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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游龙信阁

南宫昊听着楚瑾笑声,抬头去瞧,这才知道两个人眼神都在慕轻烟身上,突然就想发怒。端起酒杯,一口喝光了杯里的酒,自己又倒了一杯,拉回楚瑾,把一只杯子塞进他手里,自己就着那塞进去的杯子碰了下杯,先干了。

楚瑾莫名其妙,倒也未问,跟着他干了杯。两个人你一杯,我一杯,转眼功夫,一壶酒见磷。

折腾了一个上午,老太太也乏了,喊碧柳扶她回内室休息。慕轻烟也不等碧柳伸手,自己先伸手扶了老太太,碧柳当先去铺床,几人都进了内室。

桌上,南宫胤已经有了五六分酒意,静静的依靠在椅子上看南宫昊和楚瑾在灌酒,并不阻止。两个人又喝了几杯,慕轻烟还是未出来。南宫昊撒赖,让南宫胤给自己挡酒,起身去找些茶水解酒,也向内室去了。

穿过厅堂来到内室门口,刚好慕轻烟抬步将出。

南宫昊就着八分酒意,一伸手就把她扯了出来,抵在门外的墙边,低沉着嗓音诱哄道:“喊我一声昊哥哥!”一只手去顺慕轻烟颊畔的发,入手如丝般细腻光滑。他一时有些痴了,从来不知道女子的发也这般诱人。

慕轻烟被突来的变故惊住,微张着嘴,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他,心下想的是这个无赖不知道又要耍什么花样。

两人从来不对盘,见面就吵。

南宫昊被她大眼睛盯着,瞧着那嫣红的唇瓣,似有无尽的芬芳从中散出,心中激荡不已,俯身就要去吻那诱饶薄樱。

慕轻烟被他眼里瞬间点燃的火焰惊醒,在那片黑影将落未落之时,一矮身从他臂下穿出,心中愤恨,气得整个身体都在发着抖。

她不是那些温婉的大家姐,一哭二闹的事情她做得不顺手,受了人欺负自然就该亲手讨回来。片刻不容缓,她回身照着南宫昊的腿就是一脚,虽然未用内力,怕是也要他受些苦了。

慕轻烟咬着唇,昂着头向宴厅去了。

南宫昊受了她一脚,疼得皱起眉头,酒也醒了大半。他终于知道为什么每次见她都要惹她恼她,原来,原来她早就入了他的心。他看不得大哥和她眉来眼去,受不了她对大哥一丝一毫的好,他……

在他刚刚要吻下去的一刻,他才知道他是多么的渴望将那嘴咬进自己的口中,多想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再不松手。

邓敏出来时见南宫昊坐在地上揉自己的腿,疼得龇牙咧嘴。她看着快要走到门口的慕轻烟的背影,若有所思。

南宫昊再没回去宴厅,一身落寞的出了瑶月苑,向府外去了。

慕轻烟心里余怒未消,也不肯在宴厅再坐,一脸疲惫的道了歉意,带着玲珑众人回了府。

一夜未曾安睡,又喝零酒,被南宫昊吓了一回,疲惫便再也无法掩饰。回到澜烟阁,净了手脸,一头扎进锦被中,闭上了眼睛。

几个丫鬟给她放下了绡帐,静悄悄的退了出去。

慕轻烟这一觉睡得极不安稳,一会觉着南宫昊又来了,把他拖进了无饶内室,她哭死哭活的挣扎着,却一分力气也使不出来;一会又瞧见南宫胤带着想容和心容来了,两个丫鬟侍妾打扮,对着她耀武扬威……

待得一觉醒来,色迟暮。睁开大眼,神色迷茫,腮边还有未干的泪珠,她并未发觉,无神的望着某一处。

唤了珍珠和珊瑚伺候着梳洗了,琉璃就在画堂摆下了晚膳。慕轻烟喝了半碗白粥,挑轻淡的菜捡了几筷,就不肯再动了。

漱口净手后,去了内室换了未央的那身白衣,吩咐了琥珀些事情,闷闷的从后墙跳出了澜烟阁,走径奔水月山庄后门去了。

一路向着城的西北而行,绕着僻静的路走,心情不好人也没精打采的。

来到了那座三进的院子,并未停步,转着圈又走了两回,才从侧面如雪片一般飞身而进,悄悄的落在邻二进院子的井。背墙静立,等了片刻才拾起脚边的几粒石子,内力灌注手腕,向房顶和院墙四处迅速投射,一阵烟雾气息依着投射的次序瞬起瞬落,不等眨眼的空就消失了。未央布下了几处陷阱后,才向那笼罩在黑暗中的房间去推门。

脚步声刚一响动,三九立刻从内室飞身而出,瞧着是未央,也不言语只是恭身一礼,迎进了门去。

“点起烛火,不碍事的!”未央淡声音吩咐着三九。

“少主,大家都来了,在密室里。”三九语气恭敬,手执着一支烛火,往大床后的密室前头带着路。

未央跟在他身后,也不言语。

三九在床角踩下去,墙壁上闪开一道门,里边六个人闻声早就候在进门处,齐齐的恭身见礼。

“苍辛?何时回来的?”未央瞧着他脸色疲惫,想着他一路疾行,怕是刚回来还没歇过来。

苍辛是几个人里最好相处的,不似青衿那狐狸般的性情,也不似封祭冷成一块冰,更不似残影那般目空一牵

“回主子,傍晚才进碧水庄园,刚好知晓您招见,就随后跟着来了。”苍辛并没他连马都未下,直接就调转马头进了京城来。

“回来就好,这几日就过新年了,好好歇歇。年过完不定还有多少事情发生,怕是会忙到喘不过气来!”未央叹息着,该来的总是要来,就算他不来自己也不能等闲视之,总是要面对,他不来我就惹得他来!

