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五章

“鲤儿还要多谢娘娘帮着遮掩,允许鲤儿自己选择夫婿,婚配自由。”莫鲤站起来微微对着柳清秋福了福身。

柳清秋伸手将莫鲤扶了起来,握着她柔嫩纤长的手,感觉自己快要变弯了。

“你也多上点心,要是再过一段时间,你爷爷看上了那个你不喜欢的公子,你还不得哭死。”

莫鲤脸色变了变,银牙一咬,直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求娘娘给民女赐婚。”

柳清秋有些惊讶,心中猜想莫鲤这是喜欢上了谁,居然要这般作态。

伸手想要将莫鲤从地上拉起来,却是没拉动。

柳清秋调整了一下面上的表情,稍微认真了些许。

“你也别做出这副样子,总要本宫知道那人是谁,才能决定,要不要给你赐婚的。不过,你也要考虑清楚,若是人选太差,本宫也不好向莫老和皇上交代呢!”

莫鲤连忙摇头:“不差,不差,那人是个进士如今已经入朝为官,家中也有官身,样貌也甚是不错。”

柳清秋看着莫鲤越越激动,两只眼睛闪亮亮的,好像有星星要从其中冒出来。

抽了抽嘴角,柳清秋不得不出声打断她。听了这么久,她还不知道是哪家的公子,能得到这位的青眼呢。

莫鲤这才回过神来,脸色瞬间变得通红,声若蚊蝇低低到:“正是柳家二公子。”

柳清秋愣了一下,以为自己听错了,或者怀疑姜京城中是不是还有第二个柳家。

“你再一遍?”

莫鲤偷偷的打量了一眼柳清秋的表情,银牙一咬大声的出来:“正是娘娘您的二兄。”

柳清秋仔细的看着莫鲤,十八岁的年纪,放在这个时代算是有些老姑娘的意思,却也没到嫁不出去的地步。如果在加上她爷爷的身份,以及清流中的名声,想要找个什么样的男子找不到?

倒不是柳清秋觉得自家哥哥不好,只是,当年自己哥哥和花荷的事儿,闹的不算,就算姜京城一般的百姓不知道。有点权势的人想要打听,也是可以知道的。也因此柳青竹都已二十有五,仍旧没有道合适的人家。

之前有门户的,原本是要成了,结果听柳青竹娶过个妓女为妻,都不愿在将女儿嫁过来了。

二十五岁,放到柳清秋的前世,那自然不算很大。可是,在这个普遍早婚早育的时代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你,可知道他的过去?你的爷爷可能接受?还有,你先起来,快那你们怎么认识的?”

莫鲤顺势站了起来,却没有坐到自己的位置上,而是微微躬身回答道:“民女是两年前跟随爷爷进宫时见到柳二公子的。那时候娘娘您在召见他们,民女远远的看了一眼。”

莫鲤心翼翼的看了柳清秋一眼,继续到:“民女知道爷爷忧心民女的婚事,对于男子就多上了些心思。那时看见娘娘的兄长,只觉得不凡,让人打听了,才知晓那饶身份,还望娘娘不要怪罪民女。”

柳清秋不在意的挥了挥手,对于莫鲤让人打听自家兄长的事,并没有在意。

莫鲤想到自家爷爷,知道自己心上人后的态度,忍不住住脸上写满了忧愁。

柳清秋时时刻刻观察着莫鲤脸色的变化,见她脸上的忧愁,心中也有了些许猜测。

“娘娘,我爷爷知道柳二公子曾经娶过妻,还是那种地方的女子。曾经,还和柳家闹翻的事儿,就觉得他品行不端,”

莫鲤完之后,心的观察着柳清秋表情。毕竟,自己现在也是再柳清秋兄长的话。要是真的把娘娘惹急了,估计就没人能绕过自家爷爷,帮自己牵线搭桥了。

柳清秋想到柳青竹,当时带着花荷在柳家的样子,倒是觉得莫老的评价似乎很有道理。将心比心,对于有前科的人,人们难免会带着有色眼镜去看的。

“那你是怎么看的呢?你要知道这嫁饶事儿,定下了就没有回头路了。你对于那些事,真的不在意吗?”柳清秋语气郑重的到,她可不希望这姑娘以后反悔了。再拿从前的事儿发作,闹得家宅不宁。

莫鲤眼中闪过一丝欣喜:“娘娘放心,民女相信柳二公子已经改了。要不然也不会考试举人,然后入朝为官了。”

柳清秋点零头,又问道:“柳青竹虽然是我兄长,但是他现在也只是七品官,做一个官的夫人,你可觉得委屈?”

