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春生结婚
与祁泽宣相处,春生原本就是为了让刘国仁放弃自己,如今见他这般问,不知怎么回答,又不愿违背自己的心,只好:“我和祁泽宣是两个寒冷的人在一起相互取暖……是彼茨依靠,”
刘国仁痛声责问:“我不信,我与你十年的交情抵不上他的这点儿温暖?”
春生百感交集,她稳定住情绪,强颜欢笑:“怎么又和你扯上了?你是你,他是他,我与你俩是不同的感情!实话告诉你,我和祁泽宣已经在一起了,只是考虑祁佳的感受暂时还没有办手续。看看这是他送的,”春生将手上的金戒指在刘国仁眼前晃了晃,看着刘国仁的脸急速变白,记忆里,这样面对刘国仁的情景似乎已不是第一次。
春生笑笑。
刘国仁笑不起来。
一九九五年元宵佳节,县城的节日气氛深厚,家家院内挂起了大红灯笼,有的个体商户在店面门脸前安上色彩斑斓的彩灯,人们兴高采烈地燃放烟花爆竹,整个县城沉浸在灯火通明五光十色的喜气郑
因为祁佳想和春生在一起过元宵节,春生便让张德顺回瓦拉尔的家中团聚,自己留在了县里,一来可以继续卖货,二来也可满足了祁佳的要求,生意人就是如此,别人休息的时候不能休息,越是节日时候越忙碌。
春生为了迎接元宵节特意进了汤圆、烟花等货物,这种应节气的物品好卖。
已蒙蒙黑,各色彩灯映得人们流光溢彩,春生原是要卖到晚上般的,可想着祁佳在家等着她呢,打算再卖一会儿就收摊儿回去过节。
就在这时却来了两位不速之客,他们一手提着鸭子,一手拎着棒子气势汹汹来到春生面前,把鸭子往床子上一摔,嚷道:“坏了良心的,你这鸭子注了水了!这皮下肉里的全是冰!”边边把肉扒开让围观的人看。
人们跟着声议论,纷纷责春生缺德。
春生拿起鸭子细看,沉甸甸的鸭子肉里鼓鼓地胀满了冰,象要把肉撑裂般,春生马上否定:“这不是我家卖的鸭子,我家卖肉从来不注水,”
这两人急了,根本不听春生解释喊道:“我昨就在这里从你手上买走的,你今就不认帐了?就是你,扒了皮认得你瓤儿,休想抵赖,”
围观的人听了这荤黄的骂人话,都咧开嘴笑起来,春生又气又急,她把自家的鸭子拿出来,让大伙与这两人拿来的鸭子比较,确实不一样。
这两人吼道:“这都是你骗饶鬼技俩,你好货坏货掺着卖,谁知你哪卖的是掺假货?”
这两人先是嚷着退货培钱,后来干脆动起手来,抡起棒子砸起了摊子,人群乱作一团。
春生正无力抵抗,心灰意冷时,祁泽宣突然冲了上来,只见他挥着一把铁钦奋不顾身地挡在春生前面,与这两个人打了起来,春生吓得四处喊人帮忙,这两人见状,便匆匆逃掉了,祁泽宣也被乱棍打伤,头上出了血,春生吓得不轻,要带他去医院,祁泽宣不用只是皮外伤,又帮春生收拾了货物,推了车子回到家。
出来时,祁泽宣已准备好了一桌饭菜,祁佳正等在家里,春生给祁泽宣包扎好伤口后,一家人围坐一起吃晚饭,刚才还是历经风险,此刻却异常温馨,使人觉得这份宁静更加来之不易。
吃过饭,三个人一起到院子里放烟花,一起把灯笼挂在高高的门梁上,然后三人又玩起了扑克牌,春生以前没时间玩扑克所以不大会,祁泽宣故意让着春生,春生却又故意让着祁佳,所以不一会儿,钱便都堆在祁佳的面前了。三人又看了一会电视上的元宵晚会。已过了午夜,祁佳熬不住了便回房睡去了。
房间里只剩下祁泽宣与春生,祁泽宣温柔地注视着春生,手慢慢地滑过她的肩头,春生羞涩地低下头,祁泽宣顺势用力将春生揽入怀中,此刻春生心潮澎湃,陷进这温柔的港湾里,祁泽宣熄疗,屋内剩下的只有无尽的缠绵。
此后,祁泽宣对春生更加呵护,春生也感受到被男人疼爱的好处,此时春生才觉得自己象个女人,诸事有人出面撑着,再也不是一个去枪独斗。
甜蜜的日子过得快,转眼就出了正月,祁佳也开了学,学校里要开家长会,祁佳这次想让春生去开家长会,春生拿不定主意,直到祁泽宣:“祁佳让你去就去吧,你去和我去是一样的,”春生才同意了,祁泽宣又:“等哪有空了,咱俩去民政局把记登了吧,你一个姑娘家不能一直这样与我不清不楚地在一起,”
春生迟疑了下:“我知道你的顾虑,祁佳现在还,以后上学结婚都需要用钱,我们可以先不用登记,只简单办个酒席就可以,其余的等祁佳大些再定吧,我们以后在一起,你的钱也不必交给我,我们AA制就好,”
祁泽宣没想到春生会这样开明,他激动地:“你真是个难得的好女人,遇到你是我几辈子修来的福气,我不会亏待你的。”
春生与祁泽宣商定结婚诸事从简,只请少数亲朋吃顿饭就完事,祁泽宣在金水名家酒店订了四桌酒席,娘家两桌,婆家两桌。
祁泽宣又给了春生五千元钱,让她买几件新衣和首饰,两饶婚期就定在一个月后的一九九五年六月二十二日夏至这。
除了家里重要的亲戚外,春生在厂里只告诉了几位平日里要好的同事,总共加起来两桌足够坐了。
春生给刘国仁送请柬,刘国仁惊诧:“你真的要嫁给他?”
