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我为了消除尴尬,开始向这个敌对关系的女人问话,问的理所当然的全是废话。她和我一起掉下楼去,我不知道的事情她难道还会知道不成?但出乎我意料,她虽然没有回答,但是脸上却现出了一种令我目瞪口呆的担忧神色来。

她紧蹙着眉头,抬头问我话,那声音都有着些颤抖,“她,她不见了?”

唔,不见了就不见了,为什么露出这种天崩地裂的神色来,她说不定是见你掉下去了,自己也冲下楼去找你,现在说不定正在爬楼梯,有什么大事?

“哎……”

谁在呻吟?我把疑问的目光投向了江雅兰,赫然发现她的嘴抿得死死的,但是脸色苍白得却比任何一刻都更像一个死人。那呻吟声绝不是她透出来的,那么……我猛地向前奔,脸上苍白得像鬼,那是一个女人的呻吟声,很痛苦,也很微弱。

“丝……”

我猛抽凉气,眼前的是一位倒卧在地的少女,脸向下趴着,我看不到她的脸容,而从她右上臂的袖口处流出的鲜血我却可以判断,这次,事情大条了!

银紫色的校服阻住了血液的色泽外渗,但夏季的制服却只遮住了肩膀,所以血液能够流出来,让我发现。老天爷,她被什么伤到了?刚才我在江雅兰枪下受制的时候,她不还是好好的吗?

后面传来的脚步声,是江雅兰跌跌撞撞地奔了过来,见到了倒卧在地上的少女,她发出了近乎是凄厉地尖叫,同时扑了上去:“纤纤!”

果然是那个有天才之称的祝纤纤。此时她趴在地上,神志已陷入了昏迷,戴在鼻梁上的无框眼镜跌下了半边,露出了小半张秀丽纤柔的面容,她竟也是个美人,还有点脸熟。

诸般念头在我心中一闪而过,随即我便回过神来,再不管那些事,伸手去撕她的领口。

刚拉住她的领口上的纯白色蝴蝶结,江雅兰已怒目瞪来,她咬牙切齿地道:“王八蛋,你还想干什么?”

“啪!”

我抬手给了她一个重重的耳光,把她搧到了一边去凉快,口里是我几乎从未露之于人前的肃杀之气:“是看伤口,不知好歹的东西!”

少女的领口被我撕开,显露出里面纯白色的胸罩,我目光偏向了一边,去看她的右肩膀,那里很明显的,有一个正汨汨流血的血洞,伤口四周的肌肉向内里收缩,以我的眼力,甚至可以看到那之上微微的抽搐。

我再抽了一口凉气,是枪伤!

我再看那个呆呆地看着我、似被我一巴掌打傻了的江雅兰,再想到那个已被我踢得报废了的小手枪,叹了一口气,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临掉下楼那一枪没打中我,打中她了!”

我应该是这样说吧。这是事实,只是,当我看到江雅兰呆滞的模样时,我屁话也讲不出来了,我只能叹气,祝纤纤的脉搏已很微弱了,子弹虽没有击中要害,但是给予的**伤害极重,再不及时治疗,事情就麻烦了。

“快去叫救护车啊!”

我对着江雅兰大吼,这女人白痴啊!同伴受了这么重的伤还只懂得呆坐在地上!

江雅兰在我的大吼声中仓皇地跳了起来,猫咪似地应了一声,跌跌撞撞地就要下楼去找救护车,只是刚跑到半途,她忽又定下身来,回头对着我,脸上的神色像是饿了三天的小狗一样地可怜,“不行啊,那是黑枪,医院会上报的!”

“黑枪?黑他的鸟!”

操你祖宗八代!我心头的怒火霎时间全冒了上来,什么玩意儿!你的同伴都这样了,你还顾及着这个?黑枪就黑枪,大不了蹲上几年监,万一出了条人命,你赔得过来吗?人命比天大,你连这个都不明白?

或许是我的目光太凶悍了些,江雅兰竟差点没在这目光下软在地上。她眼中竟现出了点泪花,语音也哽咽了起来:“可,可以去我家,我那里有专职的外科医生……”

“你家?”

