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宋如墨（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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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的情愫像一棵树种，被宋如墨浇灌，松土，施肥。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语。都是上好的养料。

跟随在他身后的日子即使平凡，也如数家珍。

破土而出。

发了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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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第一个寒假来的漫不经心。

她坐在书桌前，两手托着腮帮，看着雾蒙蒙的窗户。

想起。

十一月份的一场秋雨。

天时地利人和，她和宋如墨同撑一把伞。

清晰地感受得到，站在伞下的她，心跳很快，呼吸有些急促，大脑的齿轮开始运行减速。她呆滞的看着前方，走起路来如同机械。宋如墨嘲笑她像个冬瓜，但又在不经意间，把伞往她那边移了下。

小鹿乱撞着，她趁势扬起微红的脸：“还有一个星期就期中考试了……你，能不能帮我补下数理化？”

“数理化？你不是学文科的吗。”

她重重的点头，“但是分科前每一科都要达到平均分，这样才能跟余婉进同一个班。”

“红旗班？”

她再次点头，拉回重要话题：“所以……你能不能帮我补……”

“可以啊。”他断下她唯唯诺诺的声音，揽住她的肩，“小心，有坑。”

“啊！”她一蹦，成功跨过盛满污水的坑，笑嘻嘻的对上他的目光，又瞬间安静下来，走在他身旁。凉凉的风扑打在她脸上，简直是在拯救她即将烧开的心跳。

被宋如墨揽过的肩一阵酥软，兴奋得像见到了她最爱的乐队TheBeatles。

“那我们在哪里补？”

宋如墨的疑问也是她的疑问，这时二人敲走到校外的奶茶店门口，她随意一指：“就这里吧！每天下午放学我就在这等你。我请你喝一个星期的奶茶！”

听闻，宋如墨忍俊不禁，故作犹豫了下，看着她脸上的表情从期待变成紧张再向失落转变时，才收起坏心眼，轻轻的说：“好。”

她愣在原地，任凭心脏肆意妄为的跳动。

之后一个礼拜，每天下午他们都在奶茶店见面。她点上两杯草莓奶绿，与他相对而坐。他准备了一叠白色A4纸，她每在上面写一道题，他就检查一道，然后将错误的地方改在背面，细心给她讲解。

她一边听他讲课，一边悄悄欣赏他。两只眼恨不得把他的每个细胞都装进去。

当她第一次认真写完一道题，递给他检查时，内心忐忑不安又满是期待。

他余光扫到她脸上显而易见的神情，随后温柔的笑起来，轻声夸赞：“你的字写得挺好看的。”

她一听，乐得都快飞起来了，毫不谦虚的点头，“恩，我也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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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你看姐在那里傻笑，好恶。”

门口飘来一支箭直刺席祢正无限遐思的心脏，她“腾”的翻身起床，抄起地上的拖鞋飞一般追出房间，怒吼声腾空而起：“兔崽子你给我站住，你说谁好恶，我是你姐！”

“行了你们姐弟俩消停下，一会儿就吃午饭了。”

母亲温柔的声音被吵闹盖过，但看着互相追逐的姐弟二人又笑得合不拢嘴。

最后，她和弟弟席江累得喘不过气，终于宣布停战。母亲将热气腾腾的菜端上桌子，消耗了太多体力的姐弟俩迅速上桌子抢菜吃，一股“不争个你死我活就不姓席”的阵势。

母亲虽然无奈，却始终盈笑。

那时候，母亲的皮肤还算紧致，额上的皱纹也并不深，每天都是笑容满面。

席江是初二年级的三好学生，席祢是高一的懵懂少女。

十五岁的她在心房种下一粒名为宋如墨的种子，期待着某天能够萌芽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