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章 古风束缚(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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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世界是台机器,会思考的生灵岂不是很尴尬?也就是,不配拥有感情,全都只是自以为的、由机器模拟出来的虚假情绪!一串数字。

敲数字能代表万物。

珍惜每个挫折以及意想不到的灾难,它们能让人像人,而不是机器中迟早报废的零件。

——烦恼郁闷、尴尬难堪、懒惰沉迷……皆为前行的动力源泉。

从低谷爬起,以本不该具备的感情死皮赖脸地活着就是对世界这台机器的反击和叩谢。

是否连人也是机器的一部分,不好,或许连机器自己也弄不明白。

完美的漏洞。

“不合理的漏洞?漏得好!

我,大风图腾,会延续随风已逝的自私意志。”

——

看日历,五月十七。

人也跟十七岁时,没两样。

通今刚睡醒,眼皮子跳动,睁不开,隐隐含痛。

眼病?

(应该不可能吧。)

并不是成在旅馆玩游戏,偶尔跑去附近知名景区闲逛,渴望被少年人们重点关注,没准会留下段佳话,成为历史教科书或地摊中人。

也已经快一个月没见过克隆剜。

“啊?都这么多了!”

抬头揉揉眼,大晴,高挂明媚阳光。

毫无半朵乌云酝酿狂风暴雨,炎热夏季该来,就绝不会迟到。

原打算今日再去闲逛,好好给自己的余生放一个特大特大的假。

“折鞭山”怎样?附近最出名的景区之一。山上古城内古道,似梦中所见的那样:马踏青石板;左右尽是商贩地摊,靠城墙,城墙接山崖草木。游人来,在挑担卖猪心肉片的老者面前停下。

古道旧梦,不堪回首。

(折鞭山的桃花开了又谢,早过了吃桃片的最好时节。前两年,院长还陪我在折鞭山的古城欣赏山川美景、论古今多少雪泪交织之事,怎……唉~)

春过,真不该再次回想起往日,增添记忆的伤,水于昨夜凉。

再去折鞭山吗?

(不去了。)

也不东奔西跑,今年先到这里。接下来,自由安排。

通今向西边望去,“还是去看看剜,这家伙也好久没主动跟我联系,如隔三秋呵。”

最后的依托,余生的守护。便不孤单。

即刻出发,不徘徊,不逗留。

…………

……

午后,剜所在的镇子。

如往常,山上无穷米的光与树底下晃晃荡荡的阴影。不知道脚底下曾有多少逝者幸幸福福生活过,他们就跟上的星星没区别。每颗星,都曾是生命。不管原子怎么排列,都曾是生命——时光的,它最爱骗人,因为人看不到空想成真的那。

通今再次踏足这里。

感到不妙,在车上就已经感觉到了不祥,万物与自己作对的滋味。一人斗一片土地,没有多么伟大,有的只是害怕,还不能承认。

(早该来看看他的,一个月没来消息。换作以前几个月,隔三差五给我在网上斗图、聊……骚。)

(我承认,是我先逗的他。)

愉快的日子总在现在回忆起,是过去,过去不曾在意。往往又不珍惜现在,认为它一文不值。逝循环。

空气中,像有股淡淡的雪痂味,不腥反甜。干掉的雪渍,如掰了核桃的手一般的黑,似甲板上的锈迹。

(我糊涂了。)

是的,通今的担心可能是多余的,不就是好久没有他的消息。

真的,很久没联系。

(今十七号。)

决定,约剜出来。

哪怕只是见一面就走,提醒他不要胡思乱想,如果可以的话,一辈子都不要跟神图的人扯上关系。也不是不能,只是神图的部分人……十分危险。

人多的地方,哪有不危险的?相比起来,价值院也差不多。

低下头,消息早在一个时前就发送,却没有及时回复。

(搞什么?)

不安、焦虑。

(我果然还是太老,三观改不掉了呢。)

人越老,越对过往感到可惜,同时也越来越难跟年轻人们交流。尽管通今看上去活力四射,紧跟时代,其实,灵魂早已老掉牙了。

或许漂亮的纸房子才是她该待的地方?纸片人仆从环绕左右,不再是孤孤单单一个。

(漂亮的花花绿绿房子,唔,还是留给喜爱纸片的逝宅们吧,我不需要。)

傻傻笑笑不话,心中有羊驼奔腾而过。

该来的人没来,她总得找些事情做。缓解心情,告诉自己一切安好,毕竟做了那么多伤害理的事,所赚取的利益,够自己这下半辈子逍遥自在了。

拿出鸟羽蛇台,仔细观看。

细细思索:

(我的眼绝对没有看错,院长在暴毙那使用了两次蛇台,她究竟拿这两次机会去做了什么?)

眼看得到,并不代表古通今能够接收到所见的信息。

(这根羽毛,所穿越的目的地到底是不是平行异界?马台多多少少跟空间有关,会不会这块鸟羽蛇台,其实是马台部分更多一些?)

只是猜测,不可能仅凭猜测就能弄清楚全部正确答案。就算知道答案,没有中间的法则规律,起不了太大用处。

甭管它是蛇是马,物质还是精神,能够实现自私目的,总有人与这份力量相共鸣,私心求满足,须以对应手段为引。

(蛇或马……嗯?)

手机提示音响起,剜那边终于回消息。

吓人,差点以为他……

嗯?

“为什么问我‘老地方’在哪里?就是镇子上这条河的岸旁,除此之外,又能是哪里?姓申的,被歹徒绑了?”

现在的剜,不是一般人对付得聊。

屏幕上,每个字都规规矩矩立在那儿,不可能出错。

确定那头的人是他?

通今:你是谁?

对面:发生了很多事,我来找你。

一句对话,再无其他。

几分钟过去,通今看似很稳,处事不惊的样子,内心并不是这么演的。热锅上的蚂蚁,要么烧逝了,要么在躯壳烧化之前先一步被心火灼烧。

要等的人可能永远也不会来。

直到路那头的他,带来最坏的消息。来者并不是剜,是陌生的面孔,也是熟悉的人。

狂欢。

这个一开始被剜邀请来,作为见证者的“保险”,是剜拿来防古通今的。难道他不仅没有起到自己的作用,反而对雇主起了歹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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