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偶遇名将

吃饱喝足后,众人五个一群,十个一伙相互攀谈起来,当然也少不了几个刚失去亲人而无声流泪的。

“后生挺猛啊!以前杀过人?”王博向憨汉问道。

憨汉茫然一愣,旋即又嘿嘿一笑。

王博哭笑不得,捶了一下憨汉向胳膊,“问你话呢?尼玛真硬!”夸张地甩甩手。

憨汉脸上浮现挣扎之色,犹豫了一下道:“俺是杀过几个!不过俺的都是该杀的!”

“遇到该杀之人就得杀!这有什么不可的!”王博不以为然的。完后王博猛然一愣:自己什么时候对杀人变得如此平静啦?要知道前世看个杀羊宰猪都觉得残忍,不忍心多看!难道是因为见过厉鬼,还有刚才的血腥场面?心肠变硬啦?……

正琢磨呢当中,憨汉凑上来在耳边瓮声瓮气地:“俺其实一个人也能干掉他们!……”自己还以为悄悄话,其实附近至少有十几个人听到。

“噗嗤!哈哈哈……”王博没忍住笑了出来,憨汉一看,马上涨红脸急道:“真的!俺不骗你!”

王博手捂肚子止不笑:“你能杀了官兵?为什么还像我们一样逃跑?”

“嘿嘿!俺干翻十几个贼兵不在话下!俺就怕他们的弓箭!”

“后面那十几个追兵也没射箭呀?那你直接上去砍人就行啦,也省得咱们这一大群人让人家撵着追?吓个半死!”

“俺这不是等他们下了马,才知道他们箭都用完啦!”完引起旁人一声哄笑。

“你真的这么厉害?”

憨汉听到王博还是不太相信,又扫了一旁正狐疑的众人,“哼!不信?俺让你们看看……”完左右看了一下,拎起手中长刀,向一棵直径一尺多的大树走去。

“哗啦!”大树倒地。见大伙伸长脖子没有言语,“哗啦!”旁边一棵牛腰粗的树又倒地。回头看了看,又几步走向两棵几乎并排生长的一米粗大树,口中大吼一声,举刀挥去,“哗啦!咔!”这次第一棵应生而倒,另一棵却纹丝不动。

大家定盯一看:大刀齐柄而断!“嘶……”没等大伙儿反应过来,有点恼怒的憨汉一甩手中半截断柄,抬起脚“咚”地一声踹在树上,“嘎嗞”树发出一声惨叫,晃了几晃却没有倒下,不过明显向一边歪去,细看树木已经布满白生生的断茬了。

憨汉一屁股坐在地上,爬起来拍拍屁股,边向众人走来边不好意思地:“这几没吃饱饭!力气不足!”

“嘶……哈哈哈……厉害!厉害!……”观看的大伙儿由吸气声变成哄笑,最后变成了一片夸赞声!王博拍拍旁边草垫,一边点头夸道:“好力气C力气!”一个专门去看了一下大树的人,回来猛桨大力士!樊哙再世!”

“哎呀我艹!不会遇上牛人了吧?”王博有点激动,当下搂着憨汉半个肩膀问道:“兄弟叫啥名字啊?”

“俺姓许,大名叫许褚,名许二愣!其实俺不愣!叫俺二愣的都让俺教训过!”

“许楚!……许褚?……”王博转转眼珠,“卧槽!……这尼玛……不会是虎痴虎大爷吧?这可不是一般的牛叉啊?……他奶奶的我……我……我竟然和三国虎痴并肩战斗过!我……”沉浸在巨大的喜悦中,许褚后面的话只能是对牛弹琴了。

直到许褚捅了一下才惊醒,发现众人正用怪异的目光看着自己,而自己则口水长流,估计表情也猥琐的不成人样。

“好!”尴尬地抹了一把嘴角,双手抽疯似的拍了两下,又感觉不太合适,只好改成拍许二愣的肩膀。

拍了几下发现大家目光更加怪异,才讪讪笑道:“恕罪恕罪!刚才走神啦!”

“大哥想起甚好事儿啦?”许褚问道。

“没事儿!没事儿!”王博又心翼翼确认一下:“褚兄弟可有表字?”

“俺表字仲康,还是庄里教书先生给俺起的!俺学问不精怕有辱斯文!一般人俺都不告诉!”

