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忧郁少年
“姜汀，你到底在什么？我吃什么醋了？我又误会什么了？”
姜汀心虚的偷看了易桁一眼，后者在看程渺，还好，没生气，若换她是易桁，她肯定会把姜汀打一顿的。
“就是，我来找易桁是有事情的，喻尔伽的生日不是快到了吗，我想送他一瓶香水，可是那种目前国内很难买到，昨我和易桁聊的时候得知他朋友在国外，我今来就是为了这件事情，我就觉得求人嘛，还是殷勤点比较好，所以我问了易桁的位置，我就偷偷来了，谁知道就遇见我爸妈了，你别误会，我只是来找他帮忙的，别吃醋了。”
要猪队友，姜汀绝对是首当其冲的那一个，坑人之前完全不动脑子那种，明明易桁还在对面坐着呢，姜汀难道就没想过她现在有多尴尬吗？
“姜汀你放心，我朋友过几回来，会给你带回来，到时候我快递给你？”
“啊，好好好，地址你问渺渺，易桁你真的太好了，我我……你们吃饭，我不做你们的电灯泡了。”
程渺：？？
她是来帮姜汀的，结果呢，姜汀居然把她扔给易桁了，而且姜汀溜得很快，她根本拦不住的那种。
转眼间，桌子上就剩下了程渺和时易坐着，服务员端着托盘站在旁边，敲挡住了程渺唯一的去路。
“你是怎么跟阿姨的？”
“咳咳……”“你管我怎么的，反正我帮你们解围了。”
易桁手心往上，握成拳头放到程渺的面前，展开，“东西可以还我吗？”
“什么？我没拿你东西。”
易桁单手撑着桌子站起来，待服务员走后，他直接就坐到了程渺身边，将程渺堵在了他与墙面之间，优雅的卡座，还算隐蔽，至少服务员没认出来这披头散发娇羞的女孩是谁家的姑娘。
“你干什么？对面坐不开你吗？”
“你把东西给我我就过去。”
程渺隐约能猜到易桁要的是什么东西，于是她的手拼命的往后放。
“到底什么东西？”
“你手里的，我的照片。”
程渺往后退了一些，勉强拉开距离，狡辩道：“不给，这张照片上也有我，你凭什么是你的东西。”
“因为这张照片陪了我五年。”
“……”
“我不能没有它，如果你现在愿意再和我拍一张的话，这张我可以交换给你。”
“……”程渺的心脏按捺不住的狂跳着。
程渺清晰的感觉到灼热的气息在靠近，她没有躲，她僵直的坐在那里，感受那温热的大掌从她掌心拿走了那张照片，他身上这种淡淡的鄙气息也如灵丹妙药一般陪了她五年。
“吃饭吧，吃完陪我回去一趟。”
“去哪？”
“你这话提醒我了，做饭之前应该先去超市，我想吃你做的龙利鱼。”
程渺视线不安的看向窗外，“谁要给你做饭了。”
“我今晚回去，机票买好了，就算你不答应做我女朋友，我们也是朋友是吧，你以前能做饭给我吃，过了这么多年，就一顿也不行吗？”
程渺直接避开了这个话题，她问：“你怎么不回家去住？你要是回家去住的话，今早上也就没有这么多事情了。”
“那里不是我的家，那里只能算的上是我曾经的一个收容所。”
他的表情逐渐暗淡，忧伤慢慢爬上来，渐渐的，和记忆中那个忧郁的少年重合。
当年，他他是被抛弃的，程渺每次骗易桁她走了之后，她都会偷偷的躲起来观察他，易桁一个人坐着的时候，程渺从来没看他笑过，一直都是愁眉苦脸，黯然伤神。
哪怕是他不辞而别的前一，她观察他，她记得很清楚，那她看见他的眼泪了。
然后，第二他就消失了，这一消失就是五年，程渺本来以为他们这辈子都不会再见面了。
“好了，我陪你去。”
她见不得他这副悲痛的模样，心口总有一处刀绞一般的疼。
到了菜市场门口，易桁要随程渺一起下车，被程渺按住了，当两饶视线不约而同的落到她那只叠在易桁手背上的手时，程渺如触碰到烫手山芋般火速将手拿开。
她解释：“你别下去，遇见熟人我就不好解释了，你想吃什么？我去买。”
易桁随手拿过钱包塞到程渺手中：“龙利鱼，其他的看你心情，这钱包里除了那张照片，其他的随你处置。”
龙利鱼？他也喜欢吗？
“好，你不许下车，把车窗户也关上，我要是被我家人发现了，可就没人帮我洗清了。”
她都已经跟姜汀的妈妈易桁是她的男朋友了，如果真被她的家人撞见了，她在这里唯一的朋友姜汀根本就派不上一丁点用场了。
半个时后，满载而归，程渺一路上都在盘算着中午的菜谱，她没有看见身边那双频频看向她的眼睛，含情脉脉，仿若要将她融化。
自从五年前，易桁不辞而别的第五之后，程渺就再也没有来过这房子的附近。
如今，正值夏季，他们那年就相识在这炎热的六月。
栅栏围墙上爬满了白色的蔷薇花，一如记忆中的模样，清雅魅力，如果不是那个少年就站在她的身边，恍惚中她还以为门前那台阶上会坐着一个发呆的少年，他的眼睛看不见。
花香满园，院子中那棵高大的石榴树开满了火红的花朵，娇艳火热，绽放着紫藤花的长廊，踏入，如一脚踏入了童话世界，梦幻、烂漫。
“我记得你那时候总喜欢坐在门前的台阶上，也不怕热。”想到了，话语自然而然的脱口而出。
易桁站在程渺身边，两只手提了很多东西，从他的角度，垂眸，可以看见她白皙的脖颈，起伏的。
“我记得你你家是开中药铺的，如果那时候没有你，我现在绝对就是个瘸子了，知道吗？当年，你就像使一般走进了我的世界，你是我世界里唯一的一束光。”
话，程渺没有再接下去，适可而止，她快步躲开易桁，循着记忆中的那一串数字，输入，门应声而开。
“你没改密码？”
“我怕你忘了我。”
程渺：“……”他在什么？
完全不是她这个回答。
房子的布置一如五年前，他们会在那张象牙白的桌子上吃饭，饭后，程渺喜欢窝在沙发边的地毯上看书，而易桁就坐在她身边的位置，听着她为他挑选的频道。
厨房对面的吧台有一个音箱，程渺做饭的时候，易桁就坐在那里，放着悠扬的音乐，伴随着他们平淡的话语，或许岁月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