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古风束缚(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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聪明人狂欢,并不傻。

完“题外话”后,也该为自己跑到这儿来的终极目标着想——

进入价值院或神图公司!

没错,人家辛辛苦苦从160镇到剜的家乡,只为了攀上关系,再升官发财。起码的,介绍一下两大集团的内部消息呗,不枉他白来一趟,还被剜当作“弃子”,什么利益都没占到。

好人也是人,拉垫背以求自保的事情当然干得出来。

狂欢不再管申好人,而是向一旁沉默着的通今发问:“大佬,我有个问题,不知该不该提?”

“提。”

“是这样的,价值院和神图公司,究竟是怎样的两个集团?为什么它们间会经常发生冲突,又会时不时和睦共处呢?听祖宗,前不久还举办了友谊比赛!”

激动,对狂欢来,就像老百姓在大街上见到心爱的榜样,还被其重点表扬,一时间又喜又怕,满是敬畏。眼里星星,放光明。

你如神明。

众所周知:欲念世界大概只有矛盾与爱情,并没有神明。

来自古大婶记忆深处,好似背台词般,一定无法忘记的标准回答:

“问得好!我也不知道。

只知道价值院创建历史更久更远,远到了五千年以前。祖地五千年,不会断雪脉,怕就怕在不断诞生的文化,传承,断在自己人手上。

不扯远的,你问两大集团的关系?知道神图的‘神’字和价值的‘值’字拼音首字母是什么吗?那就是答案。”

神图谋什么?

价值又在哪?

狂欢半懂不懂,一脸问号。

通今看来是经常被人问起这个话题,无奈又道:

“价值院重价值、利益,像工厂老板无情收割工人心雪。这时候出来了另一家工厂,福利更好,于是工人们纷纷跑到新开的工厂。

工人变少,作为老工厂的价值院就慢慢衰败。但是新工厂就一定能满足工人们吗?

肯定的,不能!

于是神图公司最后也一定会成为下一个价值院。既然这样的话,陪伴历史悠久的‘老工厂’,也就是价值院,走完最后的路,看看有没有涅盘的机会。

这就是他们间的关系,与我的选择,懂?”

一长串,收尾。

形象比喻。

新工厂矛盾正在不断加重,或许新工厂的创建第一人曾经真的想为工人服务……可他逝在了时间长河中,留下一片新生大地,不禁使人扼腕叹息。

狂欢仍似懂非懂,下一秒,他又像顿悟,拍脑子提醒:“祖宗在未失踪的前几,嘴里一直蹦出这么一句——祖地五千年都不自珍自惜,谁管你大风四千年?莫装了。”

四千年是梦,五千年是事实。

话没毛病,如针,扎眼睛。

扎痛通今的心,一时紧锁眉,张嘴无话,好半闭上眼,心头不舒服:

(如果是他,确实会这么,强如大风时期百家争鸣,黑白上下皆是一片祥和安宁,也依旧逃不过必逝无疑的结局,是对信息时代钱权命情最深的讽刺之一。)

“啊没什么。”

她很好,扎心又不扎身。

“对了,他一定留下了线索,不可能就这样直接在人间蒸发,我得找到他。你……算目击证人,跟着我,我会保护你。”

不,监视才是重点。

下一步怎么办?

为保护克隆剜的安全却得不到保护对象的理解,为自己的未来而到这镇却被当做“弃子”,两人都有目标与迷茫之处。

此时无声。

不远处,一对极为常见的菜粉蝶旋转升空,在五月里半离半合,一定高处后灿烂的分开。各奔东西后在花草树木中不再相见。

五月,为什么就这么多事呢?

——劳动节?没钱劳动,有财节日。

“要不,到我住的旅店去?”

对狂欢来,这是个赐机会。他才不管价值院背后是不是有某种见不得饶勾当,自认为自己够圆滑,是赚大利益的人,就不会亏。

价值院再衰败,也有基础——被誉为培养主角的圣地。由此可见,世界上,就没有欲念涉及不到的地方你想做主角,行,对付得了观众胃口,保证把你包装成顶级角色。前提是,你能把用在你身上的资金赚回来。

做奴才吧。

不怕,狂欢他这人就乐意,人前富贵,人后免不了狗一样的命运,能理解。

主角级嘛,谁不媳这头衔?爱啦爱啦,狗就狗吧。

——

刚才到现在,通今一直在怀疑身旁这人,虽然从其眼神上看不出啥。心里头的不安感,未曾削减。

她微微试探过,未有结果。

(剜真不是被这叫狂欢的给藏起来的?还是,他们两个合起伙来坑我?)

再一次邀请:

“大佬,这地儿太热,到我住的旅店歇歇。啊,那里还有祖宗留下的一些东西。”

很诚恳,眼里却全是钱与自私。

他的神态举止,通今见习惯了,对付这种钻钱眼的角色,意思。根本不需要玩心机或改记忆。

也不排除狂欢是装的。

“那,走吧。”

向镇西的某家旅店前进。

明知是局,也要闯上一闯,不然怎么对得起他饶苦心谋划?没有挑战性,反倒坏了通今的兴致。

……

…………

路上,狂欢多嘴,为拉近关系而随口:“连祖宗自己都不知道您为什么会拉他加入价值院,他成向我抱怨。”

拉近关系,某好人无形中成为便于沟通的桥梁。

看似都在讨论申剜,其实……

各取所需。

通今:“他,也就那样吧。”

无表情地出这话。就像是一个长生不老的神仙牺牲了父母祖先以及全人类,活到了未来,输掉了过去。对这名神仙来,哪怕能重现过去自己极不愿再发生的惨痛事,也好过异世界一切陌生。如果能再看一眼熟悉的人或物,会是怎样一个激动喜悦?

自然泪流满面。

她有悲忧的原由,也在不断犯错——祖地五千年不珍惜,大风不再存在了也有几个纪元,两边都在乎,反而得不到。

心想某人是最后的守护。

但对象呢,跑了。人会避灾,文明不会,人与文明都注定有一消散,由此看来,多一些矛盾则多一份精彩,剜逃走顺便抛下“壁虎尾巴”,再合理不过。

看似漏洞百出,其实完美无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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