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当时事
“然后呢？”
见李大娘欲言又止的模样，顾颜问了一句。
李大娘叹了口气，埋怨道：“也是钱财迷人，有人被迷了心，才闹出这么一番事。”
叹息一声，接着细昨日下午发生的事：
“当时，我在家洗衣服，就听到顾村长家的孙子在门外喊我，出来一看，就见他带着一个身穿华服的公子哥，那公子身后还跟着一个仆人……”
……
昨日申时初，桂坪村。
李大娘正在家浆洗衣裳，洗到一半，就听到门外传来很响的敲门声，伴随而来的是一个儿童稚嫩的呼喊声：“李姥姥，快开门，有人找你呢。”
“就来了，别敲那么重，门都要被你子敲坏了。”
李大娘随意地在身上擦了下手，匆匆打开门，除了顾芽，还见到两张陌生的面孔，站在前面的男子，穿着深蓝色长衫，衣服上还有十分精美的花纹，这样的衣料和绣工，是她第一次见。
以往她在镇上的一家手工店接一些刺绣的手工活做，可无论她怎么捯饬也弄不出如此华美的图案，或是她的绣花方法过于单调，不会那些个花样刺绣。
顾芽这个滑头，把门叫开后，就转身朝那华服公子讨要奖赏，那公子倒也大方，随手一抛就是好几个铜板。
顾芽得了钱，高胸收在胸口处，他娘为他缝的一个布袋里。
“公子有事找老妇？”李大娘问道。
“我是想找住在你隔壁的顾家娘子，敲门半，没人开门，她在哪儿，你知道吗？”青年男子道。
“你找她做什么？”李大娘警惕道。
顾颜已经回顾家了，顾家的两位公子她都见过，不长他这样，从相貌上来，不相上下，甚至这人还要俊上三分，也不像是什么有坏心思的人。
“听闻顾娘子有一手做糖的好手艺，我是生意人，想要找她谈谈买买方子的事。”齐棹完，又接着问道：“你知道她的蔗糖是怎么做出来的吗？你要是知道，我就和你谈，价钱随你开。”
在齐棹看来，这等穷苦人家不可能将价格喊得很高，而那做蔗糖的方子价值大着了，只要做的量足够，很快就会被更多的人知道有这味道甘美的糖，比之大家常用的饴糖要好上几个层次，这要是做起来，他绝对稳赚不赔，所以此番到这里，是对做糖的方法志在必得的。
李大娘神色一正：“这法子不是我想出来的，你要买也只能问顾娘子买，不过，她已经不住在这里了。”
“她不是桂坪村的人？怎么不住这里？”
“回娘家了。”罢，李大娘便不再搭理他，这个人刚才的那些话，让她对其有所不喜。
“她娘家是哪个村的？你告诉我，趁着还没黑，我再跑一趟。”齐棹急忙喊住转身进屋，准备关门的李大娘。
“我爹也会做蔗糖，你怎么不去我家？”一直呆在旁边的顾芽看着他道，乌黑的双眼滴溜溜地转着。
“你爹也会？”齐棹愣了下。
“芽子，什么呢，那是你顾婶子的。”李大娘虎着脸制止他。
可顾芽并不怕她，只是偏着头看了她一眼，就接着道：“对啊，我爹确实会，是顾婶子告诉他的。”
李大娘‘哎’了一声，走出来想训斥这孩子，但想到这不是自家的孩子，她没合理的身份去教，更何况孩子的也没错，这是这心思终归不太纯。
“那行，就去你家。”齐棹轻飘飘地扫了李大娘一眼，就跟着的顾芽朝来时的方向而去。
桂坪村一共就那么点大，谁家出零鸡毛蒜皮的事，都能马上传遍整个村子。
而这两，他们都在研究怎么做蔗糖，将那座山上的甘蔗都砍了背了下来，虽然他们中有七个缺参与了制作，可是每个人负责一部分，而且到了细节部分，都是顾颜在旁指导，以至于他们第第一次做就失败了。
不过，在经过几次商议和尝试后，几人总算将做蔗糖的整体方法给弄出来了。
“已经忙活这么久了，大伙都歇一会，吃点东西，等会就要一口气将所有的工序都做完，明就可以拿到镇上卖。”顾壮呦呵一声，让大伙停下休息。
在场的十多个汉子妇人都停了手里的活计。
“听顾颜那的桂花糕和蔗糖都卖出去，尤其是桂花糕，她卖十文钱一份，那些人都抢着买。”顾壮的媳妇忍不住碎嘴道。
“要是媳妇你会做桂花糕，也能赚那钱。”顾壮端着水牛饮了一口，呼了口热气道。
“我哪会做那玩意，烧饼倒是会做，可惜手艺还没街上的贩好，哎，对了，顾颜她回家了，工钱给你们结了吗？她可是好了，一人五文，不会回家享福，将这事给忘了吧。”
蹲在门槛上的李缺道：“结了，顾大公子来接顾瑜的时候，就将钱给了。”
“也是，人家是生富贵命，不在乎这点钱，还以为她顾颜多能吃苦，这不男人才死了多久，就忍不住搬回家住了。”顾壮媳妇的话充满嫉妒之意。
“人家有钱，那也是人家爹有本事挣的，再，她都将做蔗糖的法子给我们了，还有什么不满的。”李缺的嫂子孟氏在旁讥笑一声道。
“我也没不满啊，真是的，闲下来随便扯几句闲话都不行了。”顾壮媳妇一甩手，走到顾壮身边，一手拧住他的耳朵，凶恶道：“别以为我刚才不就忘了，赶紧将那五文钱交出来，工钱结清了，都不告诉我一声，想藏私房钱，没门！”
“轻点，轻点，这么多人看着了，有什么话回咱屋。”顾壮立马讨饶。
“看着怎么了，村里谁不知道在这个家我了算，钱交出来，就放了你。”顾家媳妇长得壮硕，一身横肉，比顾壮还要结实，这么一摆脸色，就跟山上的女土匪一样，凶神恶煞。
“娘子，回屋我和你细，这事儿，有点……”顾壮疼的直呲牙，他娘子下手从不分轻重，她舒坦就成。
“爹，有人找有找你买做糖的方子。”
人未到声先至，顾壮还没想好一个能够搪塞过去的花钱的理由，儿子的声音就从院外传了进来。
顾家媳妇送了手，“等会再收拾你。”
而院内的其他人听到顾芽的这句话，立马来了精神，在他们看来，这方子现在就他们的，谁要敢私卖，就是在抢他们的钱，割他们的肉，那是万万不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