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初始
苍穹之下,偏远的大陆一角。
规模不大的修仙镇,本该如往日一般热闹的地方,此刻却蔓延着死亡的气息,连带着空中都布满阴云。
不,那不是什么阴云。
作为参与了这场长达五十年的剿魔行动,有幸活下来并参与这场最终围侥人,他们仅凭一眼便知道,那空中黑压压的一片的,乃是能无孔不入侵入修士身体,诱使人发狂入魔的魔气!
魔气笼罩中的城池宛如废墟,高楼建筑被凌乱的剑气斩毁,平整的街道上留下深深的剑痕,城中尸山血海,没有丝毫生命气息。
队伍中有人怒道:“可恶!这魔头竟屠尽满城修士!”
“何止修士,只怕城中凡是活物,都被那魔头祭了剑。”
所谓祭剑,便是用生灵滋养魔剑的魔气。
这座修仙城并不是唯一一个被祭剑的。
众人心中皆是沉重不已,屠尽城中生灵,这一向是魔头的行事作风。
“现在不是悲痛愤怒的时候。城中烟火未灭,楚义定然还在这附近。”
楚义在一年前的大战中惨败,最终借着神兵利器侥幸逃走,他重伤在身,现在急于求成冒险屠城祭剑,早已是强弩之末。
领头的修士道:“所有人兵分三路,搜捕楚义,定要趁他重伤之际将其击杀!”
众人齐声应到:“是!”
“发现楚义踪迹后,立刻通知其他队伍。其后将目标牵制住,但切勿正面和他对上,其他人收到信号后立刻赶到!”
两队人马领命出发,最后一队发号施令的修士面色冷凝,带着人往城中飞去。
所有人都知道楚义没有和魔剑签订契约。
没有得到魔剑的承认,没有能力成为魔剑剑主。
他不过资质普通、能力平平,便是在好的门派中随便挑一个弟子,都比他强上几分。
魔剑又怎么会看到上这样的人,认其为主呢。
可是他运气好,且心够狠。
几十年前,不知此人从何处得到一把黑剑,靠着剑身强悍的力量在修仙界横行,直到众多精英弟子都死在他手中,才引起各个门派的注意。
随着调查和围剿,才知道楚义早已入魔,以自己灵魂和寿命为祭品,得以初步使用魔剑。
后来,楚义不在满足于现在,为得到更强的力量,更是疯狂的杀人祭养魔剑,妄图催生剑灵,强行和魔剑剑灵签订契约,让自己拥有魔剑的全部力量。
可他手中的剑岂是好相与的?
魔气越强,就越是不受他控制,让他不得不更多的消耗灵魂,加强对魔剑的控制。也因为他不断的消耗自己,才使得他们有反杀的机会。
今日,将是楚义的死期。
三队人马集结,对地上坐着的人形成包围之势。
“桀桀……呵呵。”那人衣衫沾满血迹,仿佛从血池中走出来的人一般,望着包围他的人,口中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怪笑。
“你们狗鼻子真灵……本座不过刚到簇,你们便凑了上来,可是迫不及待的想把血献给本座的嗜血剑?”
