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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五章 施针

赵虎神色不动,今日前来不过是得知司徒梦曦与廉王同在,想着亲眼来看看这“小子”有没有事罢了。至于其他赏不赏的,倒也无所谓。

“若有用得着赵虎的地方,王爷……公主,只管吩咐便是。”

司徒元恒笑着又夸了赵虎几句,司徒梦曦倒是主动提出送赵虎一道出去。

“多谢”

两人行至院外,司徒梦曦冲着身侧已是高出她一个头都不止的男子轻声道。

这次若是没有赵虎相助,仅凭自己,出逃都困难,更别提救出宁王了。

“公主见外了。”

不止为何,赵虎回得也有些生硬。

听得“公主”二字,司徒梦曦不由笑了,转头朝着赵虎摆了摆手。

“罢了,是我不对,你我原也不该这般见外不是。”

阳光下,司徒梦曦冲着赵虎展颜一笑:“我也不与你瞎客气了,你呢,也莫叫我什么公主,怪见外的。”

对上司徒梦曦黑曜石般的眼,赵虎脑中有一阵空白……不自觉的点了点头,心中却是想着,这小子,当年的眼睛可是没这般大呢,这是,女大十八变?

见赵虎有些怔楞,司徒梦曦挑眉,拍拍赵虎的肩,挑眉:“怎么,没见过我这么好看的?”

赵虎:“……”

“呸——”

待听清司徒梦曦话中的意思,赵虎匆匆别过脸,只觉脸上一阵发烫。

这人……果然还是那般没脸没皮啊……

“哈哈……”

院中,爽朗的笑声瞬起,久违的年少之交……

屋内,及不可查的,宁王似是受了外间笑声的感染,扶着木椅的手指竟轻微的动了动,眼中闪过一丝迷茫之色,不过转瞬即逝。

……

正德八年汴京

若说近来在汴京有什么叫百姓们茶余饭后可以说到的谈资,首当其中的,恐怕就是京中颇为传奇的康乐公主了。

说是公主,但这位以“康”为封号的公主其实并非真正的公主,原本是宁王司徒昶的女儿,也就是宁王府的康乐郡主。但因受两代帝王建丰帝以及正德帝的喜爱和看重,这康乐才得以由郡主破格提升为了公主。

说起这位公主啊,打小可以说就是个传奇了,先是幼时传闻有些痴傻,没叫宁王夫妇少操心不说,便是长大些,也是多舛,一些年长些的百姓可还记得,这小公主幼时可不还走失过呢……

但就是这么个自小没少叫人操心的孩子,不曾想在及笄后却是怀着一颗孝心,竟将失踪多年的宁王给寻了回来!

当司徒梦曦带着宁王司徒昶重又回到宁王府时,一早便接到消息候着的宁王妃已是泪目。

失散多年的宁王夫妇再次重逢,尽管宁王眼下失了神志,但并不妨碍宁王妃的欣喜。

活着……王爷活着就好……

自司徒梦曦走后,宁王妃一方面担心女儿,另一方面又担心自己多年来期盼宁王归来的念想不知带来的是何等结果,虽短短数月,但宁王妃却是熬得又瘦了一大圈。

见宁王妃因宁王归来,忙着在府中张罗这张罗那,重又鲜活起来的面容,司徒梦曦知道,自己这回出门是做对了。

况且,宁王这状况,也不是一定就恢复不了……

想到回程时司徒昶时而微动的手,司徒梦曦唤来管家靳安,请他去国师府跑一趟,相比那些惯会用汤药的太医,司徒梦曦还是更看好萧玄龄的那一手银针。

……

黄昏,国师府内亦是忙碌。

萧玄龄自西南归来,其实也不比司徒梦曦和廉王快多少。

因一路舟车劳顿且几乎就没有好好的在客栈歇过一晚,便是苍洱习惯了奔波,此行归来也是在国师府内挑了处厢房直接躺倒了。

苍洱在房中揉了揉酸痛的肩颈,倒是羡慕起那奉天,中途便又回了翼城,想来较自己和主子能早些歇上脚呢……

……

萧玄龄在梁公公的服侍下刚沐浴完换了一身干净衣裳,不妨前头便传来宁王府管家前来相请的消息。

梁公公瞧萧玄龄难掩的倦色,不由皱眉。

“少爷……宁王府有请……依老奴看,不如明日再——”

萧玄龄揉揉眉心,似是想去了乏意,冲着梁公公摆了摆手。

“不必,告诉管事的,我随后就去。”

梁公公一阵犹豫,见萧玄龄抬眸朝他望来,只得低头应了,佝偻着身子,自去外间回那靳安不提。

……

“啥?主子还要去宁王府?”

原本正想呼呼大睡的苍洱,听到梁公公传来的消息,不由一怔。

“主子答应了?”

梁公公默默点了点头。

苍洱苦笑,只得重又起身,自己作为主子的手下统领兼暗卫,这陪主子去趟宁王府自是无妨,但……但自己这皮老肉粗的身子都乏了,主子那身子撑得住么……苍洱有些担忧。

似是看出苍洱的欲言又止,梁公公叹道:“我也劝了,少爷他……不听呐。”

“哎,你一会,多照看着些吧。”

萧玄龄自体内胎毒解了后,因原先银针抑毒有些后遗症,体内寒气尚未完全散去,这些年需好生调理着。

最近因忧心司徒梦曦,先是急急赶往翼城,再是辗转蜀城而后返京……沿途可谓舟车劳顿不说,吃的喝的休息的可谓没有一处好的……

本想着今日刚回府,好生歇息一晚吧,谁知这般不巧,那康乐公主偏偏又差人前来相请……

苍洱也是叹口气:“我自知晓”

主子一但决定的事,那是劝了也白劝。

……

深夜,宁王府福芳苑

萧玄龄这是第二回来宁王府,望着闭目躺在床榻上的宁王,萧玄龄不由想起多年前自己前来施针的对象。

抬眸望了眼榻前对司徒昶眼带关切的宁王妃母女,萧玄龄收回替宁王把脉的手,忍下连日奔波带来的不适。自怀中取出装有银针的布包。

“自脉象上看,宁王似有淤血不畅之相,待本座先为宁王施上几针吧。”

“有劳国师了。”

“无妨,康乐和王妃先回避下吧。”

“好,多谢……”

司徒梦曦带着宁王妃退了出去,忧心宁王之下,却并未发现萧玄龄凤眸下的青黑。

萧玄龄望了眼榻上状若睡去的宁王,揉了揉眉心,捻起一枚银针,凝神替宁王施起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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