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我心悦侯爷
这种事情为什么叫她去?
宋游月心不甘情不愿看了施言墨一眼,脚下纹风不动,道:“娘,宋游鱼她不傻了。”
“不傻了?”
宋夫人一怔。
跟施言墨寒暄的宋老爷也呆了呆,目光落在宋游鱼身上,神色倒是平静,像是在问一件极其平常的事情。
“你的痴裁了?”
“回父亲的话,落水之后,倒也因祸得福,女儿如今已经清醒了。”宋游鱼淡淡道,言行不卑不亢,也不热情。
真正疼爱子女的父母,不会因为女儿病了便彻底放弃,从以前宋游鱼的生活环境,早已看出人心。
这宋府的主人,可不曾把她真心来待。
若是以前的宋游鱼,或许还会伤心一把,但她安庆凉薄之事见多了,岂会在这种事情上费感情?
她的为人准则,素来是有德,以德报德;有怨,便睚眦必报。
“既是好了,就赶紧回去歇着吧。”宋老爷道:“没事别出来晃,省的又犯了病。”
这是一个当爹的出来的话?
宋游鱼冷笑了下,倒也没反驳:“那女儿先下去了。”
忙了这么久,她也该有些时间思量一下星图的事情了。
只是还没转身,却被宋夫人唤住:“等下。”
她微笑着对宋老爷道:“老爷,妾身忽然想起来,咱们游鱼是跟施府的公子有过婚约的,只因为游鱼身子有恙而耽搁许久,如今游鱼裁了,是不是应该趁着这时候将婚事给提上日程?”
她看着施言墨:“赶巧,侯爷在这里,也能做个见证。”
施竹远是施言墨的侄子,施言墨闻言倒不置可否。
他淡淡道:“这婚事本侯也有所耳闻,既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找个好日子,便让他上门来提亲罢。”
不知怎的,心头有些不舒服。
宋老爷大喜:“那就有劳侯爷了,此事若成,施宋两家便是亲家了。”
宋游鱼一边听得不满,她这当事人都还没什么呢,旁人就把她的婚姻大事给定下了?
她这身体才病重好转,不见得有多强壮,不能也不愿意这么被折腾嫁了人。
何况施竹远什么德行,别人不清楚,她安庆哪不知道?就一不入眼的纨绔。
眼波流转,扬声道:“且慢,父亲母亲,女儿不嫁施竹远。”
宋老爷眉头一皱:“自古婚事,当由父母之命,父母健在,岂有你话的余地。”
宋夫人也是凉凉开口:“鱼儿,你父亲也是为了你好,你这般顶撞,是对你父亲有成见,还是对施府的公子不满意?”
她轻叹口气:“这可是你亲娘跟施夫人定下的婚约,你就这么伤她的心?”
提到此事,宋老爷面色微不可察晦暗了两分。
宋游鱼也有些懵。
难怪总觉得这婆子对她不安好心,原来是后娘?
不过此人已经扶正,那她亲母何在?
心念方过,倒也没有忘记自己目前的身份,淡淡道:“都不是。”
眼波流转,笑盈盈挪到施言墨身侧,眼眸含情看着他。
“只是女儿对侯爷一见钟情,如今心有所属,再也不能看上别人了,女儿心悦侯爷,只想跟侯爷长相厮守,还望父亲母亲成全。”
施言墨没忍住,被一口茶给呛住了。
他眉眼不可抑制抽搐了一瞬,方沉着脸从容掏出一方帕子一边擦拭嘴角,一边瞪着她。
这女人,话倒是越来越没规矩了,她不想嫁人,何故泼他脏水?
“宋!游!鱼!”宋老爷气得眉毛翘起,指着她怒斥:“你还有没有半点女儿家的羞耻,这种话也能随意出口!你可是已有婚约的人了,你不嫁,叫我宋府的脸面搁哪里去!”
“我不管!”宋游鱼顶着他:“反正女儿非侯爷不嫁!”
“哟,倒是深情,可咱京城里爱慕侯爷的女子多如牛毛,你这点爱慕算得了什么,非所有人都能入了侯爷的眼。”
瞧得施言墨无动于衷样子,宋游月心头微宽,凉凉讽她:“怕不是一厢情愿吧。”
这话火上浇油,宋老爷面色更沉,怒拍桌子:“我怎么会生出你这等不孝女!”
只是因为没有听从他们的话盲嫁,便是不孝女了?
宋游鱼冷着脸,正待话,宋夫人却眼珠子咕噜噜转了下,眼底闪过一丝恨意,嬉笑道:“老爷,此事急不来,依妾身看,确实游鱼大病初愈,不适合嫁入施府,省的过了病气。”
罢提醒宋游月:“你还不将你姐姐扶下去,她这大病初愈,哪能随处乱跑!”
宋游月还没反应过来,已经有两个婆子上来,气汹汹便要架住宋游鱼。
宋游鱼别的本事不行,对危机的嗅觉素来敏锐,眼珠子一转,便拽住施言墨的衣袖。
“不行的母亲。”
她佯装苦恼:“女儿出门刚好遇到侯爷病了,前些时候都是女儿伺候侯爷喝药,这会儿怕还要再伺候侯爷喝一的药。”
她笑意盈盈,却是暗暗抓紧了他胳膊,眼神里带着警告。
施言墨哪里惧她,不过宋府,倒也正在他的观察范围内。
机会不请自来。
他敛下眉眼:“确实如此,怕是还要在府上叨扰两日,麻烦令千金了。”
宋老爷往日里是敬重施言墨的,可如今施言墨要在府上逗留,他却踟蹰了。
新皇上任,这朝廷上下大换血,他可不想趟进这浑水里。
不过宋游鱼嫁给施竹远,他宋府跟施家,注定是逃不开那一层关系的。如此一想,宋仁安道:“寒舍简陋,侯爷不嫌弃就好。”
罢命人整理厢房,让管家带施言墨下去。
宋游鱼打算跟着施言墨一起溜,被宋老爷给唤住。
“你留下来。”
他沉着脸,问道:“你怎么认识信阳候的?”
宋游鱼看得出来,这男人对施言墨颇有几分忌惮,眼底闪过几缕思绪,道:“昨日我出门,敲遇到病倒的他,遂送他去医馆,侯爷重情重义,于是送我回来。”
宋老爷眼中有着怀疑,但一时也想不出来源头,只是警告她。
“信阳候表面恭谦,可不是轻易能招惹的人物,你一脑子撞上去,可别把整个宋家都给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