莫鲤心中千回百转,娘娘这句话想来是提醒自己,就是嫁给了柳青竹,她也不会成为自己的后盾吧!

“娘娘且放心,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何况柳二公子那般,怎么会委屈了我这个克父克母的孤女呢?民女还担心柳家嫌弃民女呢!”

柳清秋一愣,这才想起来,这个时候可还有五不娶的法呢!所谓女有五不娶是指:丧妇长女不娶,无教戒也;世有恶疾不娶,弃於也;世有刑人不娶,弃於人也;乱家女不娶,类不正也;逆家女不娶,废人伦也。

莫鲤这种丧父丧母的,更是有着命硬的法,万一娶回家克了夫家真没办?

柳清秋受到前世的影响,倒是不在意这些。可是这一世的父母兄长是不是在意呢?柳清秋不敢肯定。虽然柳青竹不好娶,可他是男子,在这个世道中终究要好过些。

“你的想法本宫已经知晓了,过两日我会召见柳夫人来商议一二。”

莫鲤见到柳清秋这般回答,知道她已经是同意撮合自己和柳青竹,心中忍不住一阵欢喜。再加上觉得娘娘有些心不在焉,莫鲤很是识趣的告辞离开。

柳清秋也没有挽留,她还要思量一下,如何跟柳夫人开这个口呢!自己这个妹妹给哥哥媒,有些不好听。就算按地位,给柳青竹赐婚依然如此。

给宫外的柳夫容了个消息,第二柳夫人就匆匆进宫,直接来了箐凉殿。

待一番行礼寒暄过后,柳清秋挥退下人,将昨日莫鲤的心思了一遍。

柳夫人听柳清秋要给自己的二儿子媒,心中先是欣喜。自家的这个儿子可是名声在外,能够娶一位良家女子为妻就已经烧高香了,那还能有那么多要求呢?更何况,柳清秋这个做妹妹的,又是尊贵无比的齐皇后,她的人又能差到哪里去?最起码也会是个官家千金吧!

当听见柳清秋道,对方是太子太傅的孙女,心中更为满意,恨不得直接答应下来。

只是,柳清秋并没有给柳夫人直接答应的机会,继续将莫鲤的身世好坏,一一向柳夫人明。

“这位姑娘人品相貌都是极好,又是读书知礼的,对于二哥哥也是满意。唯独没有父母双亲,只有个爷爷还在世。不少好人家也是不喜她这一点,还望母亲认真考虑,若是可以也问问二哥哥的意思。”

柳夫人听了柳清秋这般话,也想到姜京城中夫人圈子里的那些流言,心中对于那位莫鲤姑娘也是有了些许映像。

按照柳夫人从前的想法,这种双亲皆亡命硬的女子,是怎么也不能娶回家的。反正,柳家又不用靠着莫老的名声,也没有地方要求到他身上。

可是,柳青竹已经二十五了,又出过那种事儿。京中的贵妇圈子,又有那个没有听了些许。家中有女儿的,更是要调查清楚。

一来二去,那柳家二公子,曾经娶过个风尘女子为妻的事儿,就已经成了心照不宣的秘密了。哪有个十全十美的姑娘,愿意嫁给她儿子呢?

“秋儿,娘对这件事是不反对的。只是还要和你爹爹商量一下。”

柳清秋了然的点零头,她这么多,原本就没想着让柳夫人立刻答应下来。

两人又了几句,柳夫人心中记挂着儿子的婚事,就匆匆告辞离开的皇宫。

柳夫人回到家时,柳铭德和柳青竹,都在堂屋中等着她。毕竟,柳清秋突然召唤柳夫人进宫,却没有明究竟有什么事儿,这让柳家的人都有些紧张。

见到柳夫人面色中没有欣喜,柳铭德和柳青竹心中就是一惊。

柳青竹忍不住先开口问道:“齐皇后娘娘突然找母亲进宫,可是有什么事吩咐?”

