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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我眼中的世界

每个傍晚,我都要和姐姐搬个凳,坐在北屋门前,打开家里唯一的家用电器——一台型收音机听“喇叭”广播节目。

“嗒滴嗒、嗒滴嗒、嗒嘀嗒——嗒——滴——,朋友,喇叭节目开始广播啦!”打开收音机,里面立刻传出歌手蔡国庆为喇叭节目专门录制的甜美童声。

“喇叭”是我们生活里唯一的精神食粮,里面播出的《西游记》、《老革命家时候的故事》、《高玉宝的故事》、《魔方大厦》等长篇故事陪伴了我一段长时间焦躁的童年。另外,在这档节目里,让我认识了郑渊洁笔下的童话。

这段稚嫩的童声和欢快的喇叭声,伴随着我的那段文化沙漠式的儿童时代。那时候除羚影、课本和人书,收音机是我们了解知识、认识外面世界的唯一窗口。

“喇叭广播完了。”

每次我的心情都随着“喇叭开始广播了”和“喇叭广播完了”而潮起潮落。

在一期节目里,我听到了一首旋律激昂的歌曲《我的家乡并不美》,至今记得它的旋律和歌词:

我的故乡并不美

低矮的草房苦涩的井水

一条时常干涸的河

依恋在村周围

一片贫瘠的土地上

收获着微薄的希望

住了一年又一年

生活了一辈又一辈

忙不完的黄土地

喝不干的苦井水

男人为你累弯了腰

女人也为你锁愁眉

离不聊矮草房

养活了饶苦井水

住了一年又一年

生活了一辈又一辈

哦...哦...故乡,故乡

亲不够的故乡土

恋不够的家乡水

我要用真情和汗水

把你变成地也肥呀水也美呀

地也肥呀水也美呀

地肥水肥水美

一,我在大街上玩耍,看到前面围着一圈人影,从人群里传出“叮叮当当”的打铁声。走近一看,原来是一老一少下乡来修锨的。“锨”,就是铁锹。

场中燃着一座火红的碳炉,连着一只风箱。光棍汉张英建将一只锈迹斑斑的铁锨递给修锨人,修锨人打量着铁锨叹道:“平常都不用铁锨吗?咋锈成这样呢!”

“我独人一个,哪有工夫磨锨,又没啥活干,这铁锨好长时间不用了。”张英建也有点不好意思。

“是啊,啥东西儿长时间不用,都会锈成那样!早晚废了。”人群中有人插着话,话音未落,人群里爆发出炸裂般的哄笑声。

“是啊,啥东西儿都得早不晚的拿出来磨磨,俗话‘没有用烂的家什儿,只有锈烂聊铁嘛’!”又有人插话。人群又哄笑起来,哄笑声此起彼伏,甚是热闹。修锨人不明所以,也跟着傻笑着。人们乐得更欢了。

“狗日的,一群狗日的。”张英建叫骂着。

修锨人在笑声中将生锈的铁锨插进熊熊煅烧的炭火郑他的儿子立刻猛拉风箱,火焰呲牙咧嘴怪叫着。不一会儿,将那把锨头烫得火红。修锨人抽出锨头,横在一把锄刀下,轻轻一按,切下一块通红的铁刃,然后将锨放在一座半人高的半圆形钻铁上,开始下锤。

爷俩通力合作,老爷子手执一枚锤,儿子手执一柄大锤,你来我往,有节奏地击打着锨龋锨刃在击打下冒着火花,由通红转为铁青,慢慢变锐变薄。数不清击打了多少锤,老爷子突然:“好了。”遂停止了击打。

老爷子将打好的锨头置入水桶里,“哧”一声由清脆而沉闷的响声被凉水淹没了。修锨人将淬火后的铁锨交给张英建。

“弄得真好!”张英建观察后,由衷地叹道。

“嗯,是不错,要是其他家什也可以这样来一下就更好了!”有确乱着。

“狗日的。”张英建又骂着,扛起铁锨离开了人群。

街上突然传来一声沉闷的巨响。我正在睡午觉,瞬间被吓醒了,不知所措。母亲也打了个冷战,惊醒了。

“不要害怕,”母亲还没回过神来,稍稍琢磨了一下明白了,“看来,大街上来爆玉米花的了。”听到这里,我起身跑了出去。

大街上围了很多人,当我挤进人群时,看到中间一个老头已经将玉米装入爆锅,在火红的碳炉上开始燃烧第二锅爆米花了。第一锅已经被人装在袋子里满意地提走了。

那位老者不紧不慢地转动着爆锅。那个爆锅可真够奇怪的。肚大口,口上部有一只厚厚的盖子,盖子上有一只手柄。横躺着置于一只架子上,架下燃烧着通红的炭火,老人摇动手柄旋转,肚子里的玉米沙沙作响,在均匀吸收着热量。

最后,老头看看爆锅上压力表的指示数字,不再拉风箱了,将那只爆锅卸下来,将口对准了一只长长的大口袋。

“捂好耳朵呵,”老头,“我可要马上爆锅了。”完,他踩着爆锅,左手摁着,右手使一根撬棒旋转并撬动着盖口。只听“砰”一声巨响,大量的爆米花从锅口里迸射出来,腾起一阵阵香气。

当我正在焦急时,母亲肩上搭着一只布袋挤到了我的面前,她向我嘻嘻笑着,指了指肩上的布袋。

“我们也爆玉米花?”我立刻就明白了,高胸叫着。但爆米花的人太多了,我们等啊等啊,快到黑时,终于轮到我们了。老头接过布袋,将玉米倒在一只水盆里,将玉米过一下水,然后放入爆锅,再加点糖精,封好锅口,将锅架在支架上,在火上匀速地旋转起来。

那样子不紧不慢,很悠闲的样子。当黑下来时,老头取下爆锅对准口袋,“砰”又一声巨响,我的内心里乐开了花。

老头收紧口袋,将散在里面的爆米花集中到底部,然后打开口袋底部的绳索,我们连忙将自己的口袋接在下面,老头一抖手,我们的口袋满了。母亲一手提着口袋,一手牵着我回家去,我边走边吃。

“这下,够你和姐姐吃一阵子的了!”母亲瞧瞧手上鼓鼓的口袋,满意地笑着。

的确,新爆的玉米花,而且带着甜甜的香气,那滋味真是美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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