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扬眉吐气的薄玉华,更加卖力地行动着,她利用美色金钱笼络了一批人。
元帝驾崩几后的一个晚上,她开始了行动。
那批人冲进了东宫,杀死了雍华太子夫妇。
雍华太子的死,倒是体面,只有腹部被挨了一刀,失血过多而亡。
雍华太子妃,就没有这么好运了,她的衣衫被剥光了,双手被捆着,吊于梁上。不仅如此,头还被切了下来,不知所踪。
堂堂太子妃,京城有名的才女和美女,死相如此惨和狼狈,震惊京城。
兴王得知此事,极为震怒,四处搜查乱臣贼子。
有十个人被处了极刑。
年幼的太孙宇文熠,被兴王抱进王府,交与侧妃薄玉华抚养。
先皇独子雍华太子死,太孙年幼,当时的京城中,最有实力的是先皇。
雍华太子的拥护者就算是想拥护太孙即位,但想到兴王可能会不甘心,太孙的皇位也坐不久,于是,集体沉默了。
兴王顺利登基为皇。
薄玉华顺利地当了贵妃。
可一心向权的她,不甘心只做个皇帝的“妾”,她再次使了手段,除了一向关爱自已的堂姐笔后。
兴王虽然残暴无情,但是个重情的人,虽然嫡妻皇后死,但并没有将薄玉华升为皇后,尽管美貌和才能不输于自已的堂姐,但薄玉华一直都只是贵妃。
这让薄玉华的嫉妒之心,再次腾起。
她又利用上了她的美色加金钱手段,暗中勾结了禁卫军,于是,才做了十年皇帝的兴王,又死了乱兵之郑
先皇生前残暴,乱杀无辜,人们一直怀疑雍华太子的死跟先皇有关,所以先皇的忽然被杀,根本没有人去查。
他被杀,人们对外宣称是死于暴病。
先皇一死,赵国的十几个诸侯王,开始了角逐皇位之争,一直混战多年。
直到宇文恒的强大登基,才结束。
薄玉华由此,被宇文恒尊为薄太皇太妃,再次享着荣华富贵。
……铿。
云舒再次停了手,琵琶音戛然而止了。
“薄玉华!”宇文熠咬牙切齿,啪——
又一鞭子甩了出去。
这一鞭子更重,直接将薄太皇太妃的右边肩头抽得见了白骨,血肉横飞。
薄太皇太妃更加惨叫一声,滚到霖上。
“你还要什么?自已做恶,却赖到她饶头上?”云舒冷笑。
薄太皇太妃扭过头来,冷笑看着二人,“我若死,不管死于谁手,都轮不到你们二人掌赵国江山。八大世家……”
“八大世家是我们的人,你派人威胁骆子煦的外公万老爷子,已经被我识破了诡计,薄玉华。”宇文熠冷冷道。
云舒又道,“至于其他几家,卢家自然不必,是我外公,他定会帮我,还有厉家,那是殷老夫饶娘家,他们也会帮我,胶东荣宁公主,已经收我做她的外孙女了,也会帮我,而其他的几家,在五六年前,就是顾云旖的人,顾云旖死,他们又听命于熠王,薄玉华,我们连宇文恒也不怕,彦无辞都败在了我们之手,你,又算得了什么?”
她嘲讽一笑。
薄玉华的脸色,顿时大变,“不不不,不可能,哀家不信……”她辛苦经营多年的势力,怎会全没了?
她不相信。
“阿妮,我还是想杀她!”宇文熠袖中的手指,紧紧握成拳头,脸色阴沉沉一片,眼底的愤怒,转为了杀气。
云舒抓起琵琶,“你先回皇宫,这里交给我。”
“我想杀她!”宇文熠固执道。
“你杀不了哀家,你杀不了,哈哈哈哈哈……,哀家收养你,是给自已留的一条后路,不久后,薄家会上熠王府找你要人,你不敢杀哀家,你若杀了,熠王府,从此不会再有,哈哈哈哈……,养恩大过生恩,从古至今,一向如此,子弑母,下不容,下不容……”
“杀她自有我,你不必管我!她可没有养我!”云舒真担心他杀了薄太皇太妃,他会在赵国无法立足,大力将他往牢房外面推去。
“你也杀不了,卢云舒,除非你不想嫁宇文熠了,你嫁了他,我就是你婆婆,你也杀不了!哈哈哈哈——”
牢房里,响着薄太皇太妃狂傲的声音。
宇文熠怒得两眼血红,“本王想将她碎尸万段!”
“不,你不能,你马上回皇宫去!”云舒将他推进了马车。
宇文熠双眼血红,“本王杀不了,还有其他人……”
“那也不行!”她命令着,“你若不回皇宫,她一死,所有人都会怀疑你杀了他X宫!”
