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种田文剧本?

胖子湿着衣服回来,自然没躲过一顿好揍,连带着下午都不敢出去玩了。

午饭后,春婶见日头大,拿了针线去找姐妹们一起做绣活去了,至于童言,则背了个背篓往山里去。她想看看树林了有什么野味,或者回来的时候带一点干树枝。

树林里阴凉极了,童言找了块石头坐下,打算先来个夏日炎炎正好眠的午睡。

然而刚闭眼,耳边就传来淅淅索索的奇怪声音。

也不知道是不是穿越福利,童言现在的视力听力,甚至体力都远远比一般人要好,身体里仿佛有用不完的力气,让她一度以为自己这身体是不是练过什么绝世武功。

不过也有让她不舒服的,偶尔有种身体被束缚住,施展不开的憋屈福

童言听到树林似乎有东西滚下坡的声音,最后只剩一声闷哼。

她穿过草丛过去,就看到坡下缩成了一团的黑球?

他满是污渍的衣服上沾了泥土,裸露的皮肤脏兮兮的看不出原来的肤色,夏的风一吹,隐隐能闻到这人身上的酸臭味。

这孩子是多久没洗澡没换衣服了?童言闻到臭味略嫌弃的皱了皱眉,这鼻子太好也不见到是好事儿啊。

童言走过去离他几步远,看了看斜坡,“你从上面滚下来了?你刚刚在干什么,怎么滚下来了?”

孩儿抬头望她,动了动嘴唇没话,见童言盯着他,一副等着他回答的样子,才拿下捂着头的手,将紧紧攥着手里的东西递给她看。

“这个。”的掌心中躺着几颗被压烂的树莓。

孩的手拿开后,额头的青肿露了出来,脸上手上都有着被树莓刺刮出的血痕。

看来是摘树莓的时候踩滑了。

堵在童言舌口的‘你父母呢’几个字没能吐出来。

她想起了胖子贵柱骂孩的话。

孩见童言不话,以为是自己没明白,有些急的开口,“我饿,肚子饿。”

童言明白了,没人照鼓孩又怎么会有饭吃,实在饿狠了,只能进山里找些野果填肚子。

“起来,跟我走。”

孩犹豫:“……去哪里?”

他还没填饱肚子,而这里有好多可以吃的东西,他实在不想走。

“给你找吃的,跟我来吧。”完童言就往刚才过来的方向走了两步,发现人没跟上来,又转过身去。

孩磨磨蹭蹭的的原地坐在,他不太信童言的给他找吃的,以前也有人跟他这样过,可那是骗他的,等他跟过去后,有好几个人在那里嘲笑他,打他。

但是,他又感觉童言跟他们是不一样,不打他也没嘲笑他,看他的眼神让他觉得自己和那些普通孩没有区别,不是个招人厌恶的存在。

他既想在这里填饱肚子,又想继续和童言待着一起怎么办?

童言可不知道他心里的想法,只当是他刚刚摔痛了,起不来。

想也没想的倒回去,控制着力道将人拽起来,拉着往回走。

孩看着童言的背影呆呆的,他不明白明明嫌弃他脏的童言,为什么现在又不在意的抓着他胳膊走。

不过,看在童言真的不讨厌他的份上,今……饿肚子就饿肚子吧,就算……拉去是被打了被骂了,只要他还能走回来这里,都没关系。

毕竟,除了时候的记忆,没有一个人这样拉他的手了。

童言回到原来的地方,把背篓背上,拉着人往山脚的河边走去。

她找了个浅水的河滩,指着晒在太阳底下的河水,“你过去,把自己洗干净,衣服也要洗了,洗完后铺在石头上晒干。”

夏温度高,他站在河水不怎么流动的地方洗,水早被太阳晒的温热了,洗完后也不会受凉感冒,湿衣服在中午的日头下会干的很快。

孩看了看河水,又看了看她,低下头绕着自己的两只手。

童言看他没动,不知道他是没听懂自己的,还是不会洗。

只好放慢语速再次:“你身上太脏了,必须要先洗干净,你会不会洗澡?那边太阳大,洗着不会冷,你先把衣服洗了放旁边,再慢慢洗澡,洗完澡衣服也干了,等会儿我回去看看有没有吃的,给你带点过来。”

童言完见他楞楞的,瞪了下眼睛,“难得要我帮你洗?”

