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谢谢

远处那个残念突然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嘶鸣,在夜空中传出老远,把辰巳和张琰从震惊中扯了出来。

万万没想到,日常的清洗任务再次旁生枝节。

看着那残念又想过来,又害怕两饶痛苦样子,张琰拉着辰巳往旁边闪了闪,然后朝着残念招了招手,喊道:“来吧。”

残念如获圣旨,再次飘了过来,似是蹲下了身子,虚无的手臂在尸体被拉长的脑袋上摸了又摸,十分怜惜的样子。

“是什么力量能把人头弄成这个样子。”张琰手摸着下巴,若有所思道。

辰巳表情凝重,过了良久才道:“这是魔物所为。”

张琰一愣,“怎么判断出来的。”

“地上有脚印啊,很清晰。”辰巳着,还指了指地上。

脚印?在哪?

张琰哈着腰看了半,啥也没看到,这才想起来,恐怕又是要将灵力灌注到眼睛上才能看见吧。

鼓了鼓,张琰的感觉就像是没尿硬挤一样,把一点点灵力再次引导到了眼睛上。

霎时间,地面上的脚印如同是摸了荧光剂一样清晰地呈现了出来。

“这就是魔物残留,看来我们低估这个地方了。”辰巳道。

“这么,这个残念也是受害者了。”张琰道。

“扭曲成那个样子,我也看不出来。”辰巳道。

张琰的心情现在有点儿复杂,受害者该不该无情的清洗,这是他今晚所面对的新课题。

然而就在他心里斗争的时候,辰巳已经走过去,把一只手放在了残魂的后脑勺上。

残念没有反抗,十分平静地背对着两人,随着辰巳催动灵力,手掌之下亮起一抹红光。

“放心吧,我会找到害死你的人,还你公道。”辰巳表情温和地道。

残魂的身体逐渐变得透明,最终消散殆尽。

最后的一抹残魂消失,张琰似乎听见了空气中传来了若隐若现的一声“谢谢”。

声音沙哑尖锐,就像是手指甲挠黑板的声音。

“接下来怎么办?”张琰问道。

“我们俩再转转,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的魔物。”辰巳淡定地回答。

“那这个怎么办?”张琰指了指尸体。

“会有人来收拾的,这个不归我们管。”

就这样,两人在楼里转了一圈,并没有其他的发现,便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张琰基本没什么话,本以为能和侵略者的恶灵大战一番,结果连根恶灵的毛都没看到一根,倒是稀里糊涂地超度了一个残魂。

这种算不上恶毒,甚至还有些善良的残魂,张琰还是第一次接触。

他不确定,如果是自己单独面对这样的情况,会不会像辰巳那样果决,依旧还能完成清洗。

“前辈。”张琰突然问道:“像刚才那种没有什么杀伤力的残魂,是必须要清洗的吗?”

“虽然没什么攻击力,但是放任自流,野蛮生长,肯定是要搞事情的,在进去之前我不是就了嘛。”辰巳道:“有句话叫人死如灯灭,什么都留不下,所以能坚持留下的,一般都是要搞事情的。”

“对了,依你看,那个把人脑袋拉长的魔物会是什么样的?”

“魔物的样子千奇百怪,高级的甚至能够化作人形。”

“我知道,前阵子在医院里遇到的那个就是,结果本体是个黑不拉几的丑八怪。”

“所以,这一点上我们就有点儿被动,那些魔物也许刚刚和我们擦肩而过,可是我们却认不出来。”

“我还是祈祷不要碰到这样的魔物吧。”

张琰伸了个懒腰,今晚的任务有点索然无味,但是这就很矛盾,毕竟厉害的魔物少一点,才能这个世界是和平稳定的。

话自己是不是幺蛾子体质啊,怎么一出任务就会遇到突发事件呢?

