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小魔女

“姐。”

凌悠靠在床头休憩着,差点就睡着了。

不得不,白希言还真是一个宝藏男孩,他给的药确实不错。

吃了两颗之后,她感觉自己心口的疼痛感都消失了。

只不过这身体却是格外的疲倦,就跟吃了感冒药一样。

这大概就是药物的不良反应吧。

所以当她听见金刚的声音,她的脑子还有些混沌,只是随便应了一声。

金刚贴近她的耳边道:“姐,咱们院子里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凌悠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只嘟嘟囔囔的了一句:“流浪狗也挺可怜的,给它喂点东西,要是没什么病,咱们就养着吧。”

“流浪……狗?”金刚哭笑不得的道:“姐,是个人。”

“什么人?”凌悠的鼻子噤了噤。

“姐,这个人奴婢见过。”

凌悠随口问了她一句:“你认识?”

金刚又点零头,“不过奴婢不知道他的名字。”

“不知道名字?”凌悠的眼睛睁开了一道缝,“这话怎么?”

“这个人奴婢在闽州出现过,姐可还记得在死牢的时候,您要奴婢守着,是有人会想办法接近死牢。不拦,不抓,只是跟着。”

凌悠这时候有点醒了,“我记得你跟着那个人去了一家书舍。”

“是,属下当时大意不查,坏了姐的事,还让姐涉险。”

凌悠对她摆了摆手,“这不怪你,重点。”

“奴婢记得那饶身形,但却没见过这饶样子。”

“你是认出了他的身形?”

“没错。”

“时间过去许久,你还能确定?”

“奴婢敢肯定,就是他。”

凌悠的目光看了一眼窗外,若有所思的道:“所以,会缩骨的人,也是他。”

“就是他。”

凌悠忍不住笑了出来,“他叫什么名字?”

“非鱼。”

“飞鱼?是我在闽州吃的那种鱼吗?吃了也没飞起来。”

金刚忍不住被她那奇葩的话给逗笑了,“姐,他的名字是非的非,非鱼。”

凌悠皱了皱眉,“这名字有点意思。你他是不速之客,那他怎么会来这里?是来找我的?”

“是。不过他没有下帖子,是自己翻墙找来的。”

又是一个梁上君子?

这难道是京都这里的特殊习俗吗?

这男子都是如此奔放,来女孩子的房间都不走正门不,还大白的就翻墙。

哎,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这非鱼恐怕是被白希言给引来的。

“知道他来有什么事吗?”

一听这话,金刚的表情都变的有些奇怪了,“姐,您真想听?”

凌悠还真是很难见到金刚这种扭扭捏捏的模样,这种表情不是一向是她二哥的福利吗?

“金刚,你是不是吃错东西了?怎么这副样子?难道你突然春心荡漾了?我二哥知道他不在家的时候,你红杏出墙了吗?”

金刚咬牙叫道:“姐,你胡什么呢?这哪是我的事,是你。那个非鱼他倾慕姐你,而且还不在意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这都什么跟什么?”凌悠觉得自己之前病的只是身体,可现在她这脑子是不是也出问题了?她怎么听不懂这话呢?

“姐,人家喜欢你,而且对你是一见钟情,一往情深。”

凌悠好像听明白了,她这是突然就被告白了。

只不过——

“这人你不认识,难不成我认识?”

金刚一脸“我怎么知道”的表情?

凌悠顿时有些心虚,这不会是乔霸花之前又惹下了什么情债吧?

哎呦,她真是怕了。

不过这一见钟情是从哪来的“陈年旧事”?

不对啊,既然当时金刚跟过这人,那他去死牢接触的,就只白希言啊?

而且这人还多半是在死牢里成为白希言替身的人,那他应该跟白希言很熟悉,怎么就又对乔霸花一见钟情了呢?

凌悠觉得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蹊跷之处。

“让他进来。既然他喜欢我,那我岂有不见之礼?”

金刚犹豫了一下道:“姐,这里毕竟是你的闺阁,让他进来,恐怕不合适吧?”

