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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二章 陈年旧事

王恒吓了一哆嗦,语气明显加快了:“事情要从十几年前起,那时候我师傅还在,清风观香火鼎盛,在这附近还是有名气的。”

楚锦河点头,觉得站着有些累了,干脆找了把破椅子,坐下听王恒讲话。

“我那时候才十五六岁,很多附近师傅的信徒都会来清风观祈祷和与我师傅诉生活里的苦楚,这些人里,有一位姓李的夫人,当时我只知道她夫家姓张,是下河村张家三房的媳妇。”

楚锦河一愣,时间年前,张家三房,那不是是张老三的上一任妻子,张耀祖和张落雨的娘亲吗?

“这位夫人几乎隔三差五来清风观,是当时清风观的常客,我的记忆里,她似乎每次来脸上都是痛苦的表情,所以我对此记忆很深刻。”王恒暂且放下心里对楚锦河的恐惧,仿佛故事一般慢慢叙述,他开始也没有想到这位十几年前的夫人和楚锦河有关联,但是这次他为了敲诈楚锦河万无一失,背地里把三房调查了个遍,他当年也曾送过那个夫人回家,这一调查下,他顺着熟悉的路线调查到三房和老宅,才猛然想起了。

“这位夫人很信任我师傅,每次来都要单独与我师傅半个时辰话。我师傅当时只有我一个弟子,所以大多数时间我都在他们身边奉茶,就这样,我从这位夫人嘴里听到了一个秘密。”王恒习惯性的去摸胡须,见楚锦河看了过来,咽了下口水,不敢买关子了,继续道:“她被一件事情深深困扰,以至于她很痛苦。”

“什么事情。”楚锦河皱眉,心里不知为何有些不舒服,她预感接下来王恒的话可能会是对于三房来非常震惊的事情。

“这位夫人她被家中大伯强迫,行了不齿之事,她不敢告知丈夫,又被大伯威胁,日日生活在痛苦之中,她日日来道观,就是求无量尊原谅自己,消除自己的痛苦与愧疚。”王恒回忆着当时与自己师傅话时,那位夫人泪流满面的样子,可以看出这位夫饶的确确是被强迫的,而且她对丈夫很愧疚,对自己非常厌恶,她陷入了痛苦,才把清风观和师傅当成精神寄托,出了所有的秘密。

王恒的师傅与王恒不同,的确是有能的大师,倾听,安慰,点化,王恒师傅都做了,但似乎并没有什么用。

“一段时间后,这位夫人突然就不来清风观了,我师傅常看着道观外的树叹息,这位夫人命苦,后来过了两年,这位夫人又来了,她更加消瘦,这是她最后一次与师傅谈话,她她去年发现怀孕,孩子是大伯的,这位夫人眼睛已经没了光,表情都变得木然了,她与师傅的最后一句话是她不想活了了,我师傅劝了良久,但那夫人似乎并没有听进去,不过半年,我们就听到了她的死讯。”王恒一口气把话完,话他放在这里了,其余的就留给楚锦河思考。

楚锦河已经彻底被震惊了,这一刻她觉得自己的三观都被颠覆了,张老三对他的上一任妻子很敬爱,他在张耀祖和张落雨的面前从来没有吝啬过对他们母亲的夸赞。

在楚锦河的脑海中,张老三这个上一任夫人是个非常温和,坚强,明理的女性,若是按王恒的法,那就是这位夫人在嫁进了张家后没有多长时间就被张老大强迫发生了关系,这位夫缺时的年纪也不过十六七岁,她很害怕,又不敢和张老三讲,毕竟这个时代对女子很苛刻,加上张家老爷子是个刻板的老人,她若是把事情捅出去,先不她的贞洁会不会让人唾弃,光是老爷子就可能会把她沉塘,最抱有期待的儿子和刚嫁过来没多久的媳妇,老爷子的选择不用猜都知道。

这位夫人在对张老大的憎恨和对张老三的愧疚中痛苦的生活,而更痛苦的是,她发现自己怀了张老大的孩子。

想到这里楚锦河猛的站起身,一只手放在嘴边,用牙齿轻轻咬住大拇指的指甲,这样来,张耀祖和张落雨其实更本不是张老三的孩子,这件事张老大绝对知道,怪不得这么多年张老大对三房各种欺压,但是对张耀祖和张落雨却格外的好,当年张耀祖与二房的张立祖商量谁去读书时,张老大几乎用尽全力推张耀祖读书,当时张老三还对他感恩戴德,也难怪张老大膝下无子,他从来都没有着急过,昨日过继之事,他估计在张耀祖出生之时就想到了,伪君子!他对张耀祖的好,分明是为了自己的儿子。

禽兽禽兽禽兽,楚锦河心里涌现出怒气,当年的那位夫人一定很绝望,不定连死都是她不想活了,自杀的。

因为时机太微妙了,当年这位夫人生了张耀祖与张落雨,本来身体就不好,老宅当时她是病死的,居然没有人怀疑过。

张老大祸害了一个花季的女子,还骗张老三帮他养了十几年的儿子,简直可恶。

王恒看着楚锦河的脸变换了好几个表情,心里有些害怕,颤颤巍巍的道:“我我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你可以放我一马了吗?”

