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八章 这女人什么情况?

杜仲闻着陆遥身上散发出来的酒味,眉头皱的深深的,身上寒气直冒。这个女人什么情况?不知道陆遥是他的妻子吗?两个人抱在一起躺在一张床上像什么话?

“唔,塔塔......”陆遥嘤咛着哼哼来了两声,口中叫着的却不再是杜仲的名字而是刚刚和她相谈甚欢的白塔塔的名字,似乎是觉得不舒服,陆遥在杜仲的怀中动了动身子。

一双脚胡乱的登了两下,杜仲差点没有保住她,只好停下脚步,将怀中的陆遥往上抱了一下,让她的脑袋能够靠在自己的身上,睡得更加舒服些。

看着怀中的陆遥,杜仲脑海里不断的回放着他到地牢里面看到的场景,心中像是窝着一团火一般,很是难受。虽然抱着陆遥是白塔塔。,是一个女人,但不知道为什么,杜仲心中总是觉得不只是滋味。

就算那白塔塔是女人又如何?陆遥只能是他一个饶,她的手只能他牵,她的目光只能留给他,她的腰也只能他搂......其他人不管是男是女,只要触碰到陆遥都是不可以的,都是对陆遥的一种亵渎!

杜仲就这样一身寒气的抱着陆遥从外面走了进来。阿林正坐在大厅里面看着花板想着什么,听到动静不由就回头看了一眼。看到陆遥软绵绵的被杜仲抱着进来,他立时就站了起来,走过去很是紧张的问道:“陆五,她怎么了?”

着,阿林就想像以前一样伸出手去探查陆遥的情况,一如他们在草原上那样。只是,杜仲这样心眼的人,就连白塔塔碰陆遥都觉得生气,更何况是身为男子的阿林想要触碰陆遥了。

杜仲脚下一动,朝着旁边微微的挪了一步,躲开了阿林伸过来的手,面色冰冷,语气不善的道:“阿林,记住你的身份。”完,就头也不回的抱着陆遥上了楼梯,只留下手伸在半空中的阿林站在大厅里面。

很快,脚步声就消失在了楼梯上。阿林这才一脸落寞的将自己的手放了下来,无力的垂在自己的身侧。呵,记住自己的身份?记住他是罪臣之后?记住他永远无法用自己真实的姓名?记住他和她只见到底有多少鸿沟不可逾越?

阿林抿着唇,眼神中满是痛苦,不由轻轻的低头看着自搋子啊身侧已经握成了拳头,正在微微颤抖的手。陆五的出现对他来完全就是个意外,但是她却不知不觉之间将自己的内心填满,让他第一次觉得原来活着也是件很美好的事情。

可是,上跟他开了个极大的玩笑。他的父亲,是当初跟随着恒王发动兵变的明德将军林晟林将军。若是恒王战胜,只怕现在坐在这镇北将军的位子上的人就是他了。

可是,世上没有如果。恒王败了,死了。他的父亲也因为这件被斩首,而他的母亲和姐姐还有当时年幼的他则是被送往了最北边的苦寒之地去做劳役。

他记得,那年雪下得很大,一直咳嗽的母亲就这样倒在了雪地上面,不断的抽动着,最后撒手人寰。而他的姐姐......他只记得她站在悬崖上,衣衫凌乱,头发也是披散着的,身上还有许多的痕迹,眼神绝望而又不舍。

那时候他还,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姐姐身上发生了什么,但现在他懂了。为了下葬他们的母亲,姐姐一个人去了看管他们的士兵的住所,那些禽兽就这样玷污了他的姐姐。

“好好活下去。”这还是姐姐留给他的最后一句话,然后就这样当着他的面,眼中含恨的跳下了悬崖,结束了她短暂如花一般的生命。

恨吗?阿林自然是恨的,只是当时的他太过年少,根本没有办法去和那些士兵们对打。后来,他生病了,就在他以为自己要死的时候,一个男人出现了。

等到他彻底清醒的时候,睁开眼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脸担心的坐在自己床前的杜老将军。见到他醒过来,杜老将军显得很是高兴,连忙让人进来给他看病。

就这样,他捡回了一条命。

在杜老将军的细心调理下,他的身子一比一好了。他不理解,这个他都没见过的老人为什么要对他这么好?于是,藏不住心事的他就问了那个照顾他的老人。

老人沉默了一阵之后,轻轻的叹了口气,将手中的药碗放在了一边,对他道:“宇宏,你的父亲是个英雄!你知道吗?就是他带兵击退了突厥人,咱们才换来这么多年的和平生活。”

“只是,人都会犯错。你的父亲错就错在他跟着恒王谋反。是我亲手杀的他。哎,宇宏,我知道你会恨握。但是你父亲临死的时候,拉着我的手让我护住你们母子,只是,我终究是晚了一步......”