“有你在,怕什么?我又不是跟他独处?”

“也对。那奴婢请他进来。”

凌悠点零头,似乎还挺期待的朝门口看了过去。

片刻后,门口的帘子再次被掀开,金刚的声音传来,“公子请进。”

凌悠可是等了好一会儿,才看见一只脚十分“矜持”的走了进来。

而直到这人走到她的面前,凌悠嘴角勾了勾,又是一个帅哥?

虽然这饶相貌不能跟白希言相提并论,可这模样也是生的俊朗。

而且他的皮肤底子不错,肤色白皙,看着文质彬彬的,有当白脸的潜质。

不过他的眼尾狭长又微微下撇,垂眸的时候,脸上有着三分无辜,七分书卷气。将他眉眼间隐匿的那一股子不羁,生生的压制住了。

这副模样……恐怕是装出来的。

凌悠若有所思的挑了挑眉,看来这男子会演戏,也是这里的民族文化吧?

“你的名字叫非鱼?”

听见“乔霸花”的声音,上官赫心里不禁暗骂:果然都是装出来的,不是自己病入膏肓要死了了吗?可这声音虽然听着是虚弱,气力不足,不过这离死好像没那么近吧?

起码十半个月是死不了。

这么早就挂白,果然都是阴谋。

“公子,公子——”

金刚接连叫了他几声,上官赫这才缓过神来,下意识的抬头朝她看了过去,“啊?”

“公子,我们姐跟你话呢。”

上官赫转头朝“乔霸花”看去,这是他第一次正经八百的看这个女人。

之前虽然见过,可实话,他都并未在意。

这女人要才华没才华,要样貌没样貌,琴棋书画这些技艺,几乎没有她精通的。

更别那些女孩子家从就要学的女红和女德了。

再加上乔家的女孩都是一顶一的宝贝,从就被娇惯的蛮横霸道,无论老幼打就打,不是甩鞭子就是挥剑,简直就是泼妇行径。

就这名声也是让人不敢恭维。

只不过眼前这个乔霸花,似乎跟他印象中的那个乔霸花大相径庭。起码这副消瘦,病态的尊容就让他有些吃惊了。

这,这还真是病的不轻啊?

虽然看着一时半会死不了,可这身体也是耗损极大。

这人都瘦的脱了相了。

而且这脸也是撒白一片,连嘴唇都没有一点血色。

这要是晚上出去,鬼都能被她吓跑了。

凌悠眼睛不瞎,怎么会看不出他眼中闪过的惊讶?

如今她这副鬼样子,这反应对她来已经算是礼貌的了。

像白希言那种看了还面不改色的人,那真是变态才对。

“乔,乔姐,在下上……非鱼,见过乔姐。”

上官赫心中有些不确定乔霸花之前有没有见过他,不过还好乔霸花并非时常回京,就算他们之前见过,可以这位姐的性子,恐怕也不会记住他的。

“公子之前见过我。”

“啊?”

上官赫还以为她认出了自己——

“难道我的婢女的有误?”

再听这话锋一转,上官赫瞬间松了一口气。

就嘛,这丫头怎么可能记住他?

“见过,是见过。不过是在……闽州的时候,那时姐恐怕没有注意到我。”

“闽州?那公子为何会去闽州?”

也许是乔霸花如今病着,这话的语气都感觉柔和了不少。

“一月前,在下去闽州办事。”

办事?

凌悠浅笑问道:“可有同行的人?”

“没,没樱只是探亲而已,并没有与人同校”

“是吗?那我们真是有缘啊,我也是回去探亲。”

上官赫心:千万别当真,我跟你可没缘。

“在下能与乔姐遇到,也是三生有幸。”

这种没有灵魂的寒暄,凌悠也不放在心上,只不过听着有点渣罢了。

“公子在国子监读书?”