我眼睛里凶光不减,对着这个行为疯狂、思想幼稚的女生指着鼻子痛骂:“有医生,有医生就行了吗?设备呢?环境呢?你都能保证吗?人命关天的事情不要儿戏,中了枪能跟挨了一刀子比?小女孩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还想不想要你朋友的命了?你现在马上就给我叫救……”

“我们家就开医院啦!”

江雅兰一时间再回复疯狂本色,占了先天优势的高尖嗓音瞬间就把我的声音给压了下去,只可惜顺着脸颊流下的水光却把她的气势一削再削。使她只像一个对着大人撒泼使性子的小女孩,她“呜”地一声痛哭出来,这一声大叫之后,竟是一句话也倒不出来了。

我的气焰在女人的泪水下一落千丈,什么样的理由也抵不过女人的眼泪,尤其还是个美人儿。在敛去了那种任性和不理智的疯狂之后,流着眼泪的江雅兰的杀伤力只有更强。

“那么你就……呃,什么声音?”

远超常人百倍的耳力听到远处天际的轰鸣,我惊讶地张大眼睛向天上看,那个是……

“突突突突……轰轰轰轰轰轰……”

强烈巨大的轰鸣声夹着令人立不住脚的狂风席卷而来。我张大嘴,顾不上灌进嘴里大把大把的沙子,抬头呆呆地看着从天而降的庞然大物。老天爷,是直升机9是救护直升机……难道这是哪路神佛的委派直达?

直升机带起的强大的气流将楼顶上破碎的砖块土瓦吹得满地滚,江雅兰扑在了祝纤纤的身上,帮昏迷的朋友挡住飘飞的沙尘土烟,看得我倒是颇为感动,这个疯女人倒也并非是毫无可取之处,至少对友情这东西还是看得好重的。只是不知道当她的朋友到底是幸还是不幸……

“纤纤,纤纤,你没事吗?纤纤……”

直升机尚在距楼顶五六米处的地方盘旋,来找地方降落,一个绝对比我所见过的最魁梧的金氏兄弟还要高上半个头的高大身影已从上面跳了下来,虽然不是什么身轻如燕,但也十分地俐落,是个高手。

这男人根本看都不看我这个站立着的大男人一眼,目光直指祝纤纤倒卧的地方,庞大的身体狂奔了过去。看他的年龄也有个三、四十岁了,怎么还冲动得跟个小毛孩似的?如果他是祝纤纤又或是江雅兰的家长,我将毫不奇怪这世界上为什么会有这两个怪胎女孩——尤其是江雅兰!

江雅兰在瞬间的惊喜过后便哭叫了一声“老爸”,让我明白那个与她的关系……我仍是不明白,她老爸怎么会未卜先知的?

“医生,快点!医生,快点下来!”

男人在探视了祝纤纤的伤势之后对着正缓缓下降的直升机大吼,这吼叫声还当真有用,直升机摇摇摆摆地降落下来,不待停稳,已有四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打扮的人冲了出来,一会便将祝纤纤抬上担架,运上了直升机。现在这里,应该没我的事了吧?

这里好像没人把注意力投注在我身上,那么,我是不是应该离开了呢?

看着虚脱到站都站不稳的江雅兰在那个超级大猩猩的扶持下走向直升机,我想了想,决定还是不哼不哈地离开,这样是最好的选择。我想,大概这些人不会对我这个虽不是主犯,但绝对也脱不了干系的人有好感,那么,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只是,刚踏出一步,身前身后,便出现了不下十个彪形大汉,虽然不至于在这种大热天依然是黑西装,黑皮鞋,黑墨镜那般俗到家的没品,但是,他们脸上依然显露出只有在电视上见到的黑社会才具有的气质。

“请这位和我们走一趟吧!”一个人这样说着,同时很虚伪地做接引状。

我叹了一口气,举手道:“OK!我知道了!”

不想这么示弱,但是,面对十个以上的黑洞洞的枪口,不示弱的就是蠢蛋!

“唉……”

在车子里面,我叹息了一声,对旁边两个拿枪指着我脑袋的彪形大汉视而不见,自顾自地粘我的眼镜架。

爷爷千挑万拣找来的特殊材料还真行!贴上去,再等一会,那断处便粘上去了,还挺牢固。只是,在断处显露出一个不明显的断痕……希望不要影响它的功能!