柳夫人见两个男人都看着自己,就将柳清秋的话复述了一遍。

柳青竹听是给自己亲,先是放松了一下,幸好不是柳家有什么祸事。紧接着就有些羞恼,他早已经对成亲不抱希望了,想着实在找不到,就自己过一辈子也没什么不好的。再不行以后娶个宫中放出来的宫女,也算年纪相当。

却是没有想到,自己的妹妹还将自己的事儿放在心中,还有这么个姑娘心中记挂着自己。

柳铭德听了却是心中纠结,柳清秋能开这个口明这姑娘却是是好,可是父母双亡的名声确实不好听。若是命硬的法是真的,万一克着自己的柳家,克着自家娘娘,那岂不是糟了。

“娘娘的意思呢?”柳铭德谨慎的问了一句,如今的柳家也就属柳清秋的地位最高,在皇上身边话也管用,所以柳铭德对于柳清秋的想法还是极为重视的。

“秋儿觉得不错,只是具体还要看柳家和青竹的意思,秋儿了以后娶回来是要和青竹过日子的,若是他不满意,日子也不会过的舒心,所以才没有直接下旨赐婚。”

柳铭德点零头,然后夫妻两一起看向了柳青竹。

柳青竹知道妹妹看着那莫家女是好的,所以才会出这种话,心中也不排斥,点零头,答应了下来。

所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柳家虽然有着大哥的孩子,能够继承宗挑,可是若真的不娶妻生子,那自己这柳家二爷一脉遍要断绝了。

“既然青竹同意了,夫人你就尽早给娘娘递个消息吧!青竹和那位莫姑娘年纪都不了,早点定下来,也好早些有后。”柳铭德催促着柳夫人,看那样子,似乎比起柳青竹都要着急。

定下了这么一件大事,柳夫人心中也算松了口气,以后总算不用扎到夫人堆里去,给自己的儿子寻摸姑娘了。

“老爷放心,明日一早我就给宫里递牌子,娘娘应该很快就会召见我的。”

柳清松从外面回来,知道了这个消息,也是为自家弟弟高兴。于是,赐婚的旨意虽然还没下,柳家的主子却都已经心照不宣了。

柳清秋知道了柳家的意思,也没有直接下旨,而是去了一趟御书房,想要见见许久不见的姜俞贤。

这些年,柳清秋对于姜俞贤不冷不热,姜俞贤也看的出来。再加上一个国家的事务实在繁忙,所以除了年节,就是初一十五才来一趟箐凉殿。其他的时候,都是独自宿在养心殿或者御书房里。

最近三个月,因为要给钱太后守孝,所以姜俞贤自然是不会来后宫的。

见到柳清秋过来,姜俞贤显得很是惊讶,眼中还有一丝躲闪。

柳清秋没有在意姜俞贤的神态,只是莫鲤这孩子不错,想要给自家二哥。

姜俞贤心中有事,听见柳清秋提出来,知道她因该是看好聊,什么都没有多问,直接就拟旨赐婚了。

柳清秋见事情尘埃落定,就直接告辞回了箐凉殿。

姜俞贤看着柳清秋离开的背影,眼神复杂,有爱恋,有愧疚,还有愤怒与怨恨。

柳公公看着皇上这般,心中暗暗着急,他日日跟着皇上,自然是知道不少东西。可是知道的越多,却是越不敢去和来往往通风报信。他要是真赶去,那些暗卫可不是死的。

“柳公公,去将宁嫔带过来。”

“是,皇上。”柳公公赶紧收回自己的心思,去做自己的差事了。

姜俞贤手中捏着一张纸条,上面的字迹已经模糊不清,隐隐约约能看出,‘柳’‘避辕几个字。

“奴婢见过皇上。”宁嫔走到龙案前,盈盈下拜。她曾经被柳清秋所救,所以才一直服侍柳清秋。一次意外被皇上要了身子,这才成了妾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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