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二章 问亲
梁老太笑了笑道：“那莫姐约莫于二十年前被莫老爷莫夫人收为了干女儿，如今已经年近四十。”
“啊？”聂霜白尴尬地撇了撇嘴，脑海中乱成了一团。
离开梁老太的居所，凌芷惜和聂霜白告别了郭汝阳，再次回到花容月貌研究院。既然知晓了聂将军要结亲的女子，再下一步便是了解莫姐的为人。然而，凌芷惜和聂霜白与莫府皆不熟稔，两人陷入了一片混沌。
“芷惜，我觉得很怪异。若是莫姐年近四十，又无所出，薛晚舟看上的到底是谁呢？”聂霜白托着腮，思前又想后，“该不会……他偏偏喜欢年纪大的吧？所以才对我的表白毫无所动？”
凌芷惜听聂霜白这么一，也开始云里雾里，虽然她感觉薛晚舟去往莫府并非是因为感情之事，但聂霜白的话亦不无道理。
“接下来我们要如何呢？”聂霜白期待地望着凌芷惜。
“不如……明日再去莫府撞撞运气吧。”凌芷惜答道。
莫府所在的位置较为僻静，门前鲜少有人来往，也并无可以遮蔽的大树。若是凌芷惜和聂霜白贸贸然在莫府前打转，则会被认为形迹可疑而被莫府的守卫抓住。因此，凌芷惜和聂霜白只能躲在较远处的巷子口，向莫府的方位张望。
“我们这样鬼鬼祟祟真是好猥琐……”凌芷惜抱怨道。
聂霜白莫名地看着她，问道：“猥琐？什么意思……”
“呃……就是……你想象一下，如果深更半夜，你走在正德街上，遇到一个大腹便便、年纪较大的酒鬼，一边歪歪扭扭地朝你走来，一边色眯眯地看着你，对你，来陪陪大爷啊，你会是什么感觉？”凌芷惜问道。
“噫，恶心哦。”聂霜白推了凌芷惜一把，皱眉道。
凌芷惜点零头，对她道：“嗯，就是这种感觉叫猥琐。”
“哦……芷惜，你知道的还真多呢！”正在这时，聂霜白的目光突然被吸引，她激动地拍着凌芷惜的肩头，嚷嚷道，“芷惜！是薛晚舟，他从莫府出来了！”
“嗯？”凌芷惜惊讶地伸长了脖子，“薛晚舟为何又出现在莫府，薛家与莫家之间的关系竟如此好么！”
聂霜白使劲地拍打着凌芷惜，愤愤不平地道：“我就，他肯定是喜欢上莫姐了，他果然喜欢年纪大的女人！”
“哎哟，白白，好痛哦！”凌芷惜躲到一旁，与聂霜白保持距离，她也在心中暗暗嘀咕，难道这个薛晚舟如此新潮，钟意姐弟恋？
聂霜白在一旁鬼哭狼嚎地叫着，抱怨薛晚舟品味庸俗，凌芷惜却灵机一动，拖着聂霜白冲了出去，快跑了几步，拦下了薛晚舟的去路：“薛公子，可否借一步话？”
聂霜白瞧了瞧薛晚舟，又瞧了瞧凌芷惜，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能焦虑地对凌芷惜道：“芷惜，你找薛晚舟做甚！我们还是快走吧，我爹爹的事情再想法子。”
然而，薛晚舟却破荒地同意了，且好奇地问道：“可是聂姑娘家中遇到了什么事？若是生能帮得上忙的，不妨直，我会尽力去做的。”
聂霜白怯怯地看了薛晚舟一眼，浑身别扭地道：“没事，我能有什么事呀！薛公子日日忙于读书，我们还是不要麻烦你了。”罢，聂霜白使劲拽着凌芷惜，打算离开此处。
而凌芷惜却毫不客气地对薛晚舟笑着道：“薛公子，既然你愿意帮助聂霜白，那我们便借一步话吧。”
薛晚舟看了聂霜白一眼，颔首道：“好。”
聂霜白拗不过凌芷惜，或许她心口不一，只假装拉了凌芷惜一下，便跟着凌芷惜去向不远处的一间茶馆里坐下。她故意不去看薛晚舟，低着头晃着茶盏中的茶汁，却用眼角的余光偷偷打量起薛晚舟来。
两个多月未见，薛晚舟似乎清瘦了几分，一张干净的面容也变得更加白皙，颇有文饶风雅。聂霜白越看心中越是欢喜，转念又想到薛晚舟并不喜欢自己，心中的悲伤便像潮水般涌了过来。
“不知我能帮上什么忙呢？”薛晚舟见二人坐下之后皆未开口话，不由问道。
凌芷惜看了聂霜白一眼，只见她胆得连头也不敢抬，只能替她道：“明人不暗话，薛公子，我们不妨开门见山。聂霜白的爹爹聂将军欲娶莫家姐为妻，霜白不了解莫姐的为人，诸多烦忧。我见薛公子常常造访莫府，定对莫姐有些了解，可否与我们详一二？”
薛晚舟的脸颊缓缓升起了一丝红晕，眼神也开始飘忽不定，他支支吾吾地答道：“其实……我对莫姐也不熟知，无法为聂姑娘排忧解难十分抱歉。生想起薛府还有一些事情，就先告辞了。”
罢，薛晚舟匆匆起身，匆忙之中撞到了方桌的一角，桌上的茶盏随之倾倒，青绿色的茶汁从杯口流出，十分狼狈。薛晚舟愣怔了一瞬，对凌芷惜和聂霜白拱了拱手，急忙离开了。
刚走了十几步，他又折了回来，薛晚舟红着脸对聂霜白道：“聂姑娘，若是有旁的事情需要帮忙，可以去薛府找我。”
聂霜白还未来得及回话，薛晚舟又匆忙地离开，这次并未再折返。聂霜白苦恼地盯着满桌湿漉漉的茶汁，唉声叹气道：“芷惜，我就吧，他喜欢莫姐。”
凌芷惜亦察觉到了薛晚舟的异样，如果是那样，聂霜白一定很难受。一直与聂霜白相依为命的父亲要娶新娘，而自己的心上人也恰逢喜欢着这个女子，即便聂霜白勉强接受了莫姐，日后相处起来，也未必会愉快。
“我们先回去吧，白白，之后的事从长计议。”凌芷惜招了招手，“二，结账。”
“这位姐，方才和你们一同进来的公子已经将账结了。”二过来道。
凌芷惜看了聂霜白一眼，随即叹了一口气，薛晚舟虽然不愿帮她们这个忙，却是将她们当作了朋友。又或许并未将她们当作朋友，但却在礼节上做到了尽善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