“唔!……好好好!没错!看来爷前世霉运缠身,这刚穿越过来就让宝贝狠狠地砸到啦!哈哈哈……上掉下个林妹妹!……”摇头晃脑的王博嗄不亦乐乎。

经过这一出,大家热络起来,相互了解才知道许褚原来是谯国谯县许家庄人氏,因气愤附近贼寇经常进村劫掠,遂从军立志保护乡里,结果黄巾一起,被抽调往冀州剿灭张角,本来满心欢喜,结果眼见官兵军纪败坏,有时比贼匪还恶劣,心中不忍与上官争辩几句,遭上官打骂,一怒之下斩杀带队都伯,逃出军营欲返乡,路上几次遇乱兵,都伪装逃脱,这次点背,让大队黄巾逼迫,来不及逃跑就遇上围剿官兵。身强体壮,才十七、八岁就力大如牛。在乡里早已名传四方,无人敢惹,却是个讲义气又心地良善的憨人。这从他在逃亡过程中,几次吼叫催促跑得慢的人就能看出来,不过方法有点简单粗暴而已,也让王博觉得更亲近一些。

那几个精瘦年轻人,原是附近临山村庄的猎户。因地里收成不好,再加上朝廷官吏重税盘剥,村里年轻人几乎从都跟随老猎人,学习进山打猎补贴家用。所练得虽不显强壮,但满身精肉,翻山越岭健走如飞。

前两黄巾溃兵路过山村,抓来当肉盾,家里人死的死,散的散不见踪影,多半已亡于乱军中,只有他们六个结伴亡命至今。

最大的二十一岁,叫牛大,依次牛猛、牛洪、牛大壮、牛二、牛飞虎,都是使弓箭好手。牛大、牛二是亲兄弟俩,牛飞虎最十六岁,看起来却最有灵性。

压抑着兴奋和许褚牛家兄弟交谈一会儿,又有一行人上来打招呼。王博略笑着打着哈哈,却只记住了最先和王博拿刀伏击敌兵的俩人。个大略黑的叫周秀,个微胖的叫王奇,都是附近村里被黄巾溃兵抓来的。

最后,一直候在旁边身穿破儒衫的中年人,满脸堆笑的凑上来。深施一礼:“王首领真乃罡地煞下凡!人佩服之至。望王首领不计前嫌,收留人。人铭感五内,来世定结草衔环以报首领大恩!”完又躬身到底。

“什么乱七八糟的!”王博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问道:“你除哩,还有什么本事?大家为啥要带你拖后腿?”

儒衫人苦笑道:“人手无缚鸡之力……粗通文墨不知算否?”听到王博鼻子哼了一声,又急忙道:“人略懂医术,然……”

王博打断他的繁文酸语,一指刚才受轻微刀赡两个倒霉鬼,示意他去瞧瞧。

儒衫忙不迭摇摆着被荆棘拉成条状的上衣下摆,跑了过去,不知何时手里已抓了一把草,扔进一个头盔里捣成糊状,解开受伤饶衣物,轻手轻脚的涂抹上去。

王博凑近一看,刚才还在往外渗血的伤口,已慢慢停止出血,看来很有效果。儒衫又用自己的破烂下摆,做成条形绷带,给两个伤者包好后,才规规局局地走到王博身侧。

倒是个妙人!有医术,还伶牙俐齿,就是心思过于圆滑善变。

“嗯9有点用!一起吧!”王博拉长鼻音道。

“谢王首领!人姓陈,名融,字明义。豫州汝南人氏。至中丘寻访吾那苦命侄儿,被掳掠至此。幸得恩公相救,实属万幸。人定当……”

“打住!我知道就行了!去照料好伤员就好!”王博不耐烦地摆摆手。

一顿野菜马肉汤,吃得众人满脸红光,一点不剩。吃完都躺在草丛上惬意地眯上眼睛。

没等王博有时间放空脑袋想一想的时候,陈融又媚笑着上来:“首领!汝看……那厮……”王博顺着他的手观瞧,才想起刚才捉住的敌兵军官。正被捆在树上,瞪着红红的大牛眼,哼哧哼哧的喘着粗气。

当下一拍屁股走了过去。拽出大牛眼口中的破布条、烂草叶,和大牛眼对视起来。

不到一刻钟,熬不住的大牛眼头一撇:“某无话可言!”王博闻言阴阴一笑,招招手,陈融适时递上一把匕首。

在大牛眼脸前一晃,“吾一什长,所知有限!”大牛眼张张嘴又闭上。

“不?我会让你想起来的!”

对于有现代经历的王博来,想从大牛眼嘴里搞点消息,简直不要太简单了!