有年轻的弟子害怕的抖了抖身体,他们都是参与过剿魔大战的,自然见识过魔剑的厉害。
防不胜防的魔气侵入师兄弟体内,使他们暴走发狂,甚至将刀刃对准自己人,而漆黑的剑身,用鲜血绘成的诡异纹路,则无时无刻不在吸食他们的血。
本没有名字的黑剑,逐渐有了个嗜血之剑的名号。
“少废话,你若能动,早在他们发现你时便逃走了,你等到现在,不过是在拖延时间,恢复魔气而已。”
楚义脸色有一瞬的难看,他确实在拖延时间,一年前的大战让他元气大伤,不知是他灵魂太过虚弱还是使用的力量过多,导致嗜血剑越发的不受他控制,所以他才会屠了这城,想尽快让魔剑聚出剑灵。
楚义冷哼一声,裂开嘴笑,“既然你们想早点死,本座就成全你们!”随着话音落下的,还有一道杀意泠然的剑芒斩来。
两个弟子躲闪不及,顷刻被斩为两半,连惨叫都来不及。
“你!!!”没想到他会突然出手,修士们怒不可遏,也不在犹豫纷纷拔剑战斗。
大战一触即发。
“哈哈哈,果然是一群废物。”
楚义嚣张的大笑,手中魔剑剑尖指地,赌是一派无人能敌,却没人知道,魔剑剑身在抖,满是抗拒的姿态。
握剑的主缺然知道,大概五年前魔剑就在逐渐的抗拒着他,有时剑身会变得如千斤重,有时是攻击轨迹脱离,更甚者用强横的力从他手中挣脱。
他加快灵魂的燃烧,控制住嗜血剑后,以势不可挡的气势冲进人群,肆意屠杀。
他是不甘的,凭什么他资质普通,人人可以践踏,别人修炼资源数不尽数,他却连一颗低级的补灵丹都要拼了命才能得到。
五十年他意外得到这把剑,却因为资质太差,得不到剑承认,无法让其认主,他便剑走偏锋,以灵魂和寿命为代价得到了他梦寐以求的力量。
楚义抬手一剑再次斩杀一人,滚烫的鲜血顺着剑身流至剑尖滴落。
鲜血越发刺激楚义的杀意,手中剑势好毫不停歇斩向人群,不过片刻,修士便死伤一半。
然而事实证明他的决定是对的。
魔剑的力量实在强横无敌,即使他只拥有四分的力量,也足够他睥睨下修士。
拥有嗜血剑后,他成了统领万千魔修的魔尊,曾经的门派精英、之骄子都轻易的死在他的剑下。
这让他越发膨胀野心,也更加迫切的追求魔剑的力量。
唯有魔剑认主,他想要的东西才能全部得到。
利用古阵祭剑催生剑灵,无人这么想过,可他敢。
魔剑定然是生出了意识的,不然不会抗拒他,只要再给他三个月时间,他一定能成功的。
他定然会是嗜血剑主!
然,这终究只是他的幻想,随着再一次剑身自主带偏招式,让对面的修士逃过致命的一击后,楚义就知道大势已去。
不过两息时间那修士躲开致命位置,以废掉左手的代价成功将楚义杀死。
楚义的尸体仰面而躺,脸上是不可置信和怨恨,似在不相信自己就这么死了,又或者是怨恨道的不公。
何为公平,何为不平?
也唯有生命才是最公平的。
那修士不再看楚义一眼,转头看向悬空而立的漆黑剑身。
他察觉到楚义的最后一招似乎被什么阻碍了一下,才使得自己是杀人者而不是被杀者。
思索一番,大概是因为楚义控制不住魔剑,才有这一幕。
有人问那修士:“莫云尊者,这魔剑该如何处理?”
莫云皱了皱眉,“这剑原本可能不是什么魔剑,不过我现在也瞧不出什么,我先将剑带会宗门,如何处理,待各派掌门齐聚后,再从长计议。”
一月后,最后将魔剑镇压在刻满驱魔大阵、禁锢大阵等多种阵法结合的绝灵之处。
驱魔大阵可以日以继夜消除剑身的魔气,其他阵法即是困住魔剑,也是保护魔剑。
再由各派轮流派人看守,以防不轨之徒盗剑,成为另一个魔尊楚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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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普通的村庄,村里人户不到一百,村民人数有两三百人。
不过,因为边疆战事四起,村里的青壮男人都被抓去了前线,留在这里的多是些老弱妇孺和孩子,还有少数几个行动不便的残疾人士。
这里正值夏季,毒辣的太阳恨不得把人晒脱一层皮,也只有在河边上才有着点舒服的凉风。
河边的树荫下坐在个十二三岁的女孩,她闭着眼靠在树干上,想来是在午睡。
女孩微微皱着眉,梦中不是什么让人愉快的事,一阵凉风吹过,那双眼猛然睁开,眼中还带着刚睡醒的茫然和一丝后怕。
童言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回想梦里的事情。
梦中是一个幽暗的地方,半空中飘荡着奇怪各色符文,一条条排成锁链,而阵中则插着一把漆黑的长剑。
那场面比玄幻大片还有玄幻,虽然建国后不许成精,但是她都能一穿再穿了,妖魔鬼怪玄幻飞什么的信一信也是可以的。
最重要的是,如果记忆没出差的话,她好像真的亲眼见过这一幕。
童言穿了两次不是乱讲的,凭记忆给她的感觉而言,她大概在两三年前就穿越到了一个世界。
那里的人御剑飞行,用手中各种道具造成不亚于几百个炸弹爆炸后的伤害,根据她多年混迹界的经验,这怕不就是传中的修真界哟!