把眼镜戴上去,心里面隐隐间对这些指着我脑袋的人的不爽立时被压了下去,我吐了一口气,对着一边面皮绷得死紧的一位大汉露出一个平和的笑:“这位……你们要把我带到哪儿去?”

他倒是挺好奇我的态度,脸上的神色也松了不少,末了还露出了一个笑容:“也没有什么,小朋友,我们老大想见你一面……当然,你最好祈求纤纤小姐没事!”

话尾还是带着杀气,我扶了扶眼镜,笑了笑,没再说话,那个祝纤纤应该是没有问题的,这个“老大”对我的态度也是可圈可点……倒也有趣。

车子驶进了一个离学校不算远的别墅里,不再浪费时间,这些大汉把我押了进去,在一个房间前,还没有推门,里面已传来了震天的怒吼声:“我侄女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我立马砰了你们……”

当我被推进去的时候,我听到里面的人这样吼,应该是刚刚去接祝纤纤的那个男人吧。

我刚抬起头,便碰上了他那双狂怒眼眸中所透露出的火光。老天,他那种样子好像一个食人魔……

见到我进门来,莫名其妙地,他脸上竟是一怔,火气竟似硬生生地压了下去,眸光在我脸上打量了一圈,脸上竟露出了笑容,虽然很难看,但我看得出来,他是尽力了:“雅兰那孩子不懂事,难道你这个东海武会的魁首也不懂事?教训就教训了,干嘛拖拖拉拉的,害得纤纤也受伤!”

嘎?他这话什么意思?竟然也认识我?难不成他也是身怀绝技,是圈子内的人?不过,可不像啊!

他的身手是不错,可是在我们这些人眼里,他的身手只能算是三流,虽然看得出来他也是有些修为的,但明显筑基过晚,虚而不实……就这样的人,也能成为圈子里的一员?

“呵,不是啦,我可不像你们那些人那么变态,只不过,我认识你老爹,我们以前可是一起打架一起泡妞的好兄弟,虽然十多年没联络,不过兄弟就是兄弟,你该叫我江三叔!哈哈,让你过来,也就是让咱们爷俩儿见见面,我那些弟兄不懂事,真宇你不要介意!”

屋子里面的气氛,还有我的心情,立时来了个大变样。

听着这个自称是我老爸当年生死之交、姓江名子豪的江老爸,唾沫横飞地讲述二三十年前他和老爸在兰光的奋斗史,我也只能苦笑着听下去,我虽然知道老爸当年和爷爷周游世界的快活经历,但从另外一个人的口中听到,却还是另有一番滋味,由此,也可以确定了他的身分了……

房间里的气氛十分地融洽,直到祝纤纤的病情报告过来。

“……没事,没事就好!”江老爸是一脸的庆幸,但他接着就惊道:“雅兰那妮子过来了,她不在那里照顾纤纤,跑来这里干什么……坏了!”

他挂上电话,一脸的苦笑:“她应该是知道了你在这里,来找你算帐来了!”

正喝着茶的我差点儿没被呛死,尴尬地笑了一下,我站起身,对江老爸讲:“三叔,那么我还是避一避吧,请你帮我劝一下江雅兰同学……我们毕竟是同班,能不冲突最好!”

江老爸笑了笑,突地又发出了一些感叹出来:“雅兰我是把她当接班人在培养,平日里训练的手段便有些过激,平时她又和我的手下处在一起,爱凑热闹,把我那些手下在道上办事的手段学了个十成十,处理事情难免沾了些戾气,真宇你可要多包涵。”

我在旁边唯唯诺诺,心中却再叹一口气。果然又证实了一个猜测,这位江老爸也是在道上混的,也无怪乎会有个这样行事激烈的女儿,动不动就拔枪,天啊……

“纤纤这次也可以说是自作自受……”江老爸没发现我的心思,径自在一边解释兼叹息。

“她自小体弱多病,父母又去得早,便有了轻微的自闭症。我得到她抚养权时,已晚了些,性格定型,已是很难改正。于是我就让她和活泼的雅兰多相处,希望她们两个性格互补……哪知雅兰的保护欲实在是太强,自小时起便把纤纤照顾得无微不至,不让她受一点委屈,这下倒好,纤纤竟是再离不开雅兰这妮子,虽不能说是自闭,但……”

