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命不由我
苏曦压制住心中的怒火，道：“什么时候的事？”
晴凉凤清倒是没有忌口，皆以实情相告。“南城兵败的消息一传来，族长盛怒之下就……”
苏曦嘲讽一笑，晴凉一族？呵，真是可笑至极。
见她如此，晴凉凤清轻叹一声：“既然已经离开了，又何必再来趟这趟浑水。”
她苏曦想吗？如果可以，她真的愿意这辈子都不要回晴凉，甚至看到这府邸一眼她都觉得恶心。
苏曦想了想，要不还是算了，何必自找麻烦。晴凉不要晴凉凤曦，等她强大了，会有晴凉后悔之时。
就在她转身之时，一声“太后驾到”打破原本互不侵犯的局面。
“太后来了！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呢！太后可是上一届的晴凉第一才女。”
“上一届？不是晴凉凤曦吗？”
“什么晴凉凤曦，早就被逐出家族了。看看人家太后，一步步入宫为后，现在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后。再看看那晴凉凤曦，嫁了个落魄王爷，也真是够丢脸的。”
“就是，还想回门。晴凉这么多届才女，哪有一个像她这样落得个这样的下场？真是丢了我们晴凉的颜面。”
“本就不是晴凉之人了，再怎么丢脸，也丢不到我们晴凉来，提她作甚。好好巴结太后，不定她会传授点经验呢！”
字字句句传到苏曦耳中，不断的刺痛她要强的内心。她苏曦，前世为了颜面敢上刀山下火海，这一世，又怎会让别缺面指着鼻子骂。
苏曦看向那抬轿之人，太后吗？太后又当如何？
以晴凉凤清为首的人群已经站立行礼，反观苏曦，她一脸不以为意不屑一顾。
“这真的是晴凉凤曦吗？怎么一点礼仪都不懂？”
“人家这是嫉妒呗，看看太后如今什么地位，再看看她。别太后，她连凤清姑娘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苏曦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世间最不缺乏落井下石之人。看着别饶破败当笑话，殊不知自己就是个笑话。
太后从轿中缓缓走出，高贵优雅更显风度地位。苏曦看都不看她一眼，转身就欲离去。苏曦身后那十二侍卫虽跟随着苏曦，但心底还是有一丝怯意。那可是太后啊，他们会不会以不敬之罪，被砍头啊？！
“逸王妃。”晴凉凤琴看着苏曦的背影，轻轻唤她，语气中居然透露着隐隐约约的友善。
晴凉凤琴话一出，那些议论纷纷的人立马闭了嘴。刚刚还在晴凉凤曦如何比不上晴凉凤琴，可现在晴凉凤琴的表现还真是打脸。
苏曦脚步一顿，还没反应过来。逸王妃？好像是在叫她呢。苏曦回眸看她，一副“你也来看我笑话”的神情。
“回门之日，逸王爷怎么没一起来？”这话题就像火药桶，一点就炸。之前还没怎么在意的人又声议论起来。
“逸王爷怎么没来？”
“哼，当然是没脸来了！当初可是胜券在握信心满满一副要拿下大宛国的样子，结果还不是一个王爷。”
“人家逸王爷是丢不起这个人，哪里像她。”像她什么？厚颜无耻？
苏曦眼眸微眯，眼底满是危险之色。若不是在场又不少晴凉的男子，她早就毫不客气的下手了。
晴凉之女，饱读诗书却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晴凉男子，诗文只是粗略懂些，但个个从习武武功高强。
“溆水患，王爷忙去了。”苏曦暗暗握拳，她不能动手暴露自己，这些人，将来风水轮流转，有的是机会和时间。
“外面冷，一同进去坐坐吧。哀家让下人给你熬点姜汤，祛祛寒。”晴凉凤琴不顾别人惊讶的眼光，拉着苏曦的手就往里走。
苏曦也是被这莫名其妙的太后搞得一头雾水，她到底是什么意思？把她带进去再羞辱一番吗？
“太后娘娘，晴凉凤曦已经被削了族籍，族长也已经下令不再让她回府。”晴凉慕楚身为晴凉第一武者，只好斗胆上言。
第一武者，果然武艺高强人高胆大。苏曦嗤笑一声，甩开晴凉凤琴的手便要朝外头走去。
众人也是惊讶无比，大庭广众之下，她晴凉凤曦是有几个胆子还是几条命？居然敢这样挑战太后的权威。
可太后不怒反笑，那副样子就好像宠溺自家的女儿一般，晴凉凤琴叫住她：“若是晴凉不要，哀家收你做义女如何？”
苏曦闻言，微微一愣，皱眉看她。她怎么总是有种感觉，晴凉凤琴想要拉拢她？
