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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四章 输了也不信

温故扫了眼,是前日留下的残局,但动了几个棋子,自己的优势被减弱了。他不动声色道:“今日下完?”

仲敦善看他:“你还有其他事情要做?”

“那就下完吧。”他抬手落子。

仲敦善卷着袖子上。棋局他动了手脚,将几颗关键棋子改了位置,后面的棋路也已经反复想了好几遍,他不信这样还会输!

……

输了也不信!

仲敦善恼怒地推开棋盘,“今手气不好!”

温故疑惑道:“这不是形容麻将的吗?”

仲敦善觉得这个人不可爱极了,宝贝孙子一定是察觉这一点才开始疏远他。他决定也戳戳对方的心窝子:“你一个人住在公寓里,还习惯吗?”

住在那里的是他的傀儡,傀儡没有知觉,应当是习惯的。他道:“习惯。”

仲敦善瞧不出他眼底的不甘心,有点疑惑。一般人应该察觉自己被冷落了吧,难道这个人一点也不在乎?他不大信:“一个人在公寓里多么寂寞,你这么年轻,难道就不会觉得无聊?”

温故道:“有更多时间学习,没什么不好。”

仲敦善看他的神色,再联想仲世煌与他相处的情况,终于确定自家孙子是剃头挑子一头热,有点欣慰,又有点不爽。

两人又聊了会儿,仲敦善面露疲态,被管家扶进去休息,温故正打算离开,就看到刘汉思戴着口罩,从外面急冲冲地跑进来,看到他时双眼闪过凶光,但脚步不停,很快就摔门进屋。

温故好奇心被勾起,假装离开,到没饶地方又隐身折回来。

刘汉思坐在屋里照镜子。

温故凑过去看,镜子里的脸被打得鼻青脸肿,加上伤药,五颜六色,十分精彩。

刘汉思一边用棉签擦着伤口一边眼泪哗啦啦地掉。他哭的十分技巧,泪水直接从眼眶落到桌上,没有经过脸颊,不会碰触伤口。

他发泄了一通情绪,很快恢复面无表情,拿起手机拨了个电话,成功挽留住看腻的温故的脚步。

电话打通,刘汉思用沙哑委屈的声音:“我们以后不要见面了。”

对话那头的人惊讶道:“为什么?”

“我不配当你的朋友。”

“你怎么这么?你,你是刘家少爷,学问又好,不配也是我。你是不是听到什么流言,所以看不起我了?”

“当然不会!”刘汉思话动作太大,嘴角被扯了下,发出嘶的声响。

“你怎么了?”对方听出不对劲。

刘汉思静默了一会儿道:“要是我告诉你,我也是个同性恋,也喜欢男人,你还愿意和我做朋友吗?”

对方一下子沉默了。

刘汉思苦涩道:“所以我,我们还是不要当朋友的好。尽管,我是真心把你当朋友的,但是,唉,总难免让人误会。”

“误会就让别人去误会好啦。反正,我们知道我们是纯洁的友谊就好。”

刘汉思立刻无比感动地附和,恨不得把他们的友谊捧成阳春白雪。

温故在旁边抖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刘汉思挂掉电话,笑容慢慢扭曲,冷笑道:“纯洁你妹的友谊。早晚有一我要把这些都讨回来,要孟瑾没地方哭去!”

温故看着他阴冷狠毒的表情,对他的印象从讨厌上升到面目可憎,伸手在他脸上轻轻一拂。

刘汉思顿时觉得脸肿得更加厉害,刚刚还能睁开的眼睛现在被挤成了一条缝,“搞什么!”他惶急地去照镜子,发现里面完全就是一只猪头!

他吓得浑身发抖,拿起手机就想往外走,手机却突然响起来。这个时候就算是皇老子的电话他都不想听!他看了眼来电显示,立刻选择听。

不是皇老子的电话……是他老子的电话。

“你在哪里?”刘父冷冰冰地问。

刘汉思道:“仲爷爷的家。”

“不在外面?”他爸显然很清楚自己儿子是什么德校

刘汉思声地撒娇:“我有点不舒服。”

“哦。”刘父淡然道,“明去银行取五十万。”

父亲的冷淡令他感到失望,又觉得自己可笑,也冷冰冰地问道:“干什么?”

“交给一个叫做梁炳驰的人,具体的时间地点我到时候再通知你。这件事不要让第二个人知道。”

电话很快挂断。

刘汉思死死地捏着电话,牙齿发出咯咯的响声,半晌才恢复过来,慢吞吞地戴上口罩,悄然地出门。

他身后,温故望着他背影若有所思。如果没有记错,梁炳驰这个名字不止一次地从仲世煌和耿颂平嘴里听到过,且是以金宽江幕后主使的身份。

温故回到家中,变出一具傀儡,瞬间隐身。

他身后墙壁的角落里,摄像头如实地将画面传回真平安保全公司监控室。

“怎么样?他回来了?有什么情况吗?”一个保全从外面走进来,将一个保暖瓶交给留守的保全。

留守的保全接过瓶子,伸了个懒腰道:“老样子,没什么情况,喜欢坐着发呆。就是画面老是跳帧,刚才又跳了一下。”

另个保全道:“又没吃饭?”

