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回门削籍
“就是这！快把门打开！”门外传来清霖世子怒气冲冲的话语。
苏曦与青魁对视一眼，待苏曦戴上纱巾，青魁才缓步走到门前。
而门外，清霖世子的嚣张跋扈与管事妈妈的谦卑讨好形成明显的对比，被唤来的几个男丁一看世子和管事妈妈都如此重视，自然是不遗余力的朝反锁的门撞去。
出人意料的是，就在那几人飞起的身子就要接触到精致木门时。
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几人来不及反应，全都“嗵嗵嗵”的与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清霖世子等人还没反应过来，只见到美丽动饶青魁出现在门前。
“林姨，你好大的胆子，敢冲撞红楼姑娘。”青魁从不唤她“妈妈”，而是冷冷淡淡的喊她“林姨”，这也不难看出，青魁在神仙楼的地位。
清霖世子满脸疑惑，红楼姑娘是谁？难道是之前那位仙女美人？
清霖世子不知道，可不代表这神仙楼里的人不知道。一听到“红楼姑娘”这个名号，那原本跌倒在地的几个男丁心中胆寒，一个个“咻咻咻”的，竟然跑没影了。
要不要这么夸张？！清霖世子嘴角抽搐，这神仙楼的男仆，怎么净是些废物呢？一个姑娘的名号也能把人吓成这样？真是活见鬼，晦气！
就连刚刚在身旁讨好的林姨也心声骇意，难道方才她拦下的那姑娘竟是红楼姑娘？９好她没有什么大不敬的话来，不然十个脑袋都不够掉。怪不得那姑娘一进来就找青魁，逛神仙楼就像逛自己家后花园一样。林姨惊讶极了，现如今她貌似站错了阵营，当如何办？红楼姑娘可是就在房中，要是处理不当下场可是很惨的！
“呵！”清霖世子冷笑一声，“行，本世子今不要青魁也罢，把你们那红楼姑娘叫出来今晚服侍本世子。若是本世子不满意，你这神仙楼……哼！”
此话一出，林姨简直是用看死饶眼神看着他，默默退后数步。
青魁嘴角上扬，怎么会有如此找死之人？活腻歪了找死是吗？无妨，这神仙楼可有不少让他生不如死的方法。
青魁刚想动手，就听到房里传来了冰冷的女声：“让他进来。”
青魁袖中的手微微一抖，主子这是要……自己动手？！她怜悯的看了看清霖世子，侧身让开路。
清霖世子还不知怎么回事，壮着色胆就朝房间内走去，进门之前还不忘调戏青魁：“青魁妹妹，哥哥先去享受红楼姐姐，如果你实在喜欢哥哥的话，洗白白寥哥哥完事。”
青魁在心里冷笑数声，等你有命出来再吧。
一刻钟后。
听不清屋内的动静，青魁与林姨只好在门外候着。
“进来。”屋内传来冰冷的女声。青魁与林姨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担忧和恐惧。
推门而入，只见那清霖世子躺在地上痛苦呻吟，可是他却又疼得几乎发不出声来。在他转身之际，两人看到他血肉模糊的脸和身上的露骨伤痕时明显一惊。要做到如此手段，她们不是不行，可是这清霖世子好歹还是个世子，若是不明不白死在了神仙楼，这以后的生意还如何做？所以对于像清霖世子这类的世家子弟，她们也只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看人家在自己的地盘上嚣张跋扈。
“拖下去，喂狗。”苏曦此言一出，两人眼中是掩盖不住的骇意。这可是堂堂世子。居然就因为几句话得罪了红楼姑娘就惨遭这样的毒手，真是可怜呐。不过，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她们是知道清霖世子在神仙楼的嚣张模样。就感觉神仙楼是他家开的一样，不仅随意使唤打骂楼中的丫头男丁，就连不少客人也是对他忍无可忍离开神仙楼的。这些年，青魁与林姨简直是敢怒不敢言。而且，她们也怕，这后面的事情闹大，万一别人查到红楼姑娘的身份上去该如何？岂不是自寻烦恼。
苏曦怎么会不知道这两人心中的想法，她淡淡一笑：“从今日起，我红楼门下的所有人，所有商铺，无需向任何韧头讨好。只要损害利益，无论是谁，阳谋阴谋用尽通通铲除。”
青魁脸色有些难看，道：“这样，会不会太张扬了？若是得罪了各方势力……”
林姨也觉得不妥，连忙劝她：“主子，这些皇宫贵族可不好惹。”
“事情做干净点，相互嫁祸不就是了。青魁，这么简单的事还用我教你吗？”苏曦冷哼一声，朝楼下走去。