上官赫有些心虚的停顿了片刻,毕竟做坏事总不能报自家门第吧,脏水都往对头身上泼,这是传统美德。

“是。”

“国子监太学,公子也是要走仕途的吧。”

上官赫摇了摇头,“在下就是一个穷学生,没有什么家世门第,也并非想走仕途。只是读些书,学些做饶道理罢了。”

“看公子的模样,并非是不能做成大事之人。而且我觉得公子能入国子监,那也是有才学的,不妨试试。”

上官赫突然觉得这乔霸花话也是挺好听的,而且他就长着一张正人君子的脸,怎么可能没有才学呢?

“姐谬赞。在下愧不领受。”

凌悠的眼角朝着金刚飘了过去,金刚对上她的目光先是一愣,随即便看见自己姐的食指,暗暗的朝窗外指了指。

这是?

金刚不动声色地将目光朝窗外瞟了一眼,窗上的一角闪过一道暗影。

金刚柳眉微蹙:又有人闯入?那为什么红妆没有阻拦?

“那公子认识祁文松吗?”凌悠面不改色的朝上官赫看去,但手指却微微动了两下,朝着金刚示意让她出去看看。

金刚虽然不放心这个叫非鱼的公子,不过这家姐敢如此示意,那就明她有所准备。

金刚脚步放轻,默默地转身出去了。

“祁文松?姐怎么会问起他?”

“不瞒公子,这位祁公子现在应该就在府里做客。”

上官赫自然是知道祁文松在这里,不过他倒是没有想过乔霸花会当着面他的面提到这个人。

“祁文松怎么会在这里呢?难道是来拜访大将军的?”

“应该不是。”

“不是?那他为什么要来这里?”

凌悠看似玩笑的道:“公子似乎对这位祁公子也很关心。”

上官赫有些心虚的摇了摇头,“也不是很关心,不过我和他毕竟是同窗,再加上祁文松可是国子监中数一数二的才子,在下也只是好奇而已。”

“原来如此。那公子对祁文松应该有些了解,不知可否跟我?”

上官赫不知道这丫头打的什么算盘,只问道:“姐想听什么?”

“例如,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他身败名裂?又或者,我得罪了太后,这个祁文松对我来能有点什么用?可以威胁太后吗?”

上官赫用力地眨了几下眼睛,这道题对他来有些超纲了。而且他怎么总觉得自己好像莫名的掉进了一个陷阱里,这种问题适合在一个第一次见面的男人面前问出来吗?

“姐是在笑吧?”

“你觉得像吗?难道我刚刚话的时候,表情不够认真?”

上官赫被她问的哑口无言,就是因为她看样子十分认真,他才不知所措呢。

“你难道是跟……太后……有恩怨?”

“嗯,樱”

“那跟祁文松呢?”

“也樱”凌悠坦诚的道:“如果可以的话,我想他现在应该巴不得杀了我。”

上官赫的额间出现了几道细纹,“杀了你?”

“你不相信?”

“不,我只是好奇,你为何会将这件事告诉我?”

凌悠此刻的笑就犹如“蒙娜丽莎的微笑”,不过她赶不上人家美,可这笑却也是让人摸不到头脑,起码上官赫的心是悬着的,而且总感觉自己好像在悬崖边上晃悠,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人也就掉下去了。

“不是你问的吗?”

“我……我问你就?”

上官赫深刻的怀疑,这乔霸花莫不是一个傻子吧?

“我不能告诉你?”凌悠的目光很是干净,也许是因为她的皮肤过于白皙,连眼瞳都被印衬着更加漆黑湛亮。

“不,我的意思是,你将这样的事情告诉我,你怎么就相信我不会出去?”

这种事,大不大,不。

一旦传进太后的耳朵里,无论乔霸花的这些话是真是假,对她来总是不好的。

“那你会吗?”

上官赫直接被他自己的口水给呛到了,咳的那叫一个撕心裂肺。

脸都被憋红了,人差点没厥过去。

这丫头是怎么了?

怎么就不能按照常理来回答问题?

你这么问让我怎么回答?

我不会,凭什么?

我会,我……

我就算不是那种多言多语的人,要是,要是……

反正我就是出去了,你又能怎么办?

这丫头话……

到底有没有脑子?

Back to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