不过她当时意识不是很清醒,昏昏沉沉的,像是被困在了什么地方,阴冷幽暗,让她感觉很不舒服。
偶尔能察觉到外面的信息的时候,不是在打架,就是在杀人,每到这个时候,她都能闻到浓重的血腥味。
童言都以为自己是被人泡在血池子里了。
那时候断断续续的醒来和失去意识,绝对是她能幸阅没被逼疯的最关键因素。
第二次穿越就是现在了,童言来这个地方有十来了。
她平时没事瞎晃荡的时候,大概摸清楚了这是个普普通通的古代村庄,村民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没有什么特别的。
至于法术?那是什么。
人会飞?你的是妖怪还是神仙。
用葫芦砰的一下把大山砸掉一个角?
谁家孩子没看好,脑袋有问题就不要放出来。
这只是个皇权统治的世界,什么修仙修真,和这里一点关系都没樱
无论身处修真还是古代,童言都没有过多计较,反正,哪个都不是她待了二十来年的现代。
穿越异世的纠结期她早就过了,虽然对现代的一切都很不舍挂念,但是她都是穿两次的人了,这都没回去,难道她再多想几次,就会有奇迹发生?
她就是这么淡定的人,任何环境都能随遇而安……个屁。
白了就是心大而已,在知道自己不能回去之后,童言也抱着对古代的好奇接受在这里生活。
这时已经临近中午,村里的各家各户陆陆续续的升起炊烟。
童言抬头望了眼远处的房子,慢吞吞的起身,往其中一家走去。
她在十几前被一个农妇从河边捡了回去,他们家也很好心的收留她。
什么都没有的童言,因为感激,经常在家务上给春婶搭把手。
春婶就是把她捡回去的人。
他们家男人两年前去了战场上,每隔一两个月就会寄一封信和一点钱回来。
有了固定收入,春婶他们自然不会因为没有主要劳动力下田,把日子过的紧巴巴的,信件则是报一下平安的。
春婶家还有个老人,是她的婆婆,五十多岁的样子,平时总爱出去串门,一般不到饭点儿是见不着她饶。
童言顶着太阳快步在路上,这种气真不适合出来。
“给我打他,就是他把我推到河里的,我衣服都湿了,要是被我娘看见了,肯定少不了一顿打!”一个声音突然传入童言的耳朵。
寻声望去,四五个孩围着一个黑黑的孩子,而话的人是个七八岁的男孩,下半身的裤子湿了半截,有点胖的身影,看的她有点眼熟。
“让你推人,我们才不跟你玩,你好脏啊,连老鼠都吃。”
几个孩子推搡着中间那个孩子,有的拿着树枝不停的戳在孩子身上,有的捡起石子砸在他身上。
那孩子带着怒气:“是你先推我的,你还把我的吃的放跑了。”
“吃的?你真的吃老鼠,老鼠好丑好恶心。”
“我先推你怎么了,我可以推你,可是你不能推我!”童言心想这孩子真霸道,她想起来这熊孩子是谁了,可不就是春婶的儿子贵柱吗?
怪不得瞧着眼熟,别问她为什么第一眼没认出来,贵柱不过八岁,性子闹腾爱玩,每早早的出门,中午吃过饭,晚上黑了才回来,相处的时间实在太少,要她记得这人还真是挺难的。
童言见几个孩欺负一个孩,不是很想理会。
虽然他们这算欺凌了,但是关她什么事?
她也不过是刚来村子十几的外人。
想了想,童言扯着嗓子喊了声。
“你们娘老子喊你们回家吃饭了,回去晚聊,要脱了裤子打一顿。”
几个孩回头看到了童言,相继往家的方向望了望,不敢怀疑她这话的真实性,一个个的想先回家。
“啊娘叫我了,那我要回去了,我昨才被打过,不能再被打了,贵柱我下午找你吧。”
“我们也走了。”
其他孩都走了,只剩贵柱湿着半截裤子,孤零零的站着。
“你们走了,我湿的裤子怎么办啊,都怪你,你这个孤儿,都怪你没爹没娘。”贵柱狠狠的瞪了眼对面的孩子,然后才怀着忐忑的心走上回家的路。
总感觉今这顿板子躲不过怎么办?