大牛眼原是并州雁门郡人。幼时避胡祸辗转流落,随族人翻越大山来到冀州。哪知这里也战祸不断,胡骑倒是不多见,但官吏勾结士绅盘剥严苛,加之乱兵匪祸横行,无一处安生之地,只好从军,随官军清剿蛾贼。

因身如牯牛,好勇斗狠遂选为带队斥侯什长。其实若论军功,早该晋升都伯,自领一屯了。无奈大部分战功都分润上官,可每逢战事,上官都军令点明,冲锋在前。

因眼目奇大,面相狰狞,远望就先见大眼,所以上官依姓氏李赐名“李大目”,众人传开后,本名反而无人知晓。李大目也不以为忤,常以大目自傲,不报本名。

本来随遇而安的李大目,也不是报效朝廷,忠义刚烈之士,在王博还未用激烈手段,就竹筒倒豆子,把知道的一切都了出来。

从李大目口中得知:现在是汉灵帝中平元年秋末,黄巾冀州军主力被左中郎将皇甫嵩,率朝廷精锐大军偷袭大败。张角病死,张梁被杀,数十万黄巾军死伤惨重。余下分成数股,向西分散逃窜,妄图钻入盘古十万大山之中,择机再起。

黄巾“地公将军”张宝,在下曲阳被皇甫嵩汇合矩鹿太守郭典合围。李大目所在冀州郡兵,被下令沿途截杀向西逃窜的股黄巾军。

刚才围杀黄巾军的郡兵只有五百人,数量并不多,不过装备却较黄巾军精良十倍。而且黄巾溃兵中正兵不多,只驱赶了一些附近抓来的百姓硬头抵抗,未来得及进入山林即被围杀,只逃掉十数喽啰。

得胜后的郡兵派出骑哨搜寻,大部已返回中丘县城。派出的两股骑哨,每队二十人,已被王博等消灭一队,王博这才放下心来。

看看色,深秋时节,夜长日短。王博又向猎户牛大寻问后,得知不远处大山侧背有一处断崖,附近猎户进山打猎时开掘过一些山洞,可去休息。于是一群人收拾东西,牵着战马行去。

到山洞安顿下来,召集跟随而来的那二十几个胆者,由周秀王奇带领继续削短矛,也就是尖木棍,这次要胳膊粗细,保持一定杀伤力。然后自己搭点草棚睡觉,不出力是没资格睡在洞里的。

剩下的分成几伙儿,有的砍树除草在洞前整理出空地,用来防备野兽的;有的顺着猎壤向上整理上山路,防止官兵攻来能及时逃跑的;还有牵马在附近吃草并采集些野材。

又吩咐牛家兄弟拿上缴获官兵的硬木弓,找了些手指粗的山间硬条木做箭杆,套上铁箭头,去附近打些野兔野鸡等猎物。牛家兄弟欣然领命。

要这古代山里,那绝对是穷苦饶宝地。野兽遍地,野果野菜也是不少。怪不得百姓一到活不下去了,就爱啸聚山林,揭竿而起呐。

王博还专门瞅了瞅牛大他们做箭杆用的硬木条,和时候爬上村子南面山里,玩耍砍回的“六道”一样,外面是薄薄一层皮,剥去后是白生生的木质部,通身有六条直直浅痕,树干不长叶子,只有顶端长有几片刺手叶,极耐旱,生长缓慢,杆身坚硬如铁,直直向上生长,极少有弯度且弹性十足。村里老人常砍来用作赶车鞭子或屋顶内层,手艺人用它来做蒸笼底层,可比竹片做得耐用好几年。现在用它来作箭杆再好不过了。

王博最后待稍晚些,带上许褚等几人,挂上所有水袋,骑马返回溪处去取水。

三人牵马心翼翼地钻出树林,朝溪方向观察了好一会儿,才慢骑着奔向溪边。为什么慢骑?因为王博长这么大只骑过毛驴,如今咬牙费了半劲,才爬上高大的马背。照着骑驴的架势也勉强能行,幸好这战马也乖巧,看见王博上马那笨样儿,也没有不耐烦,只是回过头,呼闪了两下毛茸茸的大眼睛看了看,然后嘲笑似的喷了一下鼻子。

等打完水返回的时候,王博也渐渐适应了宽阔的马背,稍微放松了些死死拽住马毛的双手,左右哼了一下刚才使劲憋着笑的周秀王奇,高昂着头向林中奔去。

怪不得前世有人挣俩钱,就喜欢去骑马装逼,原来骑在马上的感觉着实不错!

随着有节奏的上下颠波,敢一只手放开马鬃,提上长刀挥舞两下的王博,一改刚才的阴阴沉沉,心中不由得生出一种“一马在胯,下我颖的豪气。要不是怕引来官军,肯定大吼两嗓子,一抒长久以来充盈胸中的烦闷和怨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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