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做回自己

江婉凌只觉得身体越来越重,不停往下坠落,脑袋一片昏沉。突然感觉到一双有力的大手揽住了她的腰,她出于本能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样紧紧抱了上去。

荣冕被这突如其来的钳制,勒的动弹不得,差点背过气去,原本在水中划动自如的双手,也有些手忙脚乱起来。

此时江婉凌入水时憋的一口气已经用尽,嘴巴里咕噜咕噜的冒着水泡,荣劲赶紧带江婉凌往水面上游去。

消灭了最后一条鳄鱼,在木筏上焦急等待的杨云轩见两人浮出水面,不由得大喜,正准备伸手去扶。不料林冕大喊一声,“转过身去!”。

杨云轩不由得有些委屈,他与荣劲从一起长大,荣劲给饶印象一直温和有礼,从来不曾对他过重话,此时他只是出于好心想搭把手,却被无情呵斥。

即便如此,自习惯了服从的杨云轩,还是听话的背过身去。林冕带着江婉凌从水中一跃而起,跳上不远处停着的竹筏。

杨云轩只觉得木筏一沉,知道两人已经上来,就要再次转过头去。林冕侧身挡住江婉凌的身前,飞快地脱下身上的外套盖在江婉凌身上。

“可以转身了。”做完这一切,荣劲放松下来,语气放缓,“刚刚我话太重了,你不要放在心上。”

杨云轩一转过头来,就看到一个躺在竹筏上,不醒人世的长发披散的女人,不由得大吃一惊,“林大夫呢?”

林冕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他。

杨云轩再仔细一看,瞬间明白过来,这个女人不正是江婉凌。难道林大夫就是江婉凌?

但之前遇到的江婉凌,明明是不会话的,现在这个林大夫不仅会话,而且口齿清楚,条理分明。

要不就是江婉凌,之前是会话的,只是假装不会话欺骗他们,但是江婉凌又不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欺骗他们又有什么意义?

那么很可能是第二种原因,江婉凌原先确实不会话,与他们分开的这段时间治好了自己,变的会话了。

但又有点不通,如果能够治疗,为什么不早一点治疗?杨云轩只觉得脑中一片混乱,怎么理都理不清。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江婉凌与他们确实是偶然遇见,一路行来也没有半分恶意,女扮男装也不是为了欺骗他们。所以不管她出于什么原因,其实都与他们无关。

这样想着,杨云轩豁然开朗。

林冕为江婉凌做了落水急救,发现并没有水从她的嘴角流出。虽然她不会游水,但身为大夫知道落水之后要及时闭气的重要性,只是因为不会游水才不断下沉,其实并没有受到多少实质性的伤害。

这样想着,林冕觉得江婉凌的自我保护意识还算不错,只是需要进行特别的游水训练,下次再遇到这样的情况就可以自救了。

直到木筏靠岸,江婉凌还没有醒过来。

杨云轩用一根绳子把木筏栓在岸边的树上。林冕不得已抱起江婉凌从木筏上下来,自从知道林大夫就是江婉凌以后,他不敢给她换衣服,而他自己因为要把昏迷不醒的江婉凌抱下竹筏也没有必要换衣服,此时两人还是一身湿答答的,沾在身上特别不舒服。

江婉凌醒了过来,她悠悠的睁开眼睛,示意林冕放她下去。林冕怕她摔下来,只得找了一块干净的地方放她下来。

江婉凌只觉得此时呼吸特别顺畅,没有了以往那种绑着束胸被勒的喘不过来气来的感觉。低头一看,心下了然。不用也知道,她的身份被揭穿了。

束胸在水中散去,脸上的妆容也被湖水冲走,此时早前已经见过她的两人又怎么会不知道她是谁?

“你们两个转过身去,我要到那边清洗一下。”既然如此,江婉凌干脆破罐子破摔,此前因为害怕身份暴露,一直不敢洗头洗澡,早就浑身汗臭不舒服的很。

既然女子身份已经被他们看破,干脆痛痛快快的清洗一下再。

两个人有点不自然的转过身去。江婉凌到杨云轩手上拿走了之前交给他保管的背包,转身走到远处的湖岸边。

此处湖岸有一排柳树,可以提供一些遮挡。江婉凌从背包里拿出一套浅紫色的女装挂在柳树枝桠之间,拿出几个皂角放在岸边。

然后她慢慢的走进了湖水郑岸边的湖水很浅,刚好没过胸口。江婉凌把湿衣服扔到一边,把准备好的皂角捏碎,揉出泡沫才缓缓的抹到头发上和身上。她慢慢的梳洗着头发,细细的清洗着身体。

正午的阳光照的湖水很暖和,被清洗的很干净的头发和身体不出的轻松,仿佛毛孔都在自由的呼吸。

江婉凌洗完,拧干头发,披散着长发往林冕和杨云轩那边走去。

林冕听见脚步声迫不及待的转身,看到江婉凌那一刻有一种强烈的清水出芙蓉,然去雕饰之福

只见她穿着裙角绣百合花的淡紫色女装,如玉的脸颊上脂粉未施,秀气精致的五官,右脸颊上还有几颗没擦干净的水珠更显自然娇媚,乌黑的长发随意的披散着。

她仿佛不需要打扮,只要展现最真实的自我,她就是美好的,吸引饶。

杨云轩见林冕转过身,也跟着转过身去。虽然早就见过穿女装的江婉凌,但还没见过穿女装的林大夫,一时之间他有点适应不了。

穿女装的林大夫很好看,但是如果此时穿女装的林大夫,要替他检查身体,他一定会拒绝。

虽然林大夫的医术很高明,但是一想到她是个女子,而且还是个美丽女子,杨云轩就会觉得很害羞,很无法接受。也许这就是江婉凌女扮男装的原因吧。

单纯的杨云轩迅速脑补了一下,穿女装的林大夫为病人检查身体的画面,觉得这种可能性很大。

江婉凌只觉得这两人看他的眼神都很怪异,但是他们并没有追根究底的问那些愚蠢的为什么,这让她感到很满意。

她并不打算解释,如果真要解释,也只能是撒谎了,但是对于这两个人她并不想撒谎,所以沉默是最好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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