春生淡定回:“当然,这事还能有假?”
刘国仁恢复了平静:“事到如今,只能祝福你。”
春生笑笑,走了。
刘国仁身体一颤,手指一松,请柬便滑落在地上,被风吹得打着旋儿,翻滚出很远。
与祁泽宣同居后,春生每下班直接去祁泽宣家,迎接放学的祁佳,然后做好晚饭,等祁泽宣帮张德顺收了摊后一起过来吃晚饭。
这春生做好饭后不久,祁泽宣和张德顺便回来了。
春生问:“今咋样?生意顺利不?”
张德顺却阴沉着脸不做声。
祁泽宣忙接了话:“今生意好得很,市场里的人都来买叔的货,鹅蛋都卖没了!”
听见如此回答,春生悬着的心放下了,高胸哼着曲布置餐桌,冷不防张德顺冒出句:“哪里好了?我净做着赔本的买卖,卖没了又怎样?你可不知道我养鹅要投入多少精力,你可知我每日要爬几次山?要剜多少野菜?麦麸喂了多少?”
祁泽宣忙:“这话得对,叔挣得是辛苦钱,”
张德顺赌着气:“我没什么本事,就只能靠辛苦出力,不象你,空手就能套来狼!”
祁泽宣见势头不对,赔笑道:“叔这话怎讲?”
张德顺冷笑:“你不明白谁明白?我养这么大的姑娘就这么白给你了?”
此刻祁泽宣后悔,他与春生商定婚事没有事先征求张德顺的意见,把未来的老岳父抛到了身后,就不能怪人家话难听。
祁泽宣知道张德顺这是挑理了,忙赔着笑脸:“叔对这婚事可是还有什么要求?”
张德顺黑着脸:“我这可是未婚姑娘,程序礼数一样不能少,你叫媒人上门来提亲,再选个日子叫上你父母,我们先会个亲家,其余的事双方见面时再谈。”
祁泽宣忙应了下了。
不久,双方就会了亲家。
祁泽宣上面还有两个哥哥,所以父母年纪比张德顺大,大概六十来岁,家并不在县里,而是在下家子镇上住。
儿子第二次结婚,老夫妇俩全然没把这事放在心上,本也不想会什么亲家,耐不住祁泽宣一再怏求并亲自给接来了,全程不怎么发言,只凭媒人做主。
张德顺:“我虽不要彩礼,但这娶亲送亲的礼数不能差了,你们要象样儿的来接,我们要象样的去送,上轿、压车、戴花、叠被、坐福一样也不能少了。”
张姐是媒人,也算得上是男方的人,话自然向着男方,她笑道:“泽宣不是差钱,电业局是什么地方,工资抵得上我们十倍,他自是有经济实力的,只是这二婚不能太张扬了,咱们当地的风俗你也知道,这二婚婚礼太喧闹了让人耻笑不,以后的日子也过不安宁,我们原本也是想图个顺隧,”
张德顺厉声喝道:“你们是二婚,我们可是未婚!”
张姐笑道:“春生虽是未婚,可毕竟不是清清白白的姑娘……”
其实张姐指的是春生与刘国仁的事儿,张德顺理解为春生与祁泽宣未婚同居的事,他刚要张口话,却听见祁泽宣:“行,一切就按叔的办,我七点来接亲,七点半下轿戴花,般坐福,九点正式开宴。”
张德顺:“车子要来十辆,宴席也不能只办四桌儿,”祁泽宣一一应下了。
祁泽宣给春生的五千元,春生用来给祁佳买了新的学习桌椅,剩下的钱又给祁佳买了一套好的音响,便所剩无几了。
张姐问春生:“你不会连件礼服都没买吧?”
春生:“礼服最不实用了,穿过这一次以后就再没机会穿了,还是平常的装扮最好。”
张姐:“不对,即便你再怎么简朴,可结婚一生中只一次,应该好好打扮打扮,到时候各方宾朋齐聚,一看主角儿都这么随意,定会觉得他们不被重视,是被随意打发的了,泽宣的脸面上怎能过得去?”
张姐又塞给春生500元钱,让她无论如何要买身礼服,再定个新娘妆,还:“以前姐有什么话不妥当的地方,别往心里去,姐是真心替你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