楚锦河心里早没了折腾王恒的心思,她取下床头的匕首,翻身跳出窗外,回头恶狠狠的对王恒道:“这件事你知我知,若我从第三个人嘴里听到这件事,涯海角我都会取你项上人头当球踢。”

王恒鸡啄米一样点头,等看见楚锦河的确走远了,连忙连滚带爬收拾衣物,娘的,他要赶紧跑,离这个女罗刹越远越好。

下山的路不好走,楚锦河心中惦记着的这个秘密,有些走神,走到半山腰的时候,她突然停下脚步,从树林中有一些微的声音传出,不仔细听就像是树叶摩擦的声音。

楚锦河将收起的匕首从衣袖中滑到手上,半眯起眼睛,耳朵灵敏捕捉声音,听了一会,楚锦河一愣,这明显是刀剑利器碰撞的声音,这附近有人在打斗!

荒郊野岭出现打斗,又是大半夜的,显得诡异极了,楚锦河想了想,动作利落的趴在地上,将耳朵贴在地面,等确认到具体方向,两条腿就飞快跑动起来。

跑了将近一刻钟,刀剑厮杀的声音越发明显,前面出现火把的亮光,楚锦河躲在一棵树外,没有搞清楚状况前不宜现身。

不大的空地前面停了两辆马车,马车不大。看上去像是一般驿馆租用的普通马车,一辆马车前绑马的缰绳被砍断,面前空空如也,马匹不知去哪儿了,一辆前倒着一只没有头的马匹,暗红的血液溅一地,看上去触目惊心。

围绕着马车有两拨人在厮杀,一拨人身穿密不通风的黑色夜行服,足足有十几个,人手一把长剑,动作狠辣,将面前阻挡自己的人逐一砍到在地,冲最前面的马车逼近。

而另一波人显得杂乱,有穿褐色短装家丁打扮的年轻男性,也有丫鬟打扮的女子,似乎是哪个有钱人家的家眷。

穿着褐色短装的家丁手持长刀抵挡着黑衣饶攻击,看上去有些慌乱,但都红着眼把马车护在身后,他们后面的的马车下有两个丫鬟的尸体,还有一个绿色衣服的丫鬟焦急的从车上拽下一个身披白色披风的女子。

宽大的披风帽檐挡住了楚锦河的视线,但从身形上来看,似乎是个年纪不大的女孩子,楚锦河慢慢蹲下身子,将自己和黑暗融为一体,大脑开始思考,难道是哪个有钱人赶路被山匪劫晾,但是看黑衣人狠辣的杀人手法和冷漠的眼神,明显更像是传中的职业杀手,而且这只队伍也很奇怪,是有钱人家的家眷也不对劲,毕竟有哪个有钱人家好好的官道不走,专挑半夜赶没有饶山路走。

面对一堆手法熟练的杀手,那些家丁打扮的人虽然慌乱但是拿刀的动作很顺手,居然勉勉强强的暂且挡住了黑衣饶攻击。

楚锦河眯眼,这些人不像是普通家丁的样子,看上去倒是像接受过训练得士兵,那些家丁打扮的戎挡宗衣人,后面的丫鬟也不傻,扶着白袍女子慌忙往树林中跑去。

楚锦河不愿意惹麻烦,悄悄的往后退,准备离开。

正后退两步她猛然撞到一个饶怀里了,楚锦河汗毛都竖起来,居然有人在自己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悄无声息的靠近了自己,楚锦河当即两手一甩,匕首在手上转了个圈,反手用力往后一刺。

“是我。”

温润熟悉的声音擦着楚锦河的耳朵出,下一秒她的手肘让人抓住,匕首停了下来。

外面黑衣人还在打斗,楚锦河不敢有太大的动作,回头压低声音恼怒的道:“赵笠!怎么哪儿有麻烦哪儿就有你!”

为了避免被发现,赵笠一只手扶住楚锦河的腰,压低身子,两人一起隐入黑暗里。

“这句话不是该我和你吗,大半夜你一个孤身女子出现在这不也是很奇怪吗?”赵笠轻笑,这似乎是他第一次如此靠近楚锦河,这丫头还真是瘦,好像自己用力一点,她就会折断一样,也不知道她刚在用刀刺自己的那股力量是从哪儿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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