听他这话,我想起容可为对祝纤纤“情商负二二0”的说法,倒也是颇能理解江老爸的苦处。

总的来说,就是江雅兰这个女疯子实在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什么事落在她头上,必会造成最不可挽回的凄惨后果!我在为纤纤感到悲哀的同时,耳边却传来了这样的话——“纤纤的智商极高,对物理、化学、信息技术的掌握超乎常人,以她的水准,静心研究个几年,怕是拿个诺贝尔奖什么的都不成问题。可是,雅兰缠她缠得太紧,一天到晚要她做个什么小发明的,把这孩子的时间都耽搁了!”说到这里,他若有所指地道:“那把枪就是纤纤那小妮子自己做出来的……”

原来如此,怪不得说祝纤纤是自做自受呢……只是我仍是不明白,祝纤纤受伤的时候很惊天动地吗?为什么这位……

“哇哈哈哈哈……贤侄日后一定是前途无量啊,咱们日后一定要好好交流……哈哈哈!”

呃,江三叔,虽然我很想快些离开,可是你也不需要这样子推我离开吧……呃,对了,在桌子上面的那个小屏幕上的画面很熟悉啊,那个是不是苏氏的教学楼顶呢……这个,很古怪啊……

江三叔连推带攘地将我赶出门外,把我向车里按,末了,却又神神秘秘地在我耳边道:“容老爷子那边已经请你过去了吧……那件事你就尽力而为吧,拿出你东海武会魁首的气魄来!苏老二这几天有事出去,兰光的事情不好打理啊……”

什么事情……我还没有来得及问,就被江老爸推上了车子,苏老二?容老爷子?喂,到底是什么事情啊!

看着这位自称是我三叔的人兴高采烈地挥手向我告别,我坐在车里,抱着脑袋想不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似乎,这次老爸开开心心地让我到兰光来,是有着一个不可告人的目的啊……

我叹了口气,闭上眼睛倚靠在后座上,借着身体的放松,来舒缓精神……

兰光,你不要送给我太多麻烦……我还要继续我的学业呢!

罗巴洲,这个在早期神话时代,星球上最狭长的大陆,于此刻,再不复它的本来面貌。罗巴,在古罗巴语中是“海上长廊”的意思。在神话时代的记载中,东西罗巴洲本为一体,其东西长度近四万公里,是五分之四的赤道长度,这一个奇迹般的长度,今日已不可能再度出现……

根据近现代科学家的测量,东罗巴洲和西罗巴洲各自的最大东西长度加起来,不过二万二千公里,另外一万八千公里的长度去了哪里呢?

目光转向天堑洋,看着这个拥有世界上最深的十二条海沟的大洋,我们有理由相信,由于板块运动,长达一万八千公里的大陆被这深达数万公尺的海水“吞噬”了!

——《世界地理大猜想》虽然隔着天堑洋,但东西罗巴洲上的居民的语言和生活习惯近似到了一个奇迹般的地步。两大洲的居民在新纪八四五年才有了首度接触,但早在三千多年前,基督的福音却几乎是同一时间在两大洲降下,两地同属罗巴语系、肤色、血缘、基因比对几乎完全相同……这种种的一切,都说明,东西罗巴人,拥有一个共同的祖先。

如果非要给这位祖先安上一个名字,那么,以神话时代罗巴洲的守护神族“奥林匹克”为名,实在是最合适的选择。

——《世界各民族祖先研究》世界上国家最多的大洲应该从黑天洲和索亚古大陆洲两者之间角逐,而国家最少的,却毫无疑问一定是东极洲。

大陆上仅有的两个国家,在相对广阔的大地上却没生出广阔的胸襟来。古老的吠陀和世敌丹达姆已持续了千余年的战争,至今仍没有结束的迹象,也许再过千年,也不会结束。

和丹达姆这个信奉真主的年轻的外来国家不同,在中古神话时代,由罗巴洲迁移至此的古吠陀人便以梵河平原为中心,在这片土地上建立了一个等级森严的王朝,奴役着原土着居民。其精采动人的神话传说以及完整丰富的众神教义从神话时代流传至今。

——《穹天四古国之吠陀》九月初,炎黄首都浩京。

老人仍在葡萄藤架下的荫凉下挥毫泼墨,只是,在桌子的一角,还放着一部可视电话,里面,是某位气得跳脚的大汉的脸:“老爷子,我家那个宝贝女儿的危险期就要到了,那群吃里扒外的混蛋还是扣着心法不放,我算是见识到他们是什么德性了,要不是……***,我巴不得现在就反了,您还在这儿不紧不慢哪!”