好像也可以,孩才六岁的样子,个头才到她肩膀高,不会自己洗澡洗衣服也正常,而且给孩子洗澡她也不是没做过,难不倒她。

孩吃惊的看着她偏头思索的样子,慌张的退了两步,结结巴巴:“我……我可以自己洗,我会。”

童言报以怀疑的眼神,孩红了红脸,转身就往河水跑,浇着河水胡乱的洗,很肯定的道:“我会自己洗的。”

童言点点头,“好,那你自己洗,我先回去一趟找吃的,你洗的时候注意别往水深的地方走,听到了吗?”

没听到回答,童言看了他一眼,孩忙应。

“嗯!”

童言满意了,背篓放在阴凉处,自己往春婶家走,她记得中午还剩下两个草饼的。

拿好草饼出门的时候,童言还顺了几个皂角,按照那孩脏的程度,有皂角肯定更好洗干净。

春婶家到河边不算太远,不过十来分钟就能到。她到河边后第一时间往水里瞧去,人去哪里?

张望几眼后就看到不远处的石头边上有个白白的身影在晒衣服。

孩背对着她,白嫩嫩的光屁股就这么映到她眼底。

……这是真屁孩儿了。

“屁孩,你洗好了就过来吃东西。”

孩没注意到童言已经回来了,突然的出声,吓的他从石头上是栽下来,落到水里溅起一片水花,撞到头都顾不得,连忙往石头后面躲,把自己藏起来。

童言被他动作吓了一跳,这屁孩搞什么呢,也不怕摔着。

“你藏后面干嘛,让你过来吃东西。”童言走到河边上,石头在水中间,她不想鞋湿了,便没过去揪人。

一个脑袋从石头后面冒出来,“我……没穿衣服。”

额……是这么回事。

她在现代二十多岁,又不是没见过孩子光着屁股,所以不觉得又什么。

倒是没想到这孩反应挺大。

“女孩子不能看男孩子的身体的,男孩子也不能看女孩子的。”那脑袋顶着张红彤彤的脸,十分严肃的道。

这思想正经的不能再正经了,童言十分认同的点点头。

她把外衫脱下来,“你先穿上这件,等你衣服干了再换回来。”

她把衣服放在地上,去了阴凉去侧坐,表示不看他。

听着河边的动静,知道孩已经从石头后面出来,慢吞吞的穿衣服了,又接着:“穿上了就过来,你不是肚子饿了,我这里带了草饼。”

童言等了好一会儿才看见孩过来,她的外套太薄,孩没有直接穿在身上,而是围在腰上,挡住了重点部位。

看他涨红着脸害羞的试图用手遮住自己的样子,童言莫名想笑。

她弯了弯眼睛,笑盈盈的递给他吃的。

“呐,吃吧。”

孩抓过草饼埋头就啃,吃的急了还呛了几下,童言伸手帮他拍一拍,摸着瘦的只剩骨头的身板,她心中忍不住叹息。

她时候也是农村长大的,虽然家里很穷,吃的差,但也不至于饿成这样。

孩吃完了饼,抬头看着童言,见她微微皱眉,没有刚开始的笑脸,紧张的道:“是不是我吃太多了,我……实在太饿了,下次我只吃一半,不一块……你不要不高兴好不好?”

童言一愣,随即拉出笑脸,“没事,我还有一块,你吃的不多,还饿吗?我这里还有一块。”孩摇头。

“吃饱了?那……”她视线在他身上扫了扫,指着他身上暗色的地方,“这里这里,还有这里,都没有洗干净,拿皂角过去,重新洗一遍。”

“哦……”孩十分听话的重新回到水里。

童言又指了指石头是晒的衣服:“衣服也要重新洗过。”

“……哦。”

这委委屈屈的回答,怎么感觉像是她在欺负人呢?

孩在河水里认认真真的洗衣服,童言脱了鞋,坐在石头上划水。

“你住在哪里?”

“家里,树林前面的那家。”

“家里只有你一个了?”

孩不答。

“你叫名字?”

“他们我是孤儿,我没有名字。”

“能不能带我去你家看看?”

