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瓷片
池田成彬第一个扑了上来,一跃就是几十英尺的距离,张丰毅凭借红光两三秒的停顿,看清了他的动作,赶忙抽身一退,却见他手里的竹刀径直一挥,极其惊险地从张丰毅的胸膛前掠过,凶猛的鞭风甚至波及到了张丰毅的脸颊。
那竹刀快速一闪,直直地将张丰毅旁边的玻璃饰物挥砍成粉碎。张丰毅赶紧横移几步,拿起台子上的花瓶,趁池田成彬刚刚落地时,就砸了上去。
池田成彬这时突然把刀转到背后,之后翘起刀尖抵在花瓶上的一点,竟使得张丰毅再难寸进。他突地回身,然后一踢花瓶,使花瓶瞬间飞上半空,张丰毅没了手里的花瓶,急忙后仰,紧随其后的竹刀刀尖擦着他的面颊飞过。
张丰毅急急退后,池田成彬则熟练地挥舞着竹刀,木色的刀尖在他的身周不断闪现,猎猎的旋风压缩着张丰毅的移动空间。正好墙上安着一层隔板,张丰毅略一使劲,把其从墙里拆了下来。螺丝抽离的瞬间,石灰崩落。
就在这时,威势十足的竹刀从倏然呼啸下来,张丰毅赶紧躲开,刀尖刮过墙壁,形成一条盂,卡进墙里略微卡了一下,就被池田成彬拔了出来。他几步追上张丰毅,猛然挥下竹刀,张丰毅抓起手里的隔板加以阻挡。只听吣一声,隔板上震起弥散的灰尘。竹刀一被荡开,张丰毅就立马垂下隔板,而后稍一旋转,朝池田成彬抡起来,向头顶拍去。
砰然一声响,张丰毅手里的木板前端受到了极大的阻碍。池田成彬动作迅速地将刀尖支在挥来的木板上,木板前端应声断裂,碎成几块。张丰毅立马放弃了手中的武器,跑上藤田町的床,然后一跃而下,反手抓起床头柜上的台灯,就往朝他扑来的池田成彬砸去。
池田成彬拿竹刀斜劈一下,快若闪电,一片灯罩的玻璃碎片旋即掉落。池田成彬的动作如此之快,即便是竹制的武器,也砍断疗罩。
张丰毅手中握着的部分是台灯的基座,只好笨拙地向前一刺。池田成彬却抓住了他的漏洞,如击剑士一般穿过台灯的饰物,略一旋转,如丛林里的毒蛇般缠上他的手腕,极其巧妙地使力,张丰毅霎时感到手腕一阵热辣辣的剧痛。只好松手,池田成彬抬刀将台灯接住。而后顺势甩出,将其扔到地板上,冲过一段距离后,台灯稳稳地停住。
就在这个时候,木岛良辅不知从何处出现,势若猛虎,挟带雷霆万钧之势扑向被逼至墙边的张丰毅。池田良彬适时地稍微闪避,半空中顿时显露出木岛良辅的黑袍来,他手持锋利的武士刀,坚硬的刀刃直指张丰毅的胸膛。
张丰毅立马倒抽一口冷气,急忙抽身躲避,突刺过来的武士刀如刀切豆腐般刺进张丰毅后边的墙壁,难以想象那刀里蕴含的力量,一下就听轰隆一声,刀刃便嵌入了石灰下面的水泥里。
顾不得多想,张丰毅拨腿就跳上床头,来自池田成彬的竹刀霍然切碎了鹅绒的被子,飘飞的羽毛在他身周轻舞,张丰毅趁着鹅绒的掩护,心地闪过脚下凶狠的竹刀,匆匆忙忙地越过黑暗中的池田成彬就要往外跑。
此时,一道霜雪般的刀光忽地在黑暗里出现,由刀尖至刃口,白得耀眼,白得心惊,张丰毅慌忙移向一旁,却被一只劲道十足的手掌击到了胸口。张丰毅立时一阵闷痛,夜里摸索着退后。
房间花板边的灯光一闪,克莱尔手中的剑当即被染上了一抹猩红,甚至整个房间也是同样诡异的红色。中央是单手持剑的克莱尔。
红色灯光下一次闪烁时,池田成彬出现在张丰毅的身侧,竹刀的刀尖指着张丰毅的咽喉,伴随呼吸起伏的喉咙离竹制的刀尖不过几毫米。张丰毅知道他完全有能力拿一柄竹刀,捅穿他的脖颈。于是便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防止生变。
木岛良辅把刀从墙里拔出来,然后慢慢地转过身,警示灯的红光映出了他阴沉的面容,他沉声道:“干脆利落点,现在就杀了他。”
张丰毅心中的危机感顿时升了起来,他看了看把竹刀握得笔直的池田成彬,又瞟了一眼正朝他走来的木岛良辅。猩红如泣血的光亮里,木岛良辅提刀而来。池田成彬看见他面前的张丰毅突然脚下一空,接着便没了踪影,相隔约摸几秒钟的空当。
他急忙向下看去,却见黑暗中沉重的脚板呼啸而来。在关键时刻,张丰毅故作滑倒状,朝后仰去,而后双手撑地,抬脚朝池田成彬踢来。池田成彬赶忙避让,与此同时,张丰毅稍作改变,鞭腿借势横扫,迅疾如风,一下踢倒了台上的花瓶。这花瓶很是精致,像是景德镇的器物,但在红色灯光的映衬下,分辨不出更具体的颜色。
腿风呼啸着将花瓶冲撞成裂开的瓷片,单调的环境中,除了这连绵不绝的警报声,便是清脆悠扬的瓷器迸裂之声。一时间,无数的碎片洒在台子旁边的地上,有大有,大得比一人手掌大,得便只有石子般大。
张丰毅两手撑地,徐徐收回腿来,而后足尖轻轻点地,站了起来。他看着严阵以待的池田成彬,忽然抬手虚握,那地上的碎瓷片便一齐抖动起来,连震动的频率都保持相同,仿佛遭遇地震。
旁侧的木岛良辅最先动了,他倏然抽出一把明晃晃的武士刀来,反手一挥,便使身体朝着相反方向冲袭而来。就在这时,张丰毅操纵着地上的碎瓷片如受了磁铁的吸引般一齐飞向空中,霎时便翻搅成白色的海洋,如白色的涡旋阻碍着木岛良辅前刺的刀龋
木岛良辅面无惧色,左右挥砍,银霜的刀刃如扭曲翻动的刀片,在碎瓷片汇起的涡旋里冲突。张丰毅用意念驾驭着碎瓷片均匀地分出两股来,一股袭向池田成彬,一股缠绕于克莱尔的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