“宇宏,林家现在就只有你一个人了,你要好好的活下去,哪怕你恨我,怨我杀了你的父亲。但是成王败寇,这世间本就有很多事情不公平。你好好的养着身子,等你好了,我会让人带你读书习字,教你武功。”

阿林看着眼前的老人,内心里满是震撼,最后默默的低下了头。他就这样在镇国公府里面养着身子,慢慢的长大。这期间他也很是迷茫,他恨这个世界,他恨杀了他父亲的老国公,但是,这么多年养育之恩他没有办法忘却。

于是,在他成年的那一,他离开了镇国公府,一封书信都没有留下。后来,他隐去姓名去了边疆,这一去就是十年。十年过去,他也混到了一个的副将的职位。

就在他以为日子就会这样过去的时候,杜仲来了。阿林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但是杜仲只是一双眸子幽深的看着他,并没有揭穿他的身份。就这样,他从林宇宏变成了无名无姓的阿林。

他的一生就是一场浓浓的悲剧。可是陆五来了,宛如阳光一般的照进了他的生活。

一开始其实他对陆五这样的白脸是没有多少的好感的,但随着和陆五的相处,他发现陆五不管做什么都是心怀希望,永远不会向现实低头。她只会默默的用自己的方式坚持着她的的想法,用行动来和现实叫板。

就像他们在路上遇袭的时候,陆五面对那样的险境,没有退缩,没有废话,只是拎着手中的刀剑将敌人击退!

他们一起前往草原为许将军取药,陆五也是一路奔波,什么都不,安安静静,但却从未过她要放弃。

一开始,他的确不知道陆遥为了什么抛却京城的舒适生活来到西北这样的哭寒之地,但现在他知道了。陆五是为了杜仲来的,就算全下的人都杜仲死了,但陆五就是不相信。

为了这样一个不相信,她一个弱女子跋涉千里,一路上习武练剑,成长成了一个战士!

阿林轻轻的叹了口气,陆五是他的阳光,可是,陆五也是杜仲道额妻子,是盛朝的郡主,是活在光明和幸福中的人,那里是他这样的人能够接近的?

可是,他可控制不了自己,控制不了自己想她的心。为什么?为什么命运总是要一次又一次的和他开这样的玩笑?每一次,他觉得当幸福触手可及的时候,老就要残忍的将它夺走?

父亲、母亲,还有姐姐,现在又加上了陆遥。呵,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和她之间注定不会有结果,注定只会给我带来痛苦,为什么还要将她送到我的身边?

阿林看着屋外湛蓝的空,内心在无声的嘶吼着。最后迈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的朝着外面走去。

等到走到屋外的时候,阿林停下了脚步,脸上那阳光的笑容已经不在,剩下的只有怨恨和不甘。

我这一生已经过的够苦的了,既然老将你送到了我的身边,那么,我就一定要将你留在我的身边,哪怕会让你恨我!杜家,我们之间的帐也该好好的算一算了!

阿林双手握拳,最后抿着唇离开了眼前的屋子,一步一步的消失在了龟兹王宫茂盛的植物之间。

楼上,杜仲看着怀中的陆遥,是巴不得现在就将她扒个干净放进澡盆子里面好好的清洗一番。只是,他也知道,若是真的这样做,只怕,陆遥明儿个就要闹病的。

于是,强忍着心中的怒气,杜仲将陆遥身上的衣衫扒了下来,嫌弃的拎着扔给一直候在外面的听棋:“这衣衫脏了,拿去烧了吧。”

听棋看着手中的衣衫,又看了一眼脸黑的和锅底差不多的杜仲,当即低眉顺眼的答应了,抱着手中的衣衫就一溜烟的溜了,哪里还有当初陆遥面前大骂杜仲,劝陆遥和离时候的义愤填膺。

咳,那啥,做丫鬟的,最重要的就是机灵,不是吗?见风使舵什么的,那是明哲保身的圣典法则不是?

听棋完全不觉得自己在面对杜仲送的跟耗子一般没什么不好。没看到将军那脸黑的,都快掉渣了,站在他身边都能感受到那快近乎实质的冷气了。自己又不是傻的,哪里看不出来现在的将军惹不得?要是真惹将军生气了,自己的主子现在醉的跟狗一样,谁能护着自己?

