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这不正是为余望量身定制的军职吗?
眼前这告示红底金字,明明白白写着“求善军谋者,不论出身,揭榜即应”寥寥数句。
余望一看就来了兴致。
自己武艺已是出挑,只是谋论还有不足,凌叔与修古将军都他欠缺经验,如今正好有个机会能让自己实战一番,自然乐意。况且自己也是背过好些兵论的人,比起平常人来好歹得心应手一些。
凌叔叫他参军打拼,也没要从低阶低阶士兵做起,若是能一举成为军师,还怕日后的将位不稳吗?
余望揭下告示,往一旁负责解的士兵那走去。
士兵面前早已挤满了问询的人,当然忙不过来答他的话,只道:“兄弟,参军报名去那边,赶紧去吧,不知现在人满了没,去迟了可就要赶不上了。”
余望见人多,想他得也有道理,便将手里拿的红榜往怀里一塞,要去排那长队去。
“兄弟,你揭的是这红榜?”一名士兵眼见,发觉余望拿着的不是一般的黄榜。
余望见他们问,便拿出红榜,朝那位士兵点头。
两位士兵愣了愣神,忙反应过来,其中一位越过排队人群将余望引进了里边:“将军吩咐了,应征军师无需排队,直接带进去。等到了里面,自然会有人接应的。”
余望也没想到揭了这榜的待遇如此不同,心中开始有些紧张,人前只能按下不发。
此处是为征兵临时搭起的营地,大大几十个帐篷,各类兵器整齐放在路边架上,为的是练时便利;来往士兵多军胄加身,铁光逼人,与可丽以皮毛为主全然不同;走在路中,听不到士兵吵闹,偶有议论也是低声轻谈,纪律甚是严明。
余望感叹,他与可丽军中多数将士都交过手,觉得军队不过是将会武的聚集在一起罢了,今日见到子袭的军队,才知外樱
怪不得凌叔他见识浅。
余望被领着饶了一圈,在一处帐前停下。
只见这位士兵站在帐外,对着里面抱拳,高声道:“副将,此人接了红榜,我按例将他带来见你。”
“我知道了。”里面传来男子浑厚的声音。
随即营帐掀动,出来一位男子,看着余望。
这人比自己高了半个头,肤色偏黑,身形粗健,笑意盈人,生来一副憨厚模样。
“是你招人吗?”余望脱口问他。
不料他涨红了脸,忙摆手道:“我只负责引人,是否取用是太子殿下与将军做决定。”
这人将他带进帐中,等他安坐好了告诉他:“太子殿下和将军出去了,一时半刻还回不来。你先在这等等,等他们回来了我就通报他们,到时候再带你见他们。”
余望应下,这人便转身要走,又回头问他:“对了,倒不是我怀疑你,只是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一遍。你可否告诉我些个人文案,我好登记上去。”
这要求合情合理。
余望不假思索要报出姓名,话未出口又吞了回去,细细回想凌叔给他的文书档案上写的东西,给这人一条条背诵出来。
“屈明离,这名字倒有意思。我叫班飞,有事让帐口的士兵找我就校现在我还有事处理,不能陪你等在这了,等唤你了我再来找你。”
见这位班飞大大咧咧,一点没有心计的样子,倒让屈明离稍稍卸下了心防。
等他走后,屈明离开始打量这处营帐。
此处物品简单,只在四周置放了些兵器,陈了几张茶桌几条凳子,想来是接客的地方。再回头,见营帐后方高挂着一张“百国图”,标明当下族国各自所在之位,还依稀可见山川水脉的走势,比屈明离在可丽见过的精细十倍。
饶是盯着这张图看了许久,还是没人来唤,屈明离有些耐不住手痒,对着放置的兵器把玩了起来。
营帐占地狭,两头距离短,射箭自然都中靶心。
又挑了支长枪,站在帐中最为空旷的地方,练习平日里的招式。
这枪较往常的稍重了些,起初有些不习惯,挥得久了,倒觉得上手,后劲也更足一些。
等屈明离看见帐口看着他的班飞时,也不知他已经看了多久。
“你的枪挥得真好,”他憨憨一笑,有些流光,“那些箭也是你射的吗?”
屈明离将枪放回原位,不便炫耀,轻声应了一下。
“太子殿下和将军已经回来了,让你过去。”
屈明离便跟着他走了。
“你既接了榜,想是知道军师是何职,我也帮不上你什么忙。太子殿下与将军都是好相处的人,到了他们面前,你莫要紧张便可,只需……”
班飞一路上给他讲了好些事理,虽没什么用,但也知道是为了消除他的顾虑,自然感激。
“日后若是有幸同袍,还要请班飞兄弟多为照顾。”
“不敢不敢,”班飞回头,“我只是一介武夫,比不得你们懂军理的。若照顾,也只能是你照顾我了。”
他言辞恳切,听不出丝毫不甘心的地方。
屈明离不多推辞,一笑而过,心中已安稳了三分。
“到了,”班飞终于停下脚步,指着面前的营帐道,“接下来的事我不好在场,你便自己进去吧。”
屈明离见面前这座帐比其他的都要高大些,颜色亦更加艳丽,帐外重兵把守,一看便知是重要的场所。
屈明离挑帘入帐,眼前的景致与方才并无多大差别,却整齐了不少,不似方才杂乱。
四周兵器架上放置的,成色较方才好上不少,桌椅等亦更为华贵,营帐后方也挂着一副“百国图”,以他的眼力,一眼便看得出比方才那图还要精确不少。
营帐中立着两位男子,一位外披紫袍,头戴碧玉冠,装束恭肃,背着手在看百国图,另一位身着蓝衣,束发而已,着色清冷,低头对正中摆放的泥塑像琢磨着什么。
屈明离进入营帐后,便觉氛围静肃,无人出声言语,他也不知如何开场。
“是你揭了红榜?”
蓝衣男子先开了口询问他,声如其人,一贯峻冷,不带丝毫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