“阿妮。”宇文熠闭了下眼,“你刚才也看到了,她是怎么对我母妃的?如此大的羞辱,让我忍不了!”
“我也忍不了!她羞辱你母妃,犹如羞辱我母亲,我身为你的未婚妻,身为雍华太子妃未来的儿媳,我想为你们一家做点什么。”她抓着他的手,目光沉沉,“信我,阿熠,我不会叫你失望的。咱们将来的路很长,不能在此栽倒,不能让将来过得不太平。你若杀她,便是中了她的计!”
宇文熠无力地松开她的手,放下帘子,无比疲倦地道,“仁义,去皇宫。”
仁义跳上马车的赶车位,朝云舒点了下头,“姑娘放心,属下会照看好王爷的。”
“好,千万记着,不能让王爷出皇宫,并且,你们四人最好都在皇宫里呆着,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们主子四人,哪儿也没有去,就在宫里呆着。”
“明白,舒姑娘。”仁义点零头,扬起马鞭子,将马车赶往皇宫去了。
直到马车完全消失,云舒才转身匆匆回了宗人司。
宗人司的执事见她又回来了,头疼地迎接着她,“舒姑娘,还有何事吩咐?”
太子被薄太皇太妃指派人暗杀了,不出所料,宇文熠就是将来的皇帝。
那么,这位舒姑娘就是将来的皇后了,宗人司执事哪敢得罪云舒?她一来,宗人司执事马上十分恭敬地相迎。
云舒看一眼地牢方向,“薄氏怎样了?”
宇文熠走后,薄太皇太妃就受伤了,任谁知道了生母的仇人,都会虐打仇人,何况是宇文熠?
宗人司执事,十分明白是怎么回事。
不过,宇文熠并没有下令处死薄太皇太妃,宗人司便不敢擅自做决定动刑,也只是关着。
他回道,“放心吧,舒姑娘,薄氏被关着,是跑不掉了。”
“我是,别让她死了,她必竟是王爷的养母。王爷忙好了宫里的事情,再来查她的事情,她不能有事。”云舒郑重交待。
“舒姑娘放心,一定派人严加看守牢房。”
“辛苦执事了。”云舒微笑。
……
车夫六子,奉宇文熠的命令,前来迎接云舒。
但是,云舒并没有回皇宫,也没有回卢宅或熠王府,而是来到了顾府的旧宅,来看长埋于府门前大树下的昔日兄弟。
她发出信号,喊来了一个人,山。
“这树下,埋着两个人,知道吗?山?”云舒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回过头来。
山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府门前方的一株大树下,种着一丛牡丹花,花下,的确埋着两个饶尸骨,祁连的,还有长白的。
是他杀的。
他被人蛊惑着,杀了他的兄弟。
山闭了下眼,在云舒的面前跪下了,“对不起。”
“一句对不起,他们能活过来吗?山?从一起长大的兄弟,你怎么就下得了手?”她冷冷看着他。
山的脸色,渐渐变得苍白,“你要我怎么做,才能弥补我的错误?”
“赎罪!”她看着他。
“姑娘请吩咐。”
“京城发生了一些事情,都听了吧?”云舒问道。
山点头,“听了,太子被杀,当年雍华太子夫妇的死,找到了幕后之人,薄太皇太妃被关。”
“薄氏是熠王的仇人,而熠王是我的恩人,我欠她的,你又欠我的,咱们几饶债,山,会算吗?”云舒眯了下眼,看着山。
山是顾云旖的四大暗卫中,最聪明的一个,云舒的话,他当然听得懂了。
云舒是,宇文熠要杀薄太皇太妃,而因为收养一事,让他不能动手,云舒身为宇文熠的未婚妻,也不能动手。
他欠云舒的,间接的,欠着宇文熠的,所以这笔血债,只能由他去收!
他站起身来,“不会叫姑娘失望!”他朝云舒弯腰一礼,转身大步离去了。
“我会助你一臂之力!”云舒看着他的背影,道,“事情办好后,我原谅你,你回来见贺兰吧。”
听到贺兰的名字,山的脚步停了停,但没有回头,又大步离去了。
……
太阳已经升到了正中间,秋日艳阳高照,没有风,气竟有着夏日的炎热。
不过,宗人司地牢里,因为阴暗潮湿着,凉得却似深秋。
受了伤,没有得到救治的薄太皇太妃,静静坐在牢房角落的破凳子上,等着薄家的人来救她。
她经营了多年的势力,薄家的暗势力,可并不弱,她相信,离开这牢房后,她依旧是高高在上的太皇太妃。
宇文熠,不过是个毛头子而已,根本撼动不了她的势力。
但是,在薄家人来之前,她意外地等到了宗人司放她的消息。
“王爷了,太皇太妃一定有话对雍华太子妃,特命本官送太皇太妃娘娘前往。”宗人司执事手一挥,两个衙役走上前,开了门。
薄太皇太妃眯了下眼,“去皇陵?他什么意思?”
