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备受屈辱
时候，顾昔楼经常问奶妈，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在呢，我父亲母亲在哪。
奶妈一想到这个就来气，不想回答顾昔楼，有时候心情不好，甚至还会打顾昔楼一顿。
顾昔楼又执着，一直问一直问，奶妈就一直打，打到没力气了，坐在仅有的一把破凳子上喘着粗气。顾昔楼嘴角还渗着鲜血，靠着残破的墙壁恢复体力。顾昔楼从懂事以来，几乎没见过除了奶妈之外的任何人，没人教她如何修炼，没人教她人情世故。就连话识字，也是在奶妈的一言一行当中勉强学会的。
她就备受折磨，衣裙褴褛，春夏秋冬都是那一套，夜里冻得瑟瑟发抖，想抱住奶妈取暖，却只会被一脚踢到地上。就连饭菜，吃的也是奶妈剩下的，幸亏她赋不错，要不然这么挨下去，顾昔楼早就饿死了。
就连圣潺里最贫穷的乞丐家也好歹有一口热饭，有爹疼娘爱，顾昔楼却什么都没有，整个童年都被这个该死的预言的阴影笼罩，午夜梦回，辗转反侧。
顾昔楼就是这么长大的。
直到十五岁，她已经可以瞒过宫里的侍卫自由进出流易阁了，顾昔楼才明白，她的童年为什么是那样的。
即使已经过了十几年，京城内的百姓依然对她“念念不忘”，街头巷里，时不时就能蹦出一句，哪哪哪又旱灾了，哪哪哪又瘟疫了，肯定又是顾昔楼弄出来的，她这个命，就该去死，省的留在这世上祸害人间。
贪狼好啊，既然你们都这么认为，那我就更不能让你们失望了。
她的性格，是在奶妈的毒打中养成的，是在百姓的咒骂中养成的，是在父亲的厌恶中养成的。
直到后来长大的她偏执又邪肆，全世界都觉得她是个疯子。
人们都指责她，厌恶，谩骂她，但又有谁记得，这原本只是一个无辜的孩子，之所以养成这样的性格，全是他们一手早就的。
顾昔楼开始暗地里搜罗自己的势力，十几岁的流浪儿一个接一个地被她带回流易阁。第一个被带回来的是个女孩，叫皎兮。她赋不错，可惜算命先生她命里有大劫，很有可能牵连九族。父母害怕她祸害到自己，就直接将她丢出了门。十几岁的孩子，就已经在皇城脚下的昏暗角落摸爬滚打了许久，人情世故就像个笑话。
就连亲生父母都这么愚昧，因为三言两语就丢弃自己的孩子，这世间，又有什么好相信的呢。
奶妈在顾昔楼第一次带皎兮回来的时候就被折磨死了。皎兮练手的作品，对付这样的一个垃圾，顾昔楼甚至都不屑于自己动一下手指头。
十五岁的顾昔楼已经达到灵力六阶了，顾昔曜今年刚满二十，也不过刚摸到五阶的门槛。寻常武将都在四五阶，朝中实力最强劲的武将八阶中期，与圣潺帝差了一个多档次。
十阶巅峰的圣潺帝今年已经快六十岁了，这样的成就已经很突出，毕竟寻常人家，一生能修炼到一二阶就已经是莫大的恩赐。
后来她带回的流浪儿越来越多，修为颇为优秀的都已经离开流易阁，去圣潺的各个角落摸爬滚打。一群赋异禀却从就受尽折磨的孩子，在沉寂了数年之后，炸响了整个圣潺帝国。
皎兮的实力进步飞速，她负责留在京城发展势力，从积攒的人脉这时候发挥了很大的用处，短短几个月，就在京城组建了属于自己的地下暗网——罗祉门，做起了买卖信息的交易。她消息的灵通程度就连顾昔楼都有些震惊。这就直接导致顾昔楼三两头就往皎兮那跑，训练完宫里的崽子们就溜出来，跑去罗祉门。
名为督查，实为蹭饭。
一来二去，大家对她都挺眼熟，再加上老大皎兮对这个女孩子尊敬的态度，顾昔楼就直接被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脑补成了罗祉门幕后的大Boss。神秘又年轻的老板身上无意间散发出的威压都有些迫人，巅峰实力真有些难以想象。
寒来暑往，顾昔楼的势力也培养的差不多了，宫里也没事，没必要每出入那个让她恶心的地方。
稍微一打算，顾昔楼索性就直接在罗祉门里住了下来，每就是修炼，花钱，数钱，再花钱，再数钱。消息买卖几乎相当于空手套白狼，几句话就能赚到大笔金银，这就间接导致了她挥霍无度的习惯，样样都要最好的，妥妥一个财迷。
清晨，顾昔楼还缩在她柔软的蚕被里睡懒觉，皎兮推开门，毫无形象地掀开顾昔楼的被子。顾某睁眼时还是懵逼状态：“我是谁？我在哪？我被子呢？”
面对她的摧残，顾昔楼欲哭无泪：“皎兮啊，皎兮姐姐，你能不能不要每叫我早起啊，我还睡着呢你就掀我被子，我不要面子的吗？”
皎兮冷漠回答：“早睡早起身体好，懂？”
顾某见一计不成，直接开始在床上撒泼打滚：“啊姐姐，啊我的好兮兮，又没事干这么早起床干嘛啊，你知不知道，我一早起就难受，一难受就头晕，一头晕就不想修炼.....”
吵得要死的顾昔楼直接被她可爱的兮兮一个枕头砸回床上。
不了话，她只能用眼神控诉：“你无情无耻无理取闹！”平时高冷的皎兮大人默默翻了个白眼。这哥以前不是这样的啊，我记得她以前老帅了，训练崽子们的时候那叫一个心狠手辣，辣手摧花，现在怎么变成一个智障了呢？
皎兮好累，皎兮想。
等到顾昔楼又睡了个回笼觉，心满意足地洗漱完下楼吃早饭，啊不，午饭了。皎兮才递给她一叠资料，是太子顾昔曜三个月后要娶亲的消息，还有准太子妃的家世背景等等各种资料，甚至连她喜欢吃什么，一大概掉几根头发都有，顾昔楼不得不佩服皎兮手底下探子的业务能力，太强了太强了。
翻完厚厚一叠资料，顾昔楼几乎笑出声，原来皇家都这么有意思么，哈哈哈哈哈，那她可得给她的好哥哥送一份大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