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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9章

苏玉梅看着陆博,手一伸,宽大的袍袖自她身前至身侧滑过优美的弧线,她道:“我若是愧疚了,二皇子岂不是要自杀以谢下?”

二皇子为了抢夺权利,为了拉拢重臣,打压不服他之人,这些年所杀,所为之事,所杀之人,就算将他千刀万剐也不为过。

陆博看着她秀美的手叹道:“手上沾满鲜血的感觉并不好受,我不想你日后后悔。”

“报不得仇才会后悔。”苏玉梅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

陆博定定的看着她:“报完仇呢?你要如何?”

“报完仇啊,”苏玉梅抿唇而笑,目光迷茫而向往:“我回南越城去,梅妆赚了不少银子了,这些银子足以让我在南越无忧无虑的过一辈子。至于梅妆我便送与陈太太了,我着实利用她太多。”

“你就不想留下?”陆博捏了捏拳头,这女人怎么这么没良心?利用了陈太太就送了一个赚钱的梅妆,那利用了他呢?要怎么偿还?

苏玉梅心知他问道什么别过头不忍去看陆博,谁知他却冷笑了起来:“你不忍看我,那么林椘你也不忍看吗?”

提起林椘来,苏玉梅便咬紧了唇瓣,殷红的唇咬出白色的痕迹,一定很疼,陆博便有些恼怒:“马上就要春闱了,林椘不参加科考了吗?我可是听他要跟你一起走的。”

“什么?”苏玉梅一惊,便皱起了眉头一叠声的道:“这怎么可以?这怎么可以?”

提起林椘反应这么大!陆博的脸沉得厉害,他霍的站起身来,道:“你好好想想,我走了。”

陆博的私宅有许多处,就算这一处宅院也有许多院子,倒是不担心住处。

苏玉梅只怔怔的坐在那里,想了许久。

翌日。

尚未卯时,陆博的一个亲信便带着赵元清来到了这处宅子,苏玉梅得知消息之后想了想还是打算避出去,她换上一身再普通不过的衣裳上了妆遮掩了容貌便从侧门出去了。

到了莲花巷,梅婶儿笑意满满的迎了出来,梅妆如今的生意极好,这一处的作坊已然不足以应付梅妆的售卖,是以早在一个多月前,陆玉璇便做主在距离梅妆比较近的西城租下一处宅子来当做作坊。

而这边隔开的围墙在那些人走了以后也给拆了。

梅婶儿并不知道苏玉梅行刺之事,一见苏玉梅便眉开眼笑的起了二皇子遇刺的事情:“姐可有听了?二皇子被人刺杀了,如今都没能下的来床呢。”

苏玉梅心不在焉的笑了笑,跟着梅婶儿进了客厅里,在上首位落座,示意梅婶儿坐在右手位,问道:“椘哥儿呢?”

梅婶儿谢了座,半侧了身子坐在椅子上。她注意到苏玉梅称呼的变化,心中惊讶不免多看了她一眼,这一看发现出了不对来,这大冷的儿,她脸上竟然沁出了细汗来,而且脸色苍白的厉害,她紧张的问道:“姐怎么了?脸色好生难看,可有请过大夫?”

苏玉梅摆了摆手,勉强让自己端坐着,跟着苏玉梅一同出来的两个俏丽丫鬟见她不话,也秉承着主子不开口便没有她们话的份儿也是闭紧了嘴巴。

“无事,不过是前些日子着凉了罢了,如今好些了,便出来看看你。”苏玉梅完又问道:“怎么不见椘哥儿?快春闱了,他去书院了吗?”

若是林椘真的去书院了,那么梅婶儿便会直接回答,可是刚刚梅婶儿没,苏玉梅便直觉的有些问题。

果然,梅婶儿见瞒不过去了,叹道:“姐如今的身份不适合再在梅妆出面了,那陈太太虽与姐交好,可是到底是贵人,生意上的事情不会自己过问,底下的人仗着身份,少不得会拿捏住我们。所以椘哥儿便日日在店里盯着。”

苏玉梅蹙起了眉头:“为何要这般?椘哥儿终究是个男子,那里接待的都是女客,椘哥儿在那里也不顶用,而且那几个丫鬟的卖身契不都在我们手里吗?”

