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常岸（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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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激北方的隆冬。

在躲了常岸几天之后，学校开始漫长的假期，从一月中旬放到三月。回南方过冬是席祢来这以后唯一的愿望。

拖着穿得笨重的身子，林怅将她送到火车站，不料一个熟悉的女人敲站在她们旁边。似乎是同一个车次。

席祢纳闷，难不成那个小婊砸和她是老乡？

上车之后她明白过来，小婊砸不是她老乡，但小婊砸傍上的“大款”男友就是她高中同校的校友，不巧的是，大款还是她的高中同学。

“席祢？居然是你。”话虽有些惊讶，但语气却是平淡的，仿佛什么都知道。

她不安的拧起眉。

“看你什么表情。你也在这边上大学？哪一所？”

连环炮似的追问。她想起当年，他走到她桌前，拍了只手在她桌上，盛气凌人的问：“你和那个男的是不是在谈恋爱？”

“亲爱的你们认识吗？我和她是一个系的喔。以前还是舍友呢。”

席祢抬起脸看着小婊砸。她嘟着嘴，眨着黑得发亮，长又密的假睫毛，声音依旧酸酸的还带着奇怪的调子。

“哦，是吗？”大款眸光一转，一手支起小婊砸的下巴，两人在席祢专注的目光之下“吧唧”了一口。看得她背后一慎。

用得着这样吗……

“我说，你怎么跑这里来读大学了？”她记得，他高一自我介绍时说他的志向就是混完高中，然后开赌场利滚利的赚钱，成为首富。

似乎猜到了她在回想什么，大款的脸色变得不好，口气也重了些：“大学而已，你们要费力高考读的东西，我只需要随心选择而已。”

席祢挑眉，微笑，没再说话。转过身，侧对他们二人，靠着窗户。

“亲爱的，你跟她关系很好吗？”

“高中同学而已，没什么交集。”

“那真是太好了。”

席祢睡得不安稳，睁眼时一张脸陡然放大，她条件反射“啪”一个耳刮子过去。

“卧槽！”

她睁大眼，仔细一看，原来是大款。再扫周围，没了小婊砸的身影。她警惕的蹙眉：“你干嘛？”

大款咬牙，手上拿着一个假睫毛：“她化妆的时候这个不小心飞到你脸上了。”挂着“我好心给你取下来你他吗居然打我”的愤恨，眼神里尽是怒气。

她尴尬的抠了抠痒痒的脸蛋，咧起嘴：“不好意思啊，我刚刚也没看清楚是谁，条件反射。打痛了没有？”

大款就势将微红的脸凑给她看，埋怨：“你那力气跟男人都有得比了，你说痛不痛？”

她伸出两根手指头，戳了戳他的脸，尽量温柔的按了按：“行了，给你揉了。”

“你在干什么？！”

尖细的声音炸在车里，引来了纷纭的目光。

席祢愕然的抬头，弯曲手指，缩回。

“你这女的怎么这么贱？我去个厕所的空档你都要跟别人男朋友卿卿我我？！”说着，一巴掌对着席祢的脸挥了过来，还未落下，被大款一把抓住。小婊砸偏头，两眼湿润，抖着嗓音，“你维护她？”

直到手腕泛起了红，大款终于收手，拉过她，坐下。“车里人很多，不要闹事。”

“你维护她？”

“不是你想……”

“你别说话！”小婊砸狠狠瞪了欲解释的席祢一眼，又扭头看着大款，手直指席祢，“你说过你跟她没什么交集。如果我打了她，你会帮我还是帮她。”

我的天……席祢惊叹，这问题不就跟如果我和你妈同时掉进水里了你救谁一样变态吗？

大款捏了捏她的鼻子，缓和语气：“刚刚你看到的只是个误会。还不是你，取睫毛的时候不小心把睫毛飞到别人脸上去了。”

小婊砸含泪，沉默的看着他。这跟她那么暧昧的戳他脸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