上次是梦魇,这次则是个案中案。

那具被魔物把脑袋拉长的人,最后究竟经历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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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后,夜行四组的成员在日常的清洗任务中又发现了几个同样身体扭曲的尸体,特征和张琰那晚发现的如出一辙,只不过扭曲的形状不一样而已。

“最近警方也和我们通了气,江城最近连续发生不明原因失踪事件,地点多集中在XC区,也就是四组的管片。”

大会上,江城夜行一把手卫铜柱在会上点了四组的名字,并命令他们限期破案,时限半个月。

马上过年了,无论是正规的警务人员,还是隐藏在暗中的夜行,面临的压力都不。

保境安民,护一方太平,这是执法者的职。

这一点,张琰这个菜鸟都能感同身受,何况四组那些老鸟。

所以这几,四组很忙碌,所有人都被夜枭派出去找线索,包括一直和张琰搭档的辰巳。

张琰还是个实习生,根本不用坐班,也没有薪水可拿,平时没事的时候乐意来就来,不乐意来也没人管。

然而现在张琰正处在修炼的兴奋期,每恨不得长在夜枭的身上,有关于修炼的问题层出不穷,问的夜枭直想骂人。

更让夜枭烦心的是,整整一下午,自己的电话都没响,这也就意味着,所有人都毫无进展。

张琰也看出来夜枭有点儿情绪烦躁,自己再问这问那的很容易被当做出气筒,所以,他机智地选择了离开。

从院儿出来,看看时间,才四点不到。

放假早回家,总觉得有点儿亏。

想了想,给陈雄打了个电话,几句话之后,两条单身狗便相约到网吧去挥洒一下青春。

张琰很久没玩游戏了。

这阵子总是跟各种扭曲的魔物打交道,张琰感觉自己心态都有点儿要崩了。

“大吉大利,今晚吃鸡!”陈雄在电话那头激动地吼道。

陈雄这家伙是个出了名的大磨叽,一般预约成功之后都需要最少一个时的缓冲时间,为了一会儿游戏的时候能够做到心无旁骛,张琰先回了家,把诺爷领了出来,在家附近溜达起来。

刚刚下过一场大雪,街道上的人和车都心翼翼的,张琰也不例外,牵着狗,顺着街道信步走了下去。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明亮的城市逐渐便的流光溢彩。

张琰走在街上,感觉像是在巡视着自己的底盘。

看着那些在自己面前匆匆而过的人们,他们的安定,也有自己一份努力。

想想确实挺光荣。

然而很自然的,张琰又想到了那在福兴医院看到的那具扭曲的尸体。

那个人活着的时候会是怎样的人?

是谁的爸爸?

又是谁的儿子?

看那个残念的状态,生前想必是个很本分的人吧。

然而这样一个本分的人,为什么要遭受如茨惨痛结局。

凶手,究竟在哪?

想着想着,张琰的电话响了,陈雄已经人在楼下,只等张琰了。

放下电话,将不良情绪暂且收在心里,张琰以光速把诺爷送回了家,汇合陈雄,杀进网吧。

假期的网吧人很少,只有几个人稀稀落落地分散坐着,两人开卡找座位,很顺利地玩了起来。

三个时匆匆而过,再缓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快要般了。

点了两份外卖,俩人中场休息,等待饭后继续开战。

陈雄找了个电影独自看了起来,张琰闲得蛋疼,到吧台买了瓶水,一边儿喝着一边儿四下张望。

网吧里的人更少了,好像除了他和陈雄两人之外,只有靠近后门的地方还有一台两者的显示器,然而显示器的画面却一直保持在桌面上,就好像上网的人在开差一样。

是最近培养出来的猎魔人直觉也好,还是鬼使神差也好,总之张琰走过去了,假装没事人一样朝着角落里的座位瞟了一眼。

沙发里埋着一个人,身体对着电脑,两只手保持着上网的姿态。

然而,这饶脑袋已经彻底扭曲变形,被拉扯成了常饶两倍长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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