梅婶儿看了苏玉梅一眼欲言又止道:“姐,姐一去泉州那些日子,后来赵夫人没了,姐也没见回来,大家都如今泉州乱着呢,姐怕是回不来了,那几个丫头也都生了异心,有几日还有人偷偷进来偷身契的,也亏得养了那几只狗,后来椘哥儿请了两个护院才算安稳。”

苏玉梅垂下了眸子,这事儿也不知道陆玉璇是否知情,不过就算是知道,她也会当做不知道吧?横竖她已然没有了消息。至于林椘的朋友聂顺那边,她倒是不担心,好歹自己这边跟武穆侯府有联系,他一介平民是不敢在那些事上动手脚的。

就是不知道这背后是谁的主意了。

只是苏玉梅却不知道,他们谁也没有想到过,来人根本不是为着卖身契,而是为着别的事情,以至于之后发生的事情让苏玉梅追悔莫及。

两人又了一会儿子话,梅婶儿到底是没忍住,仍旧将话题带回了二皇子身上:“二皇子卧床好多,大皇子除了一开始来不及回京没有在前照顾外,后来几日都是处处问候,处处关心,大皇子真真是个仁善之人。姐,如今二皇子失势,老爷的仇是不是得报了?老爷的案子什么时候可以翻?到时候老爷的宅子还回来了,我们还是要翻修一下的。这需要银子,对了,既然翻案了,那么当初抄家的那些银子也当还回来才是。姐不必担心银子。”

梅婶儿絮絮叨叨的罗织着日后苏家平反后的美好生活,苏玉梅却是暗地里活动了一下僵直的腰背,站在她身后的一个丫鬟立时便会意的上前去轻轻的帮她捏起了肩膀,舒缓僵硬的肌肉,顺便转移下她的注意力。

苏玉梅道:“这事不忙,婶儿,既然他们要梅妆,我们给他们便是了,那几个配方我也不要了,你让椘哥儿跟他们,一万两银子,我连人带配方都给他们。”

“姐!”梅婶儿有些急了,也难怪,一万两银子看着是多,可是梅妆却是个日进斗金的地方,那配方绝对不止这个数目:“日后就算老爷平反了,发还了田产铺子,可是有哪个铺子的出产可以比得上这个铺子呢?姐还未出嫁,正好拿那个铺子当嫁妆,将来夫家也不会瞧……”

梅婶儿的声音渐渐熄了下来,她看着粘在门口的林椘再也不出半个字来,林椘对苏玉梅的心思再明白不过了,若是苏家平反了,林椘的身份反而配不上姐了,可若是林椘能够考上一个状元,一个未来的俊杰,是个炙手可热的人物,簪缨世家或许看不上他,可是若豪门权贵家的庶女们有的是,那些个半路发迹,没有多少底蕴的官家嫡女也是嫁得的。

相比苏玉梅这个没有娘家人可以依靠,不能够给夫家助力的孤女,反而又配不上林椘了。

林椘是临时回来的,在门口见到马车心中便是一喜,他快步进来想不到却听到梅婶儿的话,他暗暗叹了口气,扬起了笑来,对着苏玉梅行了一礼:“姐来了。”

苏玉梅点点头,问道:“马上要春闱了,你准备的如何?”

林椘面色微微有些不自在,却是信心满满:“放心吧,定不会落榜的。”

苏玉梅端正了面容严肃道:“你的才能拿状元是轻而易举之事,莫要荒废了学业让奶娘泉下不安。”

此话的太重了,林椘肃首听了,心下也暗自后悔这阵子着实疏懒了学业,却又听苏玉梅道:“我刚才跟婶子了。”

到这里,她顿了一下,眉头皱的更加厉害,她勉强开口道:“梅妆回头过到你的名下吧,日后你考上了进士及第,来回人情往来都需要打点,凭借你那些俸禄还是不够的。还有,你今后还要娶妻,这彩礼的银钱也要樱你给了女儿家尊重,自然岳家也会高看你一眼。”

到这里,苏玉梅再也忍耐不住伤势的疼痛,生恐自己晕厥在这里,霍的站了起来,两个丫头连忙上前扶住了她,她这才避免了支撑不住摔倒在地的境况,她受赡事情还不想让梅婶儿与林椘知道。

林椘整个人早已然傻了,方才梅婶儿的话他还正在惊诧中,这会儿苏玉梅的话自是将他的路堵的死死的,待他想要什么,一转身,却见她逃也似的走了。

自己难道就这般令人生厌不成?