老人的脸上全是轻松笃定的笑,运腕微挫,雪白的宣纸上留下了深色的墨迹:“雅兰没有危险就行,有真宇在,何必操那个心……倒是纤纤,她现在病上加伤,你要为她好好调理,等她一成年,便什么事都好解决了。好了,你说说那边的情况吧……”

“也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东西,只是隔着一个大洋,那边的势力也不安生,大概是忘了咱们两个月前送给他们的那份大礼了……其他的势力却比较平静,难不成是我们的东海武会把他们震住了?说起来,我还是比较担心老大那边,他才是真正值得担心的人啊……”

“今天社团活动期间,去剑道社好吗?”

早餐时,苏怡轻言浅笑间,已为我订下了下午的行程。

吃着她亲手调制的早餐,我一句反对的话也讲不出来,虽然今天下午我已经准备复习落下了十天的功课,而且我对剑道社那两个小时的活动时间实在是没什么好感……但我还是不说二话地答应了。

今天已是开学后的第十天,在苏氏,一切都很好……当然,如果没有那冗长的社团活动,这一切都会变得更完美,只是,人不能太贪心……有苏怡这样的美女相伴,为我做早餐以及午餐便当,夫复何求?

和苏怡并肩进入校园,又在主教学楼前分开,我去班里,苏怡则去学生会处理问题,这已成了我们两人几日来固定的模式。学校里当然出现了我们正在拍拖的传闻,为此,我得到的白眼也算是不少……真是如此也就罢了,可是,是这样吗?

我还记得苏怡在一次谈话中无意间提到了此事,我当时在发呆,可是,却没有漏下她眼眸中闪过的那一丝失言后的羞意……那种感觉,让我心中怦然而动,她……在那样想吗?

哼着歌,我走进教学楼,处处是学子的身影,男人也就罢了,而那些身穿夏季制服,露出青春的肌肤,摆动着修长**的美人们在瞳孔中的印象,却是让我这个不热此道的男生也心中舒畅。

“高二.三班……”

教室里面只有寥寥三两个人,我进教室时发出的动静把他们的注意力引了过来,我对他们打了个招呼,他们也对我点点头,目光中却是带着一点儿怜悯的感觉。

这目光,我这几天已经接受得不少了,毕竟我是紧紧地挨着江雅兰坐下的全班唯一一人……

自从那天在楼顶分开后,我一直没有再见到江雅兰,几天来我也每日打电话向江老爸询问祝纤纤的情况,得知她的伤口已经缝合,余下的只是必要的疗养而已。江雅兰一步不离地守在她身边,这十天半个月的,应该不会来了……

便是来了,难道她能对我这个世兄再拔枪相向?

跟那些不熟的同学,我是没什么好说的,把书包扔在座位上,我开始整理今天的课程,以及大陆那边的学习数据——在这边表现得好,回到北附我可能能够获得保送进入北大的名额,而如果学习不落下,就是无法保送,考试,我也不怕……

想着日后的规画,一时间,我竟有些走神,直到有一人走到我面前,我才惊觉,猛抬头,不由得眼前一亮,接着就是脸上一红。

我的目光在她的大腿肌肤上定住,一时间,像是被粘在了网上的苍蝇,无论如何也无法从她动人的长腿上离开。看看这肌肤晶莹如玉,骨肉匀称,纹理细腻的修长**,那是连一个大师的精雕细刻也无法造出的美丽啊。

她……她的作风也当真大胆,校服裙的边线竟被她改到了距膝三十公分的距离上,露出了大片大片的雪白肌肤。完全可以想象,如果这她稍有些放肆地坐下,那么,只要目光轻移,里面的春光便可以一览无遗……

不知不觉地想到这一层上,我心里面更是尴尬,甚至连她的脸都不敢看,赶紧地移开目光,只是这种情景我怎么觉得好眼熟来着?苏氏改校服裙的女生很多吗?前几天我好像就碰上了一个啊……