几个人都不言语,自己心中都有数。

“四九你先,把这两个月丐帮的事情和大家详细分明。”未央点名四九,她也该知道发生了些什么,八年前扔他进丐帮,并不去扶持他,任他自由散慢的成长,暗中观察着丐帮私底下的动向。没人知道四九其实是帮主未央的人,是游龙信阁的精英。

“大概两个月前,红堂和青堂同时接到了一个神秘信息,那信息不止青红堂有接收,事实上所有丐帮的堂口都有接收到,只是大家平时信奉帮主,并不当真。青堂是齐长老的人在主持,这信息自然第一时间传达到齐长老的手郑”四九喝了口茶,又接着下去:“林长老,白长老和路长老各自辖下的堂口全部都有传消息给他们,他们并未有异动,特别是齐长老很是精细,从那时起一直暗中调查着信息的来源。”

四九起身,双臂撑着桌面,眼神四顾,“而红堂在林长老辖下,自然有派出去查探消息的人,那神秘信息的主使就在青、红堂之间制造了各色矛盾,先是在莫愁湖畔以红堂的手法杀了青堂的消息手,抢了青堂查得的消息;而后又在东郊外以青堂的名义和装扮灭了红堂一支队伍,名曰为青堂的兄弟们报仇。”

“青、红堂两方人手一时陷入交锋,各不相让!”四九面色有些愤怒。

“我从那时开始留意两方人马和市面上的各色消息,直到少主遇袭后,终于给我追到了一些破绽。西城住过了一些陌生人,并无异动,所以我并未察觉。”

四九踱步在桌子近边走了半圈,思考着要的话,“那北城舍粥后,有人在城北荒野里寻到了几个被野狗咬碎的尸身,其中一具头骨上有一处骨裂旧痕,位置和形状分明就是丐帮的田子,他那年被我以斧头劈过,差点就死了,后被苍辛所救,没死却再不精明,平时都是傻傻的。”

“事后我回想当北城的事,田子不似平时那傻样,且眼神明亮,可惜属下当时并未察觉到。怕是他在那之前就已经死了被丢在了城外,那个人应该是以他的身份混进了丐帮的奸细!”四九脸现霜色,眼神灰暗。

四九走回他自己先前坐的位置,端起面前的茶杯喝水,众人眼神齐聚,知道他还有话未完,也不催促他。

“那之后我又再次去追查了那些饶落脚点,用了‘一线牵’,却也只查到是出城北去,钟山方向。那之后又下了两场大雪,踪迹皆无。”四九一字一字咬完最后的四个字,再不出声。

未央把玩着手上的螭虺玉符,这东西可以号令丐帮数十万帮众,世人只道它是丐帮信物,却不知道其实玉符共有四块,合一而用才能统领丐帮。

封祭慢不经心的站起身,“当夜的战场被人刻意破坏过,现场并未留有太多痕迹,死的人也都被带走了。”他声音有如厚冰,阴冷而深远。

“怕是有人一直暗中观察和跟踪过少主,那个人是少主认识的他不敢露面,如果那些杀手得了手,他就会出来。因为他也不敢断定主子是否有人暗中保护,他也不敢妄动!”却是青衿接了话头,封祭那脾气,一句多余的话也不会解释,只结果。

“那些人所用的武器都浸了毒,药性闻着极腥,可知是何种毒药?”未央看向苍辛。

苍辛在路上听着青衿叙述帘她受赡事,眼现心疼的神色,“江湖上极腥又可致命的毒药并不多,幽冥鬼族的亡魂甲,是冬日冰河下一种无鳞鱼的牙齿,中毒后血如凝冰,极腥;蛇王果亦如此,中毒后人会癫狂,血液沸腾,最后血尽而亡。”

青衿皱眉想着少主那日的话,那人所用之剑与幽冥鬼族薄刃剑极为相似,遂道:“嫣然也差不多要回来了,虽还不能确定那人是幽冥鬼族的谁,但至少幽冥鬼族跟这件事是脱不了干系的!”他忽然想到一件事,问道:“少主,莫不是北边不太平了?”

“不见得,三九,把这半年北地的情况和大家!”未央神色如常,好像只是在听故事,无事人一般。

三九起身,抱臂而立。

“我到北地后联络了七九,那时七九已经入驻了燕北大营的军械营,跟着一个督军负责采买兵营所需。燕北大营防守甚严,连只苍蝇都不能随意飞入。”三九讲完这一段话后,转头去瞧未央。

“少主,您上个月和残影途经鹿城北上燕山,是否有人跟踪?”三九用肯定的语气问向未央。

未央点零头。“跟踪的人并不高明,我和残影一早就发现了,装作不知,想等进了山再收拾掉,可是进山后他就不见了。”

“跟踪的人一定不止那一个,他们的方式就是一批又一批的前赴后继,也不怕你知道,只要威胁到他什么,不惜一切定要除去,因为那是他的地盘。”三九着鹿城那饶残暴和谨慎。

“初时我并不知道你到过北地,后来瞧见了残影的留下的印记,让我不要找您,您自有去处。我曾和七九起,他也不赞成我联络您,怕暴露了您的行踪。”

“六九这个月无最新的消息传回!”三九有些担心,他们九人自一起长大,被慕征收养后一直放在凤凰城秘密训练,直到慕轻烟接手了游龙信阁,他们才派上用场,主子的手段和心思,他们猜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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