下的倩丽身形,那熟悉的朵朵莲花,不由欣慰。那白无常已如月下惊鸿般直飞向木云,清逸的身资宛然出尘。二人夹击之下,木云竟连连后退。蓦然住手,微蕴内力,勃然变色,怒道:“你们是何人?”
“敌人。”白无常悠然道。听着那熟悉的清冷的声音,红箐终于不再做挣扎,一放心,安然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