留守的保全道:“我怀疑他是神仙,整整的不吃饭。”

另个保全想了想,道:“我还是给耿总打个电话吧。”

留守的保全点点头。

温故找到仲世煌的时候,他正驾着车在飞……虽然没有离地,但也差不多了。温故坐在副驾驶座上,看着两旁景物飞速倒掠,想起了自己腾云驾雾时的感受。

等车停下,看着四周熟悉的景色,他才意识到仲世煌回了公寓。

出什么事了?和那份藏在家里的文件有关?

温故心翼翼地揣测着。

听公寓保险箱里藏着重要的文件之后,他就在上面下了三道禁制,除非法力远在他之上,不然就算是仲世煌本人也拿不走,而且就算法力在他之上,禁制被动,他第一时间能够察觉,绝不可能出差错。

看着仲世煌脸色铁青地进电梯,温故先一步回公寓,将傀儡和自己换了回来。

真平安保全公司监控室。

两个保全异口同声道:“又跳帧!”

仲世煌满腔愤怒。

赵树青竟然不吃饭!

他以为他在做什么?绝食抗议?他以为这样就能引起自己的注意?真是太真了!

必须让他知道,这种幼稚的手段不可能动摇他的决定,只会加深自己对他的厌恶。

仲世煌用力地推开门,正要找人,那个人就自发地出现在他面前——以一如既往的无辜表情。

温故看他脸色比进电梯时还要黑,有点忐忑:“你来了。”

仲世煌深吸了口气,强忍着把他压在沙发上狠狠揍一顿屁股的冲动,上前一步拉过他的手:“跟我走!”

温故莫名其妙地跟着他:“去哪里?”

“吃饭!”

不是碳烤大饼,也不是火锅,就是普通的快餐店,八人圆桌被摆得满满当当。温故看着仲世煌大口大口地低头扒饭,心里生出异样的感觉。

仲世煌有多忙,他知道。这样忙还愿意拨冗出来陪他吃饭的心意,他知道,却无福消受。

“你怎么不吃?”仲世煌皱眉,“挑食?”

温故叹了口气,拿起筷子。

“啪”,仲世煌的筷子打在他的筷子上。

温故不解地看着他满脸怒火。

仲世煌咬着牙道:“不想吃就别吃,想饿死就饿死!”何必这种表情?是讨厌吃饭还是讨厌和他一起吃饭的自己?他觉得自己一定是猪油蒙了心才会傻乎乎地跑来。看赵树青气色红润,丰神异彩的样子,哪里是饿了几?一斤肉都没少,连减肥都算不上。

“没有不想吃。”温故拿起筷子,学着仲世煌的样子,大口大口地吃饭。

这还是仲世煌第一次见他吃饭吃得这么爽快,火气下去零儿,跟着吃了两口,又不悦地抓住温故的手道:“你这么久没吃饭,不要一下子吃太多,对胃不好。”

温故顿住:“你怎么知道我很久没吃饭?”

仲世煌被问住。

温故眼珠子一转,“公寓里有东西监视我?”

仲世煌心虚了一刹,又理直气壮道:“跟你过我在保险箱里放了很要紧的东西,当然要监控。只是顺便发现你很久没有吃饭。”

温故在现代社会是菜鸟,但不是傻瓜,要这样还不知道仲世煌在防备自己,那他一千多年是白活了。他立刻回想自己在公寓里有没有使用法术,答案是……樱用傀儡。

仲世煌见他脸色微变,色厉内荏地:“你没有事情瞒着我,为什么要怕我监视你?”

温故察言观色,试探道:“为什么你觉得我有事情瞒着你?”

“你有吗?”

“你觉得有?”

“现在是我在问你。”

“我也想问你。”

两双眼睛盯着彼此,谁也不服输。

温故灵光一闪:“你找了我父亲?”

看猎物自投罗网,捕猎者反倒收起猎枪,静看猎物在网中挣扎,“找你父亲有什么不对吗?”

到这地步,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仲世煌这些日子的反常,那日提起父亲的缘由,都有了解释。想来是找人没找到。温故和白须大仙当时都以为是一锤子买卖,谁会想到适逢大难日理万机的凌集团新任掌门会关注一个的保镖,再度查访?

温故看着仲世煌的心情十分复杂。

仲世煌道:“你想什么?”

“你……”才一个字,温故就收了口。突然不想深究他找父亲的理由,或许是潜意识觉得追根究底的结果会令他面对仲世煌的时候更加束手束脚,“算了。”

“算了?”仲世煌扬声道,“谁算了?难道你不打算给我一个解释?”

怎么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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