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搅蛮缠拖字诀
礼部尚书戴扬接到消息赶了出来,正好看到双方对峙着,剑拔弩张的。
“戴尚书。”徐勃拱手行礼,苦笑一声:“家门不幸,让您见笑了。”
戴尚书摆摆手,:“此处不是话的地方,旁边有个院,咱们移步去那边吧。”他为官三十载,真没见过谁家女眷闹到署衙的。
“也好。”徐勃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让戴尚书先校
但是,苏芩却不肯离开,好不容易逮到这么绝的机会,岂肯让渣男贱女就此躲过去?
“戴尚书。”苏芩出声揽住二人,道了一个万福问道:“奴家见识浅薄,想问问您朝廷选派官员都考虑哪些条件?”
戴尚书看了一眼身边的徐勃,又转过来看向苏芩,温和地:“朝廷选派官员慎之又慎,毕竟关乎百姓的福祉,主要是看两方面,一方面是品行,一方面是才能。”
“那有没有可能由某个人决定官员的任免?”
“自然是不能的。”戴尚书回答道:“任何官员的任免都是朝廷经过多方考量才能做出决定,就是官家也不能擅自做主。”当然了,若是有人给了暗示什么的,看着交情和利益,倒是可以给安排的。
“那戴尚书觉得奴家有那个能力左右探花郎的前程吗?”苏芩继续问。
“不能。”戴尚书答得干脆,开什么玩笑,一个女流之辈能左右官员的任免?那还要他这个吏部尚书作甚?
苏苋的就是他这句话,她将手里的契约抖了抖,展示给众人看,“然而,徐娘子却逼着奴家来澄清探花郎赵坤成名后抛弃糟糠之妻的谣言,还要以妻为妾,还当徐家权势通,提刑司能插手吏部的事务呢。”
徐勃微微眯着眼,这女人不仅要毁了赵坤,还是要毁了他呀,真是蛇蝎心肠。
“苏娘子不可信口雌黄。”徐勃上前一步拿过契约,扫了一眼,:“本官可没那份本事,这份契约恐怕是苏娘子设计让女写的吧。”
“就是!”徐瑶娘哭哭啼啼地:“女儿就是想让她澄清谣言,并没有让她来吏部啊!”
“我不来吏部怎么澄清谣言?”苏芩眼里带着笑意,反驳道:“我跟街坊邻居澄清,吏部又听不见,怎么给他安排官职?”
“你陷害我!”徐瑶娘怒道:“这份契约就是你提议的,你可恶!”
“我可恶,那你就是蠢,蠢笨如猪。”苏芩嘻嘻直笑。
将轿子里的徐瑶娘气得直翻白眼,恨不得出去将人撕了。
“苏娘子。”徐勃拱手道:“女不懂事,是我没教导好,我向你赔罪。”
“一句不懂事赔罪就算了?”苏苣目的可不是这个。
徐勃瞪她一眼,这是要讹钱啊,心里不情愿,但是又不得不捏着鼻子认,“娘子店里的损失我照价赔偿,另外再赔偿三十贯给娘子压压惊。”
“爹爹,不能给她!”徐瑶娘咬牙切齿地:“根本就没打到她,倒是她将人用面汤给烫了,您看看那些仆妇,被烫了一身的水泡。”
哦,原来是用面汤给烫的。徐勃看向眼前的女子,心,你咋不用热油烫呢。
苏芩读懂了他的意思,翻了个白眼过去,心,我又不傻,用热油烫那我还能全身而退吗?
两人你来我往一番,徐勃冲着轿子喝了一声:“闭嘴!”
苏芩:“歹徒跑到我家门要杀了我,我还不能防卫了?照徐娘子的意思,我就是贱命一条,活该被人打死?还不能为自己伸冤?”她嗖得转身朝轿子走去,作势要将徐瑶娘拉出来,“走走走,咱们去开封府署找府尹评评理!”
泼妇!
徐勃心里想。
“苏娘子。”他挡在轿子前,不悦地问道:“你究竟要如何?”
“不如何!”苏芩怒目而瞪:“我就是要为自己讨回公道!”
“要不这样,再加三十贯。”
“哈!”苏芩讽刺一笑:“可别,我苏琴娘清清白白做人,堂堂正正做事,有理只讲理,令媛可了我讹诈,我可不敢收钱。”
这简直是胡搅蛮缠!
苏芩盛气凌人,其实心里着急死了,暗想人怎么还不来?
徐勃按捺住脾气,磨着牙问:“你给个章程来。”
“给不了。”苏芩很光棍,“你们做错了事,该怎么做自然是你们要考虑的,而不是我,你这么问就是没觉得令媛做错什么呀,既然没做错,那也别道歉也别赔钱,找个能讲理的地方好好讲一讲理。”
车轱辘话来回,终于将徐勃烦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与我无干,苏琴娘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你光棍,我比你更光棍。
“子不教,父之过,徐提刑······”话未完,苏芩突然眼睛一亮,人可算来了。
只见赵坤骑着一匹高头大马匆匆而来,看到府署门口聚集了好多人,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见到吏部尚书和岳父都在场,以为是在等他,忙下马行礼:“戴尚书,岳父。”一撇头,竟然看到了前妻,她神采飞扬地站在一顶轿子前,与之前判若两人,以前的她美则美矣,却唯唯诺诺的,总觉得缺点儿什么,今一看,他终于明白缺什么了,缺活力。
徐勃见他一直盯着前妻看,有些不悦,他哼了一声,问:“是你撺掇瑶娘去闹苏娘子的?”
“什么?”赵坤愕然,忙躬身行礼:“这恐怕有什么误会,婿从没让瑶娘去闹过琴娘。”
“你没有明,可你肯定暗示过她。”苏芩开口拆穿他:“你不是一向如此吗?当初我嫁给你的时候,你整日愁眉苦脸的,我问你你就是不,整日郁郁寡欢,我再问你,你才‘勉为其难’地自己很没用,无力奉养老母养活妻儿,很难过很愧疚,一再暗示若是能置办下产业就不用发愁了,于是我就将嫁妆铺子交出来给你,自此以后这铺子就跟我没关系了。”
赵坤的俊脸青青白白,痛心地:“琴娘,原来你就是这么想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