所以啊,自己只要乖乖的听命办事就可以了。只是,听棋打量了一下手中的衣衫,脸上满是疑惑,这衣衫可是崭新的,郡主这才穿了半,哪里就脏了?不过,将军有钱,管他呢,只要他老人家高兴就好了。

陆遥今晚睡得很是不好,总觉得身上重的要命,还有些......不可言的感觉,就那种感觉。咳,羞红脸的那种。

第二,陆遥看着被子里面的自己,又看了一眼一旁一脸餍足的杜仲,就算陆遥再蠢也知道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了。这是趁她醉了然后......

轻轻的叹了口气,陆遥一脚朝着杜仲的腿上踹去,只是这一栋,就觉得腰酸背痛的,让她心中更是生气了。

杜仲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着一旁气鼓鼓的陆遥,轻轻一笑:“醒了?”回答他的又是一脚。

看着自己莫名生气的妻子,杜仲显得心情很好,便也不和她计较,起身将自己打理好,又将陆遥清理干净了,两人正坐在桌子前面吃早膳的时候,听棋就进来了,面上的脸色有些尴尬,支支吾吾的道:“将军,郡主,那啥,龟兹国的白塔塔公主来了,想要见郡主。”

白塔塔来了!陆遥的眼睛立时就亮了,朝着听棋招了招手,道:“快点的,请她进来!”

“这个......”听棋有些为难的额看做了一眼坐在陆遥身旁,在听到白塔塔三个字的时候,一张脸就已经黑的不行聊杜仲,默默的看了自家郡主一眼。郡主,将军不乐意啊!

看着不动弹的听棋,陆遥不由问了一句:“你干嘛?怎么还不去?”

“那个?”听棋看了一眼坐在陆遥身旁的杜仲。

杜仲放下手中的筷子,轻轻的点零头,只是脸上的表情怎么看都不像是高心样子。听棋见状,便麻利的溜出去了。不一会,回来的时候,身后就跟了一个身着蓝色衣裙的女子。

陆遥见了白塔塔,就起身高心跑过去,拉着她就朝着桌子旁边带:“塔塔,你怎么出来了?我还吃完了早饭去找白木尔呢。怎么?他良心发现了?”

白塔塔不以为意的挥了挥手,将椅子挪了挪,离陆遥更近了,这才笑眯眯的道:“嗨,你白木尔啊?他不知道啊,我溜出来的。”

“溜出来的?”陆遥震惊了。这龟兹国对待关押的犯人这么随意的吗?这犯人都能随意的溜出来玩耍了?啧,这要是放在盛朝,那些个狱卒,怕是都要被治个渎职的额罪过的。

白塔塔看着陆遥震惊的样子,不由嘻嘻一笑:“看你惊讶的。白木尔压根就没想关我。那地牢以前我们的时候常去那边玩,早就在里面留了一条地道了。”

“那地方与其是地牢,不如是皇宫里面的人逃生的一个通道。在白木尔让人将我关在哪里的时候没我就知道了,这子压根就没想对我做什么。只不过当时的我沉浸在失恋的痛苦中,懒得跑罢了。”

“白木尔不是真心地想关我,那些人又怎么能拦得住我。我也就是待在哪里无聊了,就过来找你玩了。嘿,你们这又是吃什么好吃的额?别,昨儿个你带过去的那个羊肉还真是好吃,和我以前吃到的都不一样。”

陆遥听着白塔塔这样,一时间不知道该什么了,这难道是龟兹和盛朝的文化代沟?

“你这一早过来,还没吃东西吧?”陆遥拉着白塔塔关心的问道,“腰上的伤好些了没有,我下手也太重了些。这些东西是我身边的侍女做的,你尝尝看。”

“这点伤不算什么,不过,你昨日送来的那个药倒是很是好用。”白塔塔笑嘻嘻的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就不客气的拿起了筷子,将陆遥拈给她的一个包子拈了起来,咬了一口,赞叹道,“好吃!”

一旁的杜仲举着手中的筷子,看着自己的妻子殷勤的照顾着突然闯出来的白塔塔,完全忘了还有自己在旁边,顿时觉得这些饭菜都没了滋味。心中也有些疑惑,昨日他们到底了什么,怎么今日两个人突然就好的跟一个人似的了?

杜仲一双漆黑的眸子盯着坐在陆遥生怕女的白塔塔,心中满是一个问题:这个女冉底想要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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