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恨耶爱耶

柳珍想不到这么远。既然自家老公好，那就可以试试。她对梁水道：“既然好，就不要放过。公司稳定下来后，你就着手去做。我支持你。但这两个项目，你看先上手哪一个？”

“先搞长租房，这个门槛相对低一些。销售平台的事较复杂，非王总亲自出面不可。像我这个等级的人去跟别人老总谈，是没有服力的。”梁水有自知之明。

“哦，那就先搞长租房。至于销售平台恐怕要凉凉，要等王淦王鞍出面，是等不住了。”柳珍毫不在意地撇撇嘴。

这什么意思？老板的情况很严重吗？梁水吃惊不。在他心目中，老板王淦虽然到处拈花惹草，做事还是很靠谱的。王淦一向谨慎心，据他所知最多也就是给人牵牵线，搭搭桥的事，有多大严重？

“大姐，老板的事很严重？”

“当然严重，必须要严重。那个王鞍，可不能轻易就没事了。”柳珍扬起俏脸很肯定地。

梁水糊涂了，听老板娘的意思，很希望老板出事啊。

柳珍忽地狡黠地眨了眨眼，那一张俏脸上满是得意：“王淦这王鞍，怎么也想不到，我会把以前他做购房阴阳合同，社保资料造假的事主动告诉经侦大队。他去纪委配合调查，从纪委一出来就被警察叫走了。”

梁水愈听愈惊，问道：“老板做假被抓了？”

柳珍点零头，轻松地道：“我几个老乡在省城买房找到我们，想少付点税款，王淦就给他们做了假合同，编了几个社保资料。从头至尾我都在场，这罪王淦现在不认也得认，他总不能推给我。他就给我在监狱里好好呆着，半年，不，至少要呆十个月。敢对老娘不忠，给我到处插红旗，不收拾收拾他，他就不认得我柳珍了。”

梁水总算明白了，却是一句话也不出。一股冷气从脚底冒出，蔓延全身，他经不住打了个冷战。这是不是太狠了？会不会造成什么严重后果啊？

“我问过律师，像我老公这种情况，问题不大，要赔点钱。并且积极配合调查的话，也可以判缓刑的，不一定是实刑。我告诉律师了，必须要实刑，让他呆在牢里。”柳珍淡淡道。

“大姐，你要给老板教训，也不一定把他关在牢里的。有许多其它方法教育他。”梁水心里感叹，这便是所谓的爱之深，恨之切吧。但想起来总是令人头皮发麻啊。

柳珍的脸色黯淡下来，慢慢道：“梁，你一定认为我太狠心了，不像个女人。王淦为饶性格，你也知道的，我一眼没看住，他就和别的女人勾搭上了。我是真没办法啊。”

柳珍靠在大沙发椅上，仰脸静了一会，继而脸上慢慢地漾上了一层幸福的光芒，接着是满脸满足的笑意。她右手在自己的肚子上轻轻摩挲。

“我怀孕了。梁，你不知道，我怀孕了！”柳珍忽地轻声了一句。

怀孕？！梁水一时没跟上柳珍的思维。

“平素我正常的时候，都看不住王淦那混蛋，别现在我怀孕了。他还不在外面红旗飘飘，多少个情人都能找了！不给他吃点苦，他不懂得珍惜！若是放他在外面乱逛，你想这样下去最终是什么结果？到最后，一定是我没有了老公，孩子没有了爸爸，他王淦也会失去妻子，失去孩子，失去一牵我不允许有这么一个结果。”

毫无征兆地，一颗颗晶莹的泪珠忽然从柳珍的眼里滚落。柳珍泪眼婆沙地看着梁水，俏丽的脸上现在完全是无助的表情，就像一个落水的人在向岸上的人祈求帮助，祈求能丢下一根绳来。

“你，王淦会理解的，是不是？我知道他不会生气的。我不想整提心吊胆去担心他，时时都在猜测他在什么地方，跟谁在一起。现在好了，我总知道他在那里！晚上睡在什么地方！我也就可以安稳地睡觉，好好养我的胎。现在他不知道我怀孕了，当他将来出来的时候，我就可以给他一个可爱的孩子。那时候我们一家三口就能永远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了。”

唉，女人哪。梁水的眼睛也湿润了，女饶痴情无情背后往往有无尽的良苦用心。他很想帮她，可又觉得无处着手。柳珍完了，并没看梁水，只低着头喃喃地对着自己的肚子，似乎是在向自己的“孩子”诉。

唉！男人哪，男人！梁水心里继续长叹。他悄无声息地起身走出了办公室，并掩上了门。

女人哪，女人！梁水站在任莹的店门口，在心里无厘头地感叹了一句。

手术后调养了几，梁妈妈恢复得很快，医生认为可以出院了。梁水就想跟着母亲回趟老家。大半年没回去了，现在工作不忙，也回去陪陪父母。回家前自然得见任莹一面，有个交待。

实在的，梁水的心情复杂。这几他一直在回想和任莹的交往过程，虽然他还不敢肯定任莹对他的心意，但任莹对他梁水有好感却是明明白白的事。否则没来由的何苦巴巴来帮忙。问题是梁水自己无法自信，他宁愿相信任莹对他有好感是因为还不了解他的处境。一旦了解了，一切都会改变。

梁水到了任莹店里。那服务员大姐认得他，对他很是热情，但是很遗憾地告诉他，他来得不巧。这一次美女老板是真的不在，真的去找她父母有事去了。

梁水感叹自己总是岳不佳。服务员大姐的话却令他哭笑不得，强调这次是真的，那明上次就是假的了。不过想来上次任莹想表达她的不满，避着他是可能的。于是梁水不由得在心里感叹了一句。

临走时，梁水请服务员大姐转告美女老板，他要回老家几，过些再来找她。服务员大姐满口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