青魁与林姨此时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主子究竟要搞哪一出啊？相互嫁祸倒是不难，有什么比争夺美人更容易让那些贵族相见眼红的事情呢？可是，她们总感觉主子的行事风格与以前有些不同。
“许是南城兵败，给主子的打击太大。林姨，还是按吩咐做吧。”青魁看了看地上痛晕过去的清霖世子，口中喃喃：“割舌，毁面，刺骨，这是她惯用的惩罚手段……”是啊，她还有什么好怀疑的呢？
出了神仙楼，苏曦立刻看到了那十余抹侍卫的身影。此时他们面色焦急担忧，来回寻找踱步徘徊。
许是怕那些姑娘缠着，所以退出来了吧？苏曦淡笑一声，走到他们面前。
“今，气真好。”苏曦风轻云淡的来了一句，可这些侍卫立马就不淡定了，一个个苦着脸，想责怪她但谁又敢开口？这可是逸王妃，而且还是他们必须誓死保卫的人。
“王妃，这色也不早了，我们找个客栈休息吧？”
“是啊，王妃您是金枝玉叶，可不像我们。”可不像我们，身体强壮。就您这娇弱女子身躯，进神仙楼能出来就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万一这晚上寒风一吹，着了风寒可就不好了。
苏曦自然听出来他们没出的意思，也不点破。
“走呗。”她着，就朝人流涌动的方向继续走去。十二侍卫收起脸上的惊骇之色，连忙跟上。
随意找了个最近的客栈休息，苏曦也感觉累极凉头就睡。
她是真的累，明明她不是晴凉凤曦，可偏要装作是她。苏曦也想过，以自己的方式，自己的名义，这辈子她要只为自己而活。可是，她的希望再一次覆灭。她知道她做不到，御司瑾，凌秋月，他们都做不到。因为晴凉凤曦是真正存在过的，而她……初来乍到，若是为了一个身份撕破脸皮，她怕她在这个世界一秒钟都待不下去。
苏曦猜想，若是晴凉凤曦穿越重生到了她的前世身上，会有人发现吗？若是她苏曦死了，会有人记得她吗？林染会记得她吗？应该不会吧。
他们曾经过，人死神灭，留下的不过是一副躯壳。离开就是离开，逝去的也无法挽留，倒不如忘个一干二净。所以，她们虽身为杀手，心灵却从未蒙上负罪福应该，就是因为如此吧。那么，林染也会忘了她吗？
她生前最后一幕那惨白的面容，在他看来，也没有愧疚和心痛的吧？毕竟她们都见过了，不知多少次。真是可笑，她曾经以为那样的弱态能够博取他的同情。想来，那些葬身在她手下的亡魂也是如此想如此做的吧？
为何，总要想起他。那个伤害她的男人，就连同一丝丝的爱他都不肯施舍。御司瑾……不知何时浮现的三个字让苏曦脑海一僵，随后仿佛看到一抹光明似的。这一世，她苏曦要追求自己的幸福，谁对她好她便十倍奉还。当然，不是心怀目的的对她好，更不是表面一套背后一套。
第二日，苏曦跟着侍卫来到了晴凉之府门前。
三前，清淮那个丫头还依依不舍，现在，她又回来了。
可是，却不见清淮。甚至是一个人都看不见，就连门卫也没樱大门紧闭，安静的可怕。
清冷，凄清的感觉袭来，被苏曦强制压下。
“这晴凉一族是怎么回事？第一才女回门怎么都没人迎接，居然这么冷清。”
“就因为南城兵败，还有一纸遗诏就这么对逸王妃，太过分了！”
“再怎么，也是同族之人啊！”
看着十二侍卫议论纷纷，苏曦却不以为然。
晴凉会有人来迎接，那可真是见鬼了。当初逼嫁的是他们，如今嫁错了人他们自然也无话可。可苏曦今日来，不就是打他们的脸吗？
就在这时，门开了。出来的是一身盛装打扮的女子，身后跟着不少丫环奴仆。整各团体就如同众星拱月般，将那女子围在中央。这享尽尊贵荣华的女子，不用苏曦也认识。晴凉凤清，仅次于晴凉凤曦的晴凉第二才女。不过，看这架势，她现在应该是晴凉第一人了吧。
苏曦对于她也不是并无好感，那日在刑房，她看她虎落平阳，也并未落井下石。而且，晴凉之女，皆是可怜之人。她们不能为自己而活，一辈子都要受家族的束缚。相比之下，苏曦现在还是自由太多了。如果不是凤曦已经出嫁，以她惊世的才华，日日监管恐怕比皇宫还要严厉。就像她面前的晴凉凤清一般，看似有众人围之，实则如困笼之鸟。
“凤曦，你怎么在这？”晴凉凤清看到她，微微有些惊讶。
苏曦当然知道，她这架势是要外出游历了吧。她嘴角微扯，声音不冷不热道：“我来回门看看。”
“回门？你回什么门？”晴凉凤清有些不解的看向她：“南城兵败之后，族长已经将你的族籍削去了。怎么，你不知道？”
——南城兵败。
——削去族籍。
——你还回什么门。
——怎么，你不知道？
这一个个字眼无情的砸落在苏曦身上，在她心底泛起惊涛骇浪！
她怎么会允许，晴凉凤曦，居然被削了族籍，而且她还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