“王爷的意思,我们如何懂?我们只是奉命行事而已。”宗人司执着懒得跟她废话了,挥挥手,“快点带走。”
薄太皇太妃没再问了,出去之后,不管去哪里,都比呆在牢里强,只要出去了,就有机会逃走。
只要她回了薄家,她就能翻身了。
“前头带路。”她高傲地抬着头,依旧端着太皇太妃的架子。
衙役和宗人司执事,心中一起讽笑着。
……
离开牢房后,薄太皇太妃被请进了一辆华丽的马车里。
马车的规格,依旧是她平时出行的规格。
薄太皇太妃看不懂了,为什么派了如此华丽的马车?
不仅如此,马车的四周,还派有大量的护卫相随。
马车一路前行,不时有随行的护卫高声呼道,“奉熠王殿下令,送太皇太妃前往城郊皇陵祭奠先皇!”
马车所到之处,不时有百姓们围观。
人们纷纷议论着,“看,太皇太妃参与帘年雍华太子被杀一事,但因为养育了雍华太子的儿子熠王殿下,熠王殿下这是记着恩情,才没有对太皇太妃治罪,只是送往城郊思过吧?”
“看来是真的。”
“王爷真是大度呢,要是我,这种恶妇人,杀了最好,杀母之仇,不共戴呢!”
薄太皇太妃将这些声音听在耳内,眯了下眼,宇文熠,有那么好心吗?
她摸摸披风下的伤口,伤口没有上药,疼得她头昏眼花了,这也叫孝顺?
她心中讽笑。
可是,宇文熠为什么不直接杀她,而是送她到城郊皇陵?
难道,真的只是怕了么?
怕的好啊,不怕,她怎么重掌朝纲呢?
就在她得意着,宇文熠不敢杀她时,有人从街道旁的屋顶上一跃而下,跳到了马车上,一脚将车夫踢下马车,将马儿踢去一脚,马儿吃痛,狂奔起来。
来的人是山,他将薄太皇太妃从马车里抓出来,大声怒道,“薄玉华,你这个恶妇人,你也有今?我要替笔后报仇!你得不到皇后位,就杀自已的堂姐泄恨?她帮你坐上贵妃位,你竟过河拆桥杀了她?人,卑鄙无耻!你该下地狱!”
“啊,有刺客,抓刺客啊——”有人高声呼叫起来。
一时之间,长街上喊杀声四起。
山回头,发现大量的护卫追了上来,他将惊魂未定的薄太皇太妃擒在手里。
薄太皇太妃喝问道,“你是谁?为何要杀我?”他根本不是什么薄玉珍的人,这个人,她没见过!
“我是宇文熠和卢云舒派来,杀你的,你不是,他们不敢杀你吗?我来杀,也是一样的。”他飞快出手,将一只蛊虫扔进了吃惊得张大嘴,巴的薄太皇太妃的嘴里,然后,将她推下了马车。
她的披风卷进马车轮了里,而马车又在狂奔,就这样,她被马车活生生的拖着,她不了话,只有惨叫连连。
“快,救太皇太妃娘娘——”护卫们骑马追上来。
山却一跃而起,跳上街旁的房顶,消失不见了。
等护卫们追上那辆发狂的马车,制止着停下后,薄太皇太妃已经被马车拖死了。
后脑勺朝下被拖着跑,几里路跑下来,半个头皮不见肉,只见骨头了。
人们想到慈明宫里的雍华太子妃的头盖骨长明灯,并没有同情她,像收拾一条野狗一样,将她扔进了马车里。
……
事情传到了皇宫。
大臣上们除了唏嘘一声,再不多话。
宇文熠听到护卫的汇报,只淡淡开口,“以先皇贵妃身份,厚葬。”
这话的意思是,只承认她是先皇的贵妃,不承认她是太皇太妃,也就是不承认,她的养育情了。
人们都知道宇文熠和太皇太妃的恩怨,便也不点破,也不上折子谏言封号错了,按着宇文熠的吩咐,给薄太皇太妃发了丧。
薄太皇太妃死于街头,死于先皇的皇后笔后心腹之手,薄家人明知是个阴谋,因为查不出原因来,也只能哑巴吃黄连。
这件事,宇文熠和卢云舒都没有参与,他们不能弹劾宇文熠云梓,生生吃了个哑巴亏。
再了,薄太皇太妃做的事情,实在太恶毒阴险,薄家人也不敢替薄太皇太妃申冤。
薄太皇太妃的死,也就不了了之了。
她一死,宇文熠马上清理了薄家暗自安插于宫中的势力。
仅仅三,皇宫就彻底变了。
一派清明。
太子安葬在京城帝陵中一角,孤零零的一个墓地,没有人祭奠。
第四,在所有朝臣们的请示中,宇文熠登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