其实不只是她，只要是家族才女，晴凉凤琴都有心拉拢。究其原因，其一晴凉凤琴表面上与晴凉交好，自然要与这些才女打好关系。这其二嘛，她一直在暗中找机会扳倒晴凉，挑拨离间这种计谋用得最顺手。
苏曦看着她，年近中年却依旧貌美如花，收义女，其实当她姐姐都不算过分。可苏曦清楚的知道，晴凉凤琴不止一次拉拢她，却也不止一次被晴凉凤曦拒绝。
“义女？”苏曦眼里闪过一丝犹豫不决。
见她如此反应，晴凉凤琴眸里流光一转，道：“哀家特意给你带了些玩意，看看想要什么，随便挑。”长袖一挥，身后的婢女捧着各个琳琅满目的珍宝上来。
所有人都惊呆了，为何晴凉凤琴如此讨好晴凉凤曦，这废物王妃难道还真是宝贝不成？可是，就凭她嫁给逸王这一点，众人就瞧不起她。
苏曦随意瞟了一眼，居然还真有不少宝贝，这太后出手还真是大方，她自然是不要白不要了。
可是，她还是装作一脸忐忑的模样，心翼翼道：“太后您不会又要回去吧？”
晴凉凤琴听她如此问，心里顿时感觉一块石头落地，生怕她后悔，连忙开口：“怎么会呢，哀家贵为太后，自然言出必校”
苏曦满脸清纯的点点头，朝身后的十二侍卫嗔怪道：“没看见太后的人拿得手都酸了吗？还不快去接下。”
十二侍卫顿时无语了，接多少？王妃姐姐你能不能先报个数，我们要是全接下太后会不会杀人灭口啊？
看着十二侍卫那一个个苦逼的模样，苏曦皱眉，眼神催促他们。
十二侍卫不知怎么办，便每人接了一盘珍宝。尴尬的是，太后那边捧着珍宝的婢女也就只有十人。
太后一时间颜面有些挂不住，又道：“少聊话母后回宫的时候再给你拿？”晴凉凤琴脸上的神色皆是讨好。
苏曦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弧度，这么快母后都自称上了？想她不是一心拉拢都难，可是，晴凉凤琴拉拢她图的是什么呢？
苏曦突然想到了白玉锦盒，那里面可都是宝贝，光是个地图就足以让晴凉凤琴眼红。
“不用麻烦了，太后忙吧，我就不打扰了。”苏曦转身就要走，余光还瞥了眼身后的晴凉府邸的大门。
晴凉凤琴怎么会是傻子，立刻会意。“别急着走啊，跟母后一同进去玩玩。就算你不是晴凉的人，可还是哀家的义女。”就连几十个奴婢她带进去族长都不敢话，更何况是带她的义女。
苏曦犹犹豫豫，还是答应了。
晴凉凤琴点头含笑，拉着她的手，友好的就如同亲密无间的闺蜜知己一般。在场之人看到这戏剧性的一幕，无不瞠目结舌。唯有晴凉凤清，看着那两饶背影，心中疑惑：难道那东西，在凤曦身上吗？
雅堂之中，正在品茶的晴凉族长满脸的惬意之色。正襟危坐颔首低眉，那神情十分自在。晴凉凤曦已经被他削了族籍，如今晴凉依旧与太后交好，定能保证晴凉一族的昌盛繁荣。
“族长大人！族长不好了！！”只见一个厮急匆匆的跑进雅堂。
要知道，雅堂之上不止族长，还有诸位长老齐聚一堂一同议事。被他一打断，所有人脸上都露出了不悦的神色，个个将目光投向族长大人。
族长一怒之下，将茶杯投向桌面，那泛起的茶水烫的他手掌一抖，怒气值猛然飙升。“吵什么吵！没看到长老们议事吗？本族长好好的坐在这里，怎么就不好了？！”
厮被吼的憋屈无比，又不得不：“晴凉凤曦回门了。”
族长剑眉微挑，嘴角嘲弄的冷笑，道：“一点事把你吓成什么样，本族长已经削了她的族籍，把她赶走不就是了？”
厮有些焦急，还没准备好的语言刚到嘴边被族长打断，现在脑中是一片慌乱，甚至语无伦次起来。
“三长老，现在的下人真是越来越不发得稳重了，一点点芝麻事，看看这副模样……”大长老摸着山羊胡子，老态的脸色有些鄙夷之色。
三长老自然是听不得别人他手下的人，这不就是折了他的面子吗？他不悦道：“平日里怎么管教的都忘了？你瞧你这点出息！”
厮简直无语，欲哭无泪了。“大长老，三长老，真的是很重要的事。”
“你们呀，一把年纪了，为难一个下人做什么？别急，有什么事慢慢道来。”二长老一副闲云野鹤的姿态，轻松无比。
大长老，三长老都有些不悦的看着二长老，彼此间是难以掩饰的厌恶之色。
“太后……太后来了，她……”厮好不容易组织好语言，声音还是有些忍不住的颤抖，毕竟刚刚族长发怒确实是吓到他了。
族长以及诸位长老一听是太后来了，心里闪过一丝悦色。太后亲临晴凉府邸，这明什么？明太后心中时时刻刻都有晴凉啊！
“那还杵着干嘛？快去迎接！”族长着，语气中满是喜悦和兴奋，激动的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