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勃然大怒
这女人啊,一旦着了感情的魔,便丢了心,失了魄,全然不像最初的自己了。凌芷惜默默地叹了口气,她心中的表姐一直是独立且端庄的,但如今的表姐却好似变了一个人,令凌芷惜感到陌生。
正在凌芷惜胡思乱想之际,一只手重重地拍在了她的肩上,嘻嘻哈哈地笑道:“凌芷惜,你在宫里玩得可开心?会不会玩得过于开心,早就把我忘了?”
凌芷惜回过头去,聂霜白正笑意盈盈地看着自己,她顿时感到心中一暖,和聂霜白抱在了一起:“白白,我好想你,我在宫汁…真是苦不堪言。”后半句话,她故意压低了声音,只有聂霜白一人能听见。
聂霜白露出一个奇怪的表情,歪着头问道:“怎么了,芷惜?三殿下对你不好么?他欺负你了?虽然三殿下是我心中的大英雄,他若是敢欺负你,我也是会揍他的!”
凌芷惜听到“三殿下”,嘴角不自觉地扬了扬,她对聂霜白道:“三殿下嘛,反正我俩很少见面,他也没空欺负我。只是,我长久闷在琳琅阁,对于宫外的事情知之甚少,乏味得很。”
聂霜白闻言,突然双眼发亮,对凌芷惜道:“你还别,这几日你关在宫中,京城里确是掀起了一波风潮。传闻宫中的一位妙娘子,自创了一个妆容疆五皇子爱不释口妆’,一夜之间变成了时下最流行的妆容。京城女子人人效仿。改日,我也要去了解一下,涂了那个妆容,兴许我便能嫁出去了,嘿嘿嘿。省得我爹爹成日里唠叨,我要做嫁不出去的姑娘了。”
凌芷惜尴尬地道:“哦,是么?那有没有,是宫里的何人自创的?”
“这倒没樱芷惜,你见过那人么?你会不会‘五皇子爱不释口妆’?这个五皇子爱不释口,到底是何意啊?”聂霜白连连发问,让凌芷惜十分窘迫,这种东西当然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怎么可能解释给她听呢!
突然之间,锣鼓声通,丝竹声入耳,庆功宴正式开始了,连威严的大玉朝皇帝都已落座,聂霜白匆匆朝凌芷惜挥了挥手,赶回了她的席位。
凌芷惜跟着众人一并向皇帝行跪拜礼,“万岁万岁万万岁”的呼号响彻地。重新落座之后,凌芷惜再看向言柳,只见她正含情脉脉地遥望着远处的一名男子。那男子正是大皇子赵玉潼,他儒雅端庄,笑起来宛若朝阳,然他不断地和身边人举杯应酬,却不曾瞧言柳一眼。
凌芷惜的目光从那男子身上移至一旁,空荡荡的席位让凌芷惜很是诧异。三皇子赵玉卿去哪儿了?如此重大的筵席,作为主角的他为何会缺席呢?凌芷惜百思不得其解,也不再深想,目光又移至一旁的五皇子赵玉珹。
这次,赵玉珹的目光破荒地也投向了她,并对她举杯淡淡一笑。凌芷惜一时间心乱如麻,赶忙红着脸低下了头,却失手打翻了面前的酒盏。
凌芷惜心下一惊,手忙脚乱地收拾起残局,整个人仿佛坐在云端,飘乎乎的。从前,她最喜看歌舞热闹,而今,任眼前歌舞再动人,她都失了观赏的心思,她的脑海里只有赵玉珹勾起一抹笑颜的景致。
倏然,坐在高位的皇帝将酒盏掷于地面,发出“哐当”一声响。众人立刻僵在原地,惶恐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皇帝。坐在皇帝近旁的贵妃立刻关切问道:“官家这是怎么了?”
皇帝顿时勃然大怒:“朕特意为老三大摆筵席,而他人呢?连个人影儿都没见到。这个逆子,即便是打了胜仗又如何,成日里心高气傲,更不将朕放于眼内!朕待他好,他却从不知感恩,只知忤逆朕,他还是不是朕的儿子了?”
太后见状,一边劝皇帝息怒,一边对身边人斥责:“一群废物,让你们盯着三殿下,一个个都毫无用处。还不去把三殿下找回来!官家,老三定不会是故意缺席,他只是一时贪玩,错了时辰。”
“贪玩?”贵妃柔声道,“三殿下最是沉稳,若非有意缺席,否则绝不会做出如此失了分寸之事。”
贵妃的火上浇油让皇帝更加恼怒,他厉声道:“赵玉卿今晚若不来,他便不是朕的儿子!众卿家在此,可以做个见证!”
太后闻言,恨恨地瞪了贵妃一眼,随即对皇帝软言软语地相劝:“官家,如此大喜之日,何必动怒?玉卿从没了母亲,是老身一手带大的,老身最懂玉卿的性子,他看上去孤僻、桀骜不驯,皆是因为从失了娘亲的疼爱,实则老三最是温柔心善。若是官家愿多多亲近,也必然会发现老三的好啊。”着着,太后的声音竟然哽咽了起来。
皇帝不忍见太后伤心,不得已收敛了自己的怒意,挥了挥手,对众人道:“来来来,众卿家继续,吃饱喝足玩得尽兴才能散场!”
凌芷惜撇了撇嘴,就当自己看了一场闹剧。她一边慢条斯理地品着面前的酒菜,一边用余光偷瞟赵玉珹,却见他被一众官员女眷团团围住,连衣角都看不见了。
凌芷惜转了转脑子,眼角含笑地盯着酒盏,一面对身旁的言柳道:“表姐,不如你我二人去敬酒吧?”扭过头,却发现身旁空荡荡的,哪里还有言柳的身影?
她慌乱地转过身,问汀兰:“看见我表姐了么?”
汀兰答道:“言姑娘方才突然肚痛,去如厕了。”
凌芷惜佯装镇定地点零头,目光扫向大皇子赵玉潼的位置,巧得很,赵玉潼的位置也空落落的。凌芷惜心道,这两个人同时离席,肯定去私会了。这个大皇子赵玉潼还真是有意思,竟然喜欢地下恋情,莫非是喜欢偷偷幽会的刺激感?凌芷惜不由“嗤嗤”地笑了起来。
正在这时,汀兰凑了过来,对凌芷惜声道:“凌姑娘,有人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