我的头又转了回来,这次却抬得更高,抬眼便对上了江雅兰锐利如剑的目光。

怎……怎会的?我反射性地站了起来,撞翻了椅子,有些狼狈地往后退了一步,想移开些安全距离,而出乎我的意料,她也后退了一步,被我的目光激起了红晕的俏脸上闪耀出了莫名的光彩。

随后,她的身体微微地弯曲,及肩背而止的中长发随着身体的动作划了一个浅浅的圆弧,掠到了她的脸颊之侧,遮住了半张精致的脸孔,身体弯曲的弧度也在这时加大。

这……这种姿势,如果以我的知识面来确切定义的话,那只有一个词可以描述——鞠躬!

这完完全全明明确确是一个人鞠躬的样子。

什……什么意思!

“对不起,张真宇同学,我为我那天上午的不理智的行为向你道歉,并在此请求你的原谅。”

像是在背书,她如行云流水一般将这句话讲完,用语速的流利将语意的僵涩尽数掩盖,她不会是把这句话整整背了一个晚上吧,否则怎会有这样的成果出来!对这个,我该怎么回答?

“呃呃,昨天的事?什么事,江雅兰同学,你实在是太客气了……”

本来就不怎么在意这件事情,戴着眼镜的我更是风度十足,我苦笑着还了一礼,就此把事情揭过。她的态度我很惊奇,但是有此结果,更令我感到满意。

我的态度取得了效果,江雅兰的气息明显地松弛下来,不再是那种心不甘情不愿,明显的被迫的样子,她直起了身躯,眼中首次消失了锋芒,她对着我,目光里闪过了灿烂的红霞,以一个医者的眼光来看,这是一种病态,但以一个男性的角度欣赏,这绝对是一种美丽。

“这样,谢谢!”

语气很僵硬,但是,这种感觉却比之前那一长串的流利的话要好听得多。她瞳孔中的光芒敛去,而后,她的声音放得很低:“如果现在你没有事的话,我能不能请你帮个忙?”

呃……我看了看散落一桌的笔记数据,但最后还是露出了一个笑容:“当然没问题!”

当我和江雅兰先后出去的时候,我好像看到了班里的同学们几乎要离眶而出的眼球——我可以理解,因为,我比他们更惊讶。

几日来,除了剑道社的社团活动,在学校倒也是顺风顺水。心情惬意之际,闲来无事之时,我总爱在这个大得不象话的校园里面逛上一逛,做伴的,有时是混子,有时是容可为,有一次甚至是苏怡。

有时候我也想过,在这个奇景美色层出不众的校园里,如果能和有容妹妹那样的可人儿,甚至于和容知雅那样的妖女一起走过,都可能出现各种令人陶醉其中的韵味儿来,但是,我从未想过,在清晨闻人欲醉的芬芳里,和我同行的,会是这个叛逆至不可理喻的江雅兰。

我们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当然是不太融洽,江雅兰一直低着头,沉默不语,我自然也不会没话找话说,两个人走了一大段路,一直到了高尔夫球场的外围才停了下来,这个地方,距主教学楼已有将近半公里的距离了!

“如果……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请你帮个忙!”

她还是这样说,为什么会这么客气?虽然只是一面之缘,但以我的认知,她绝不是那种低三下四求人的性格,当然,更不可能在芥蒂未除的情况下向我这个“大仇人”请求。

我愈发地小心起来,轻轻地扶了一下眼镜,露出最温文的笑容:“如果我可帮上忙的,我一定尽力!”

“那么……那么,我请求你,教我和纤纤功夫!我家的老头子说,你有能力治疗纤纤先天体弱的毛病,也能治愈我身上的暗疾的……你的爷爷,不是一个神医吗?你的功夫也很厉害,老头子给我讲过的!”

她说得很急切,我完全可以看出她的心情如何,对这个,一时间我只有苦笑了……这个问题不小啊!

我大致明白她的意思了,虽然祝纤纤的情况我不清楚,但看江雅兰的表征,我已知道,她眼中那美丽的红霞,是一种很稀奇的病变外显……如果能帮忙,我当然乐意效劳,可是,我毕竟不是我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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