河里的孩子沉默一会儿。

“嗯。”

……

孩的家着实有些偏僻,四周都是高大的树木,只有门口有块荒地,离这里最近的人家,也要七拐八拐的走好一会儿才能到。

房子是破旧的仿佛随时会倒塌的危房,屋内有些破破烂烂的家具,可能是因为只有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住的原因,屋子里很多地方都是灰尘,没什么人气儿。

屋里什么吃的也没有,怪不得孩要去树林里找野果子吃。

童言看着这破的漏风,啥也没有的地方,愁的眉头都要打结了。

捡了个便臆弟,养还是不养,这是个问题。

更何况目前她也是寄人篱下的女孩,现在的身体才十二三岁,要独自养另一个孩子,无异于自找麻烦。

但是她又狠不下心放任着不管。

不是她圣母,任何一个普通人,看见这么惨的孩都会忍不住想帮他一下。

童言冲站在一边的孩招手,“你过来!”

孩感觉这会儿的童言有些不一样,但还是听话的过去。

她一把抓在孩脸上,想泄愤的使劲儿捏一捏,结果发现他连正常孩该有的婴儿肥都没有,不由升起一丝心酸,刚下定的决心又坚定了几分。

不过是养个孩子,她又不是真正的十二岁孩,办法总有的,再,她也不能一直借住在春婶家。

“以后我做你姐姐怎么样?跟着姐有吃的,干不干!”

孩不是很明白,但是有吃的他知道,忙不迭的点头。

“叫声姐姐来听听。”

“姐姐。”孩的声音,稚嫩而又清脆。

“乖。”想了想又道,“你没名字,我给你起个名字怎么样,总不能每次都屁孩屁孩的剑”

童言想了半,“叫苏木怎么样?起名字太难了,你有没有意见,没意见就叫这个了。”

孩能有什么意见,甚至都不是很清楚童言要干什么,恍恍惚惚的名字也被童言一锤定音。

……

童言又去树林了,走之前给苏木布置了个任务,要他把屋里的凳子桌子擦一下,她明再过来。

其他的她还没想好怎么做,房子太破要补,屋里太脏要打扫,什么吃的都没有要准备。

要做的事太多太多,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搞得的,而且今也不早了,她要赶紧去山里打一些柴回去。

匆匆走着的童言突然顿住。

所以她是穿越到种田文了?拿的是发财致富的女地主婆剧本?

ennn…

童言猛的摇了摇头,不再想这个问题。

晚上童言帮春婶切菜,一边打听想了解的事。

“春婶,镇上离这里有多远?”

“有着十来里路,要半个时辰才能到。怎么,丫头你想去城里?”

她想去看看城里,然后按部就班的走种田女主的第一桶金路线。

“我没去过,好奇是什么样的。”童言笑笑。

“丫头你可是想买什么?若是急的,婶过两去城里给你带来。”

“不用,不用,春婶,我不是要买什么,我是想去城里打听打听,看能不能找到我家里人。”

春婶捡她的地方在村外的河边上,她当时躺着在地上,周围一个人也没有,就只好把人带了回来。

那个地方童言去过好几次,那周围她找了个遍,既没发现特殊的遗留痕迹,也没找到有所谓的证明身份的东西。

硬要不同的话,就是那周围二十米内的草和树木都是干枯的,带着淡淡的黑色,似是烧焦了,又像是在上面罩了层黑纱。

春婶等她醒了后问她是哪里人,怎么会躺在河边的时候,童言本以为这身体里该有这方面的记忆的,可是她搜刮完脑海,却是半点信息都找不到。

难道还撞上了狗血的失忆?

童言摸不清楚是不是。

毕竟现代到上一次穿越的记忆都在,甚至还多一份奇怪又冗长的记忆,而唯独没有这具身体的。

失忆了又没有合理的解释,没人信不还图惹麻烦。

童言便是第一次和家人出远门,不心走丢了,在森林里乱走走到河边,太久没吃东西,才饿晕倒在那里。

春婶并没有怀疑很多,毕竟这个理由还算合理,还表示她找不到父母也愿意长期收留她。

童言心中想着古代人真是淳朴善良,住了下来后,春婶对她更是像自己女儿一般好,着实让她觉得这态度过于热情了些。

“春婶,村里那个又黑又瘦的孩是谁?怎么没看见他家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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