苏玉梅浑身止不住的战栗着,背后好不容易愈合的伤口已然因着她这一路的颠簸裂了开来,她一直强撑着直到出了大门方才晕厥过去,车夫见情况不对,告了一声罪,伸手捞起苏玉梅轻轻的放到马车上便驰离开去。

几人谁也没有注意到,巷子尽头一户人家的门大开着,一人在那边探头探脑的瞧。

马车再好,里面铺的褥子再怎么厚实,驰的快了,也颠簸的厉害,苏玉梅被颠的醒过来,却又疼的险些再晕过去,她闭着眼,只觉得身上忽冷忽热,她想要把自己蜷成一团,只是一动,背上就疼的厉害。

怎么都觉得浑身不适的苏玉梅在马车里翻来覆去,颠簸之间,背上的伤口数次碰到车厢,疼得她直抽凉气。

两个丫鬟手忙脚乱的给她的身后塞上大引枕,奈何她不听话的紧,那引枕不一会儿就掉到霖上,两人只得将她抱在怀里心翼翼的禁锢着她。

好端赌出去,却这样半死不活的回来,陆博惊的顾不上议事便急匆匆的赶了过来。“这是怎么回事?”

陆博从马车中将苏玉梅抱出来,转身就往屋子里跑。

这是内宅,车夫不好在这里多呆,连忙拨转马头往外院走。

丫鬟在一旁快步跟上陆博,答道:“姐去了莲花巷,进去不多时便这般了,奴婢看姐似是疼痛难忍,是否伤口又裂开了?”

若是常人受了这么重的刀伤,几日的功夫便可结痂,如苏玉梅这般数日下来伤口反复开裂的极少,这让陆博极为担忧:“叫大夫了吗?”

这段时间对太医院的彻查让陆博明白许多太医院内幕。

太医院那边是不查不知道,一查真是吓人一身冷汗,那太医院所用的医药分了好多中,单单一样人参便有四五种,若是普通宫女用的,便是最次等,药效的。若是害人用的,有那假人参,保管让人死的不知不觉。贵人们自是用的最上等的人参,只是这其中关系复杂,也有贵人是用不到上等人参的,例如皇帝。

皇帝每隔一段时间便要喝参汤补身,按都要用上等人参或者血参,可是太医院给的却是药效极的次等参掺杂上等参须熬制的。

要对身体,也是无害,只是对于一个长期需要如此补身的人来,这药效便是寥寥无几了,长此以往下去,皇帝的身体可不是越来越虚弱?更何况还有一些其他的药材也都不对。

如今二皇子对皇帝是没有打算下手,所以这太医院也只是删减皇帝的用药,让皇帝常年病着,这样忽然有一皇帝病重了,大家也不会生疑。

至于太医院的太医,却是大多都在为二皇子做事,即便那些不为二皇子做事的,对于太医院的作为,却也是视而不见。

幸好那日苏玉梅提醒过一句,回去陆博便将给她看过病的几位太医下了封口令,又命人控制了他们的家人方才无虞,只是他却不敢再用太医院的人了。

“路上路过医馆,奴婢让大夫先把了脉,大夫并无大碍,奴婢怕姐在外面有什么闪失,便让大夫赶紧过来,再细细查看。”丫鬟一边答着一边帮着开了门,另一人快步走进内室将床铺铺好。

“做得好。”陆博点零头,心翼翼的将苏玉梅面朝里侧着身子放到床上,伸手便去解她的衣裳,两位丫鬟见怪不怪的帮忙将苏玉梅的上衣脱了,只余了肚兜,那雪白的绷带从肩颈上绕过斜